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厭惡的臉
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一邊是總是犯錯，反應遲鈍，認識不足三個月的秘書，他會幫誰？
用膝蓋都可以想到。
坐在地上的季語嫣仍舊嘰嘰喳喳地控訴她，晴雨也沒聽清具體什麼難聽話，反正聽了對自己也沒什麼好處，有的沒得，任她隨便說好了。
加之罪，何患無辭。
晴雨轉過身，季昊然怔怔地看着她，她心中一動，他是目睹全過程的人，也許能幫她澄清這個事情，眼底再度燃起了希冀。
哪知季昊然也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而後似乎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的感覺，蒙着羞愧和無奈低頭看着還在無理取鬧的季語嫣。
冷默揚緩步走過來，把季語嫣橫抱在懷，季語嫣連忙伸出手來攬住他的脖子，頭緊緊抵着他結實的胸膛，貪婪地閉上眼睛汲取他身上的味道，不哭也不鬧。
“晴雨。”季昊然靜靜看着季語嫣已經被冷默揚擁入懷中，雖然晴雨沒有看到，但也能感覺到，此刻他們之爭相擁。
均聽到季昊然喚她的聲音，她擡起頭，眸中帶着絕望的死灰，也許她就是這麼一種人，不是她做的事情，她一點想要背黑鍋的知覺也沒有。
“晴雨。”季昊然擔憂地又叫了她一聲。
“嗯。”晴雨迴應道，聽到身後的腳步聲，知道他們要走了，於是說道：“我沒有。”
她知道他們都不會相信，雖然有些人明明知道事實，但是卻不能說，不可以說，好比眼前的季昊然，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使人陷入兩難，貪婪的人，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更沒有價值的那個拋棄，而她張晴雨，恰恰是那個最沒有價值的。
季語嫣感覺到抱着她的人身子明顯頓了頓，擔憂地睜開溼漉漉的美眸，摟着他脖子的雙手緊了幾分，大大的眼睛像是會講話一般，盯着冷默揚猛瞧。
冷默揚也僅僅是遲疑了一秒，而後好像是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繼續邁動腳步走出房間，轉角的一瞬間，看到季昊然擁她入懷，臉色刷得鐵青。
烤“放開我。”晴雨的聲音悶悶的，被他的牢實的胸膛擋住。
“晴雨，對不起。”季昊然畢竟是和白若依攜手九年戀愛長跑的男人，自然懂得她白若依一輩子什麼事都可以忍受，唯獨委屈不能忍受。
雖然表面上堅強，事實她的心比誰都脆弱。
“走開。”晴雨使出吃奶的勁推開他，垂着頭，頭髮凌亂，纖長的手指指着還敞開的房門：“走。快走。”
季昊然苦惱地嘆氣，走出房間，幫她帶上房門。
‘啪嗒’一聲是電子鎖關閉的聲音，偌大的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看着地毯上一個個被季語嫣昂貴的高跟鞋跟跺出來的坑，還有那幾滴深色的被季語嫣的淚水染黑的圓點。
晴雨緩緩蹲下身子，雙手抱住小腿，把頭深深埋進懷裡，她卑微到了塵埃裡。
卑微到人人生而平等的尊嚴，到她這裡都成了廉價的。
服務員送來的晚餐放在桌子上，她滴食未進，只是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出神，想着她朝思暮想的兩個人，想着薛雪，想着複雜的人際關係。
她並沒有定晚餐，也沒有想要知道是誰幫她定的晚餐，也許是冷默揚中午的時候便吩咐了的，也許是季昊然剛剛纔記起了還有一個餓着肚子的她，於是大發慈悲叫人送來晚飯，以至於她不會餓肚子。
無所謂了，餓一頓又不會死，況且她現在一點飢餓感都沒有。
忽然牀頭的客房電話響了起來，晴雨拿起聽筒，前臺小姐甜美的聲音說道：“是3023號房的張小姐嗎？”
“我是。”晴雨握緊了電話，回答道。
“是這樣的，冷先生在後池的咖啡泉等你，請你儘快趕去。”前臺小姐的聲線很柔，很輕。
冷默揚？晴雨瞭然，回答道：“知道了。”
“季小姐，她答應了。”前臺小姐掛了電話，諂媚地看着打扮貴氣的季語嫣說道。
“這是給你的，這件事不要說出去。”季語嫣從AASI的錢包裡掏出一疊臺幣，扔給這個好財的前臺小姐，嘴角露出鄙夷。
她轉身朝剛剛下飛機的凌薇拋了個冷笑：“凌薇姐，這女人被人隨隨便便一叫，就能半點戒備心都沒有地晚上出門，你說她是不是公車呢？還是本來就是那種人？”
“哼，今晚要她好看。讓她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不要太得意忘形了！”凌薇從表妹宋怡那裡知道冷默揚竟然把張晴雨的工作連帶着那些從前額外多出的工作，全權扔給她之後，更加對這個女人厭惡起來。
而且，她還長了一張令她如此厭惡的臉。
不管是白若依，還是張晴雨，凡是對她凌薇有威脅的人，統統都要剷除。
面前一臉興奮的季語嫣，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小孩，還沒資格讓她花心思去對付。
晴雨披了件大衣，從電梯裡出來，問到了去後池咖啡池的路，安撫了一下紊亂的心跳，走到咖啡池邊上。
四下無人，唯有閃爍的霓虹，發出五光十色。
今晚這邊的池水不如從前的熱，冷空氣上流，可能天氣變冷的緣故，她竟然在這沒有找到一個泡溫泉的人。
冷默揚不是在這邊等她嗎？怎麼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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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要開始虐晴雨了，大家有木有心潮澎湃捏？有木有！！？？
哇咔咔安絕對是親媽，親們看的時候莫要太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