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茹熙的話落房間很安靜,安靜的只能聽到茹熙的啜泣聲,而這聲音在南宮辰聽來是很心疼的,這麼多年了,一直護着這個丫頭,真就已經習慣了視她如寶,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從來不捨得讓她流一滴眼淚,今日他卻把她給惹哭了,一時間讓他很是不知所措。--
“好好好,我走,那你別再哭了,好不好?”看到茹熙哭南宮辰覺得比拿倒割他的肉來的還疼。
“南宮辰,不用你現在這樣一副嘴臉來哄我!”聽到他這樣的話語茹熙真是恨,“就算真如你說的,天翼真的犯了法,那你敢說那些警察不是你帶來的?在我的婚禮上帶着警察來把我的新郎帶走了,把我一切的美夢都毀掉,讓我當衆難堪讓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現在我婚沒有結成,我的新郎也被你送入了監獄,你滿意了?你的目的達到了?南宮辰,你不光自私你還殘忍虛僞,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做着最傷害我的事,口口聲聲是爲我好,實則不過是你認爲的你的女人被別人搶走的憤怒和發泄!”
茹熙很是憤恨的對南宮辰這樣吼了出來,吼完不覺已經是淚流滿面,她現在真的好委屈,感覺好無助,在她婚禮的這天她喜歡的男人被一個和她從小一起長大的男人送入了監獄,要她如何面對?心裡的這份憋屈又該如何發泄?
茹熙嗚嗚的哭了出來,事情發展到現在難道她不應該怪這個男人嗎?這個男人不是始作俑者嗎?
“茹熙,我怎麼捨得傷害你?事發突然我也只能是出此下策,讓你委屈一時總比你委屈一世好,那個男人不值得你託付,就算你恨死我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嫁給他,至於今天婚禮上發生的事我用生命起誓絕對不會讓任何媒體知道,你婚禮的事情也絕不會流傳出去,如果誰敢亂說話對你的名聲造成一點影響,我會親手宰了他,茹熙……唔……”
說到這兒南宮辰很是疼惜的伸過手去想給她擦淚,卻不料動作極快的茹熙竟拉住了他的手臂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間的疼痛感襲來,南宮辰眉頭一縮條件反射的悶哼了一句,隨後一咬牙還是忍住了,沒有再發生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掙扎,就任由她越來越用力,任由自己越來越疼,此刻只要她出氣就算給她咬下一塊肉來也無妨。
剛纔茹熙真真是氣急了,本來就憤怒難平,他那一句要親手把人給宰了便讓她腦子一個充血,看到他的手臂伸過來就什麼都想不到了,就像給這個殘忍的男人狠狠的一個懲罰,用力,用力,用所有的憤怒和恨支撐的力量,直到她鼻尖嗅到了滿滿的血腥味她才渾身一個激靈。
有些慌亂的鬆了口,視線觸及到被她咬過的地方已然沁出血來,一滴一滴,從滴到行,看到此茹熙的心緒很複雜,有些不安有些緊張有些害怕還有些許似是不忍心疼的情緒,總之百感交集心亂如麻,身子一抖立馬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抱住了雙腿將身子蜷縮了起來。
南宮辰眉頭舒展開,目光下瞟了一眼被她咬過的手臂只停留了幾秒鐘便將視線別開了,無心去管,看着茹熙這個樣子他剛要開口說話卻不想這個時候口袋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先收回自己的情緒拿出了手機,當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他暗歎了口氣,也算是鬆了口氣。
“喂,乾爹。”電話是向南打來的,他和童心雖然是出國旅行,但公司卻有無數雙眼睛,茹熙請了假一連幾天都不來上班自然有多嘴的跟向南他們說,後來知道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哪兒還有旅遊的心思也便匆匆回國,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往這邊趕了。
聽南宮辰喊着乾爹,聽這個電話是她爸爸打來的茹熙很激動的情緒,也顧不得什麼她忙從南宮辰手裡奪過了手機,忍不住的情緒,哭着喊道:“爸爸……爸爸……您快來救我……我現在好難受……我感覺我快要死了,爸爸,您快點來救我……”
現在的茹熙覺得人心難測,讓她分不清到底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當聽到自己的父親時就忍不住小孩子的撒嬌,忍不住委屈,忍不住想哭。
