見劉地目瞪口呆的癱坐在那裡已啞口無言,燕凡又動了憐憫之心,於是又說道:“但願你及時醒悟,不要給天地銀行造成不可挽回的損失,我還可以指一條不太寬,但筆直的路給你,你想好了。”
吳春見了劉地的狼狽樣,也沒有火上澆油,她被燕凡每常素日的仁慈所感染。聽見有敲門聲,她趕過去敞開門:“大姐夫來了?”
“冬弟、春妹急着把我這個醉漢叫來有什麼事?”王軍朝吳春點一下頭,對燕凡又笑着問了一句,然後面向劉地:“劉行長又惹兩位董事生氣了?”
劉地搖一搖頭:“我是在正常工作。上午,因爲有重要會議,我沒有準吳副行長的假,但她竟拂袖而去,今下午又遲到了一個多小時。因爲我身爲行長,不得不堅持原則,對吳副行長進行了例行公事式的批評。這,招致了非議。如果王總經理以爲我的批評不對,我收回。以後,吳副行長的事我不管了,讓她自由,任她隨便。”
“春妹,劉行長說的是事實嗎?”王軍處中立立場似的問。
“他確實沒準假,可冬要我立即去他那兒,也是爲燕氏的事業。再說,他拒絕接冬爲我解釋的電話,應該不是一個人的責任。”吳春如實回答。
“冬弟,這事有所不妥吧?既然劉行長沒準假,春妹應該剋制一點。都是爲了共同的利益,冬弟也不必生氣。再說,劉行長是董事長欽點的,我也不好說什麼。劉行長雖然不該批評春妹,但做爲一行之長,嚴格紀律也沒有太出格的嫌疑。”王軍說着,一腚坐在沙發上:“我這天也轉,地也轉,自己不敢開車,坐出租來的。單獨這點事,既然冬弟不願親自處理,還是讓董事長一碗水端平吧。出租車還在外面,我回去吧,冬弟?”
“這麼點事?”燕凡平靜地:“那還要董事長處置?既然如此,你回去吧,我明白了你的用心,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王軍剛要辯解,卻傳來敲門聲。吳春敞門,燕青走進來。王軍藉機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董事長來了,我確實坐不住,冬弟,我走了。”
燕青與王軍在門口打了一聲招呼走進來。看場面,是劉地惹事了。
“青姐來了。”吳春邊閉門邊禮節性的打着招呼。
“冬弟兩遍電話了,我再不來像話嗎?”燕青邊說邊走向倒背雙手的燕凡:“冬弟,我來了,有事你說吧。”
“你讓劉行長說吧。”燕凡平靜地說。
“劉行長,你說說怎麼冒犯了我冬弟和我春妹?”燕青也平靜地問道。
劉地重複了一遍向王軍的答覆,幾乎一字不差。
燕青聽完,婉轉一笑:“我春妹不是一般的副行長,這你知道,爲什麼不對她網開一面?我以前對你講過,我春妹有着先進的創業理念,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有些頭痛事,你問她,她就是解熱止痛片,你忘了嗎?”
“燕董事長,你既然認爲春有先進的創業理念,又是一劑解熱止痛片,那爲什麼把她降爲副職?這不矛盾嗎?”燕凡再次不稱三姐,他相信三姐會明白他的意圖。
“矛盾嗎?”燕青有些不服:“一點不矛盾。終究,劉地是個男子漢,又在你身邊工作過一段時間,相信他受你的耳濡目染也會長了不少見識。”
燕凡點了點頭:“還是否定了春。工作需要男子漢裝扮門面,可你竟是女性!這不是自我否定嗎?這些自己打自己嘴巴的事暫且撂在一邊,先把剛纔的事你處理一下吧。”
“我認爲兩位行長都有錯誤,而且二人都無舉輕重。”燕青有點厭惡,並不多言。
“和稀泥。重點是劉行長要調整存貸利率,這無疑是個重大失誤。在開放的今天,國有和私營銀行林立,都擠在金融這狹窄的獨木橋上。稍有不慎便會失足橋下,到那時悔之晚矣。”燕凡還是將工作放首位。
“你三番五次讓我來,無非是讓我批評劉行長是吧?我剛到這裡已經批評他了。或許,調整利率還有待商磋。但,具體工作是他們做,調不調整利率他們最清楚,根據具體情況做具體調整也不是不允許的,央行還授預各家銀行上下浮動百分之二十的浮動呢。人員調整也不是不可以,本着對工作有利的原則,合理調整勢在必行!關於劉行長對春妹的批評,我看是有根有據的,也並無不妥之處。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銀行也有銀行的章程。如果我們燕家人不帶頭執行那怎麼行?不管你的事多麼重要,在銀行有重要會議時,不準假並不過份,還不說明知不對下午又遲到!”我是董事長,雖然經過你提名,但不能事事受你壓制!燕青開始發泄厭惡。
“讓你來,是因爲劉行長的任性。他要將存貸款利率一降一漲,還要把工資壓縮,而且還要調整領導職務,這些不確定因素是危險信號。我禁止他,但我沒權,他只遵循燕董事長與王總經理的指示。而王總經理一是酒醉,二是他說劉行長是你親自任命,該你處理。所以,我才電話追你過來。一個失誤的調整,會讓一個企業面臨倒閉,我不是駭人聽聞,你想一想吧,我是忠告。”燕凡已看出三姐的反感。爲了信息流通,雖然明知吳春再呆在銀行將繼續會被爲難,還是轉面吳春:“既然如此,雖然差錯在我,你還是向董事長及劉行長承認錯誤吧,別因爲我的原因,費了你這解熱止痛片。”
燕青知道傷了兄弟的心,剛要叫住轉身外走的燕凡,不想劉地又把雙腿放在了桌面上。本來囑咐過他不要在目前對吳春過於傷害,可不爭氣的他還是惹怒了燕凡。於是燕青嚴厲地吼道:“把您的臭腳拿下去!”