“好,茹熙,你千萬別急,爸爸馬上就過去,告訴爸爸你現在在哪兒?”聽到茹熙哭的這麼傷心向南怎麼會不心疼怎麼會不着急,連忙這麼應聲。
“我現在在……我在……”茹熙哭着擡起頭看着這個地方,她現在在哪兒她竟然都不知道。
“南陽路158號奧都酒店。”南宮辰沉聲告訴了她一聲。
聽南宮辰這麼說茹熙忙對着向南重複了一遍,之後又忙說道:“爸爸……您快過來……”
話落電話便被掛斷了,茹熙還是忍不住在哭,她離他的距離還是那麼遠,看到此南宮辰的心口真就如放了一堆爆竹,從她情緒不穩的那一刻到現在哭着讓她父親趕緊過來救她,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那心口的爆竹毫不留情的炸開,讓他鮮血淋漓萬劫不復。
他就在她的前面,對她百般呵護她有的只是恐懼和抗拒,她不相信他,他無法給她一種安全感,長這麼大得天獨厚,呼風喚雨,可惟獨讓這個小丫頭成了他的軟肋,他的死穴,一種挫敗感無孔不入的佔據了他整顆心。
南宮辰不再說話了,茹熙情緒不穩也生怕再說什麼刺激到她,就這樣陪着她沉默,讓她的眼淚讓她的哭聲來一次次折磨自己,房間很安靜,是越來越安靜。
剛纔向南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有機會給他多說上一句,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哪兒了,j市離t市真的很遠,如果打電話那會兒向南剛從t市出發的話估計還要再大半天才能趕到,想到此南宮辰的心便越疼了,這個傻丫頭,爲了能嫁給那個男人,爲了不讓認識自己的人知道不惜跑出這麼遠來和他舉行婚禮。
南宮辰,你是有多麼失敗纔會讓自己守候等待了二十年的女人爲了另一個男人如此瘋狂的不顧一切?難道在她心裡你的愛除了讓她恐懼和不安就沒有別的嗎?就不會讓她覺得有一點點的溫暖嗎?
南宮辰就這樣癡癡的看着她,她的視線卻一直沒有落在自己身上,就是這樣無力的抱着自己,將自己的頭半埋在雙一腿之間,就這樣氣氛很是尷尬的僵持着一直到了黃昏,j市晝夜溫差大,太陽一落山氣溫就會變得很低,此刻的茹熙是穿着一身裹胸的婚紗,夕陽西下,晚風吹過窗臺她的小身子一個發抖,見狀南宮辰忙脫掉了自己的外衣給她披上,之後又忙去關上了窗戶。
“南宮辰。”終於她開了口,冷冷的叫了他一句。
“嗯?”聽她終於又開了口南宮辰還覺得很高興。
茹熙擡手擦掉了臉上未乾的眼淚,依舊是那樣堅決的說道:“南宮辰,你家世龐大,得天獨厚,可以呼風喚雨,可是你要明白,你並沒有任何權利去決定任何人的生死,如果這次天翼有什麼閃失,我會讓你償命!”
是啊,南宮辰的家世是很嚇人,南宮世家的存在就如同是皇族的存在,權傾一世,他的爺爺南宮澈如同商界神話的存在,他的父親是38a集團軍的軍長,他的母親位居大校,舅舅是黑白兩道都聞風喪膽的龍頭老大,還有叔叔,姑父各個都來頭不小,說他是得天獨厚的太子爺這一點也不誇張,南宮辰這三個字吐出來都會讓人嚇一跳,可是對這個男人茹熙真是恨透了。
她喜歡的男人她沒有能力保全,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被他送入監獄,但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她當初有勇氣爲了赫天翼瞞天過海的跟他偷偷結婚,她就不怕最後破釜沉舟,大不了魚死網破。
然,面對她這樣的情緒和說詞南宮辰是痛心的也是無奈的,他也只是一個輕笑,說的輕描淡寫卻又堅定不已:“好,茹熙,如果你想要我的命我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就算我死我也不會把你交給別人!”
聽到這話茹熙一個冷笑:“是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能讓別人得到嗎?”
就這一點纔是茹熙覺得他最可怕的地方,在她還不屬於任何男人之前他可以霸道,如果她真的就屬於別的男人了呢?就像今天他如果不出現她真就嫁給赫天翼呢?真就晚上洞房生米煮成熟飯了呢?他又怎樣?是不是會親手殺了赫天翼再毀了她?
“不,是我的女人我要用生命去捍衛。”南宮辰說的很堅定,但茹熙真心不懂這兩句話到底有什麼區別,此刻也懶得再跟他說話,她再次沉默了,南宮辰也便不再說話,時間不知又過了多久從玄關處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當那熟悉的腳步聲響起,當她的父親就出現在她面前時她的委屈感瞬間氾濫。
“爸爸……”喊着爸爸便撲到了向南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