劉地本是習慣成自然,也知道是個不良膩好,乖乖把腿放下來。燕冬,在他心中已徹底沒了位置。他一口一個劉行長稱呼着,證明了他已承認了行長這個任命。王軍、燕青雖仍稱他爲冬弟,但都沒有給他留面子。不但沒有偏袒吳春,還一致批評了燕冬,使燕冬臉面無存,灰溜溜地夾着尾巴走了。或許,不久的將來,燕冬便會被踢出燕氏集團,王軍說燕文正要收回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不象是空穴來風。燕青讓我拿下腿,是給吳春一個臺階下。
吳春深知燕冬讓她留下的目的,便低頭認錯:“三姐,劉行長,今天我早退遲到,雖然也是爲燕氏所舉,但沒經過批准是我的錯。”
“接受教訓就行。”燕青表示出大度:“對於劉行長及會議做出的一切決定,以後都要無條件執行。如果春妹幹副行長不順心,經劉行長批准,可以在銀行衆多的崗位上挑一份滿意的工作。這點面子,我相信劉行長還是會給的。是不,劉行長?”
“有董事長的指示,我劉地會無條件執行。”劉地私下裡認爲是燕青給了他生殺大權,心中不免有些高興:“當然了,還是基層工作好做呀。”
“你們看着辦吧,我還有事忙。”燕青說罷敞門而去。
劉地送燕青出去,回來後見吳春正在整理自己的東西,忙問道:“吳副行長,你要幹啥?真要下基層嗎?”
“既然劉行長安排了,我還賴在這裡幹什麼?幹什麼都是工作,都少不下我那份工資。人挪活,樹挪死,換個地方未嘗不可。”吳春沒有停止收拾。
“吳行長,有事好商量,咱再談談好嗎?”劉地走過來摁住了那雙小手。
“劉行長,有事你就吩咐吧,我照辦。”吳春用力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燕冬已經窮途末路,以後他也養不起你仨。再說,三個女人嫁給一個男人,爭風吃醋不說,未免會有口舌之犯。天長日久,爾虞我詐,都得不到幸福。一夫一妻那纔是和諧家庭,夫唱婦隨纔是幸福人生。”劉地早先虐待吳春是報受辱之仇,漸漸的卻被吳春的美貌與性感所吸引。但他並沒停止虐待,他忽然想用虐待後的虛假關心逼吳春就範,充當他的辦公室情人。
吳春偷偷打開手機的錄音功能:“劉行長,事已如此,你說我該怎麼辦?”
劉地點點頭:“聽人勸,吃飽飯。料定燕冬這麼多老婆也顧不過來,他只顧金秋。你與邵夏早晚會被淘汰,因爲只有金秋是領證的正牌妻子。要不然,目前先將就着,暗裡找個知己玩也未嘗不可,你說呢?”
吳春已看透對方用心,她懷着抓弄心理問道:“怎麼聽不懂劉行長的話?我與邵夏只是四季兄妹幫的兩個妹妹,淘汰了我倆就不是四季兄妹幫了。”
“死腦子,燕冬仨老婆顧得過來嗎?我看他只喜歡金秋。你不說人挪活,樹挪死嗎?我看你離開他好了。”劉地細心觀察,沒見吳春有半絲反感,以爲她上鉤是早晚的事,便直接點破。成不了老婆,把你摁在我身下成個地下情人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