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沫真是大爲意外,兩間客房她都找過了卻看不到陸戰南的人影,她以爲他走了,不想竟然在這兒?!
陸戰南就躺在沙發上,頭很自然的枕在沙發的扶手上,雙腿輕搭筆直的躺在那裡,那張沙發很勉強的能容得下他高大的身子,好似此刻他還睡得沉,依舊閉着眼睛似乎還能聽到他平緩有序的呼吸。
他昨晚就睡在這兒?這個男人真是越來越不按套路出牌了!
看他還睡的香莫名的童沫就覺得窩火,她必須要馬上把他趕走,必須要馬上把他趕走,不然待會兒等茹熙醒了都要拿她的女兒做王牌了。
“陸戰南,醒醒!”童沫大步走近口氣很是兇的一句,陸戰南睡覺自來是警覺,一點小聲響他都能醒來更何況是她這麼大聲,可是怎奈?這次對他卻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他依舊閉着眼睛一副安穩的熟睡樣子。
童沫無奈了,他是在裝睡嗎?還想用這招賴着不走?
不過,他還真是聽話,真就沒有動她家裡的一樣東西,他身上沒有蓋任何的被褥,而且是合衣睡的,只是這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他上身的衣衫有稍許凌亂,襯衫的扣子一直開到了第三顆,正露出他性一感而富有彈性的胸膛,隨着呼吸上下很均勻的浮動,帶着一股野性更帶着一種放肆。
童沫連忙將目光從他的胸膛處轉移開,可更該死的卻正落在他的臉上,三年了,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凝視着他的臉,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妖一孽依舊,似是被刀精修過的五官每一處都迸發着一種誘一惑,一種禁慾性的誘一惑,像是一個漩渦,一個無底洞,可以卷着一顆迷亂的心無限制的沉淪,沉淪,再沉淪,卻永遠都沒有沉淪的邊界。
童沫真的很討厭這種感覺,討厭極了!
“陸戰南,別再裝睡了,你給我起來!”童沫真是惱了,她確定他絕對是在裝睡,無恥的男人竟然用這招賴在她家裡不走。
然,有句話說的還真是對,叫你永遠都不會叫醒一個裝睡的人,果然,童沫都已經這麼大聲了他還是紋絲不動,童沫氣的銀牙一咬,乾脆擡手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了他的臉上,她就讓他裝,讓他接着裝,那就乾脆打在他醒了爲止。
“陸戰南,你……”童沫下手很是重,毫不留情,而就在她的手要再次落在陸戰南臉上的時候突感手腕一緊,而後對視上了他的眼睛。
剛睜開的眼睛像是剛沁出的甘露,清透且又濃重,放佛帶着一股磁場,很強迫的吸着投過來的目光,他的那種眼神,那雙眼睛果然跟蕭遠東不一樣,蕭遠東的很乾淨很透明,好似一眼就能看到底,而他的不同,他的深邃,深的讓人望不到底,裡面似乎暗含着無限的蒼穹。
然,也就是這份深邃和神秘才顯得越發有吸引力,會讓你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吸引,然後隨着它的深度慢慢的延伸,而後步入深處去找尋,再找尋,拼命的想找尋那個出口,到最後能觸及的卻只是一片黑暗,而童沫,此刻感覺就像是要被淹沒在那片黑暗裡……
那雙眼睛果然是不管何時何地都不能觸碰的,真是一種禁忌,可偏偏童沫就觸犯了這種禁忌。
該死!
剛纔她都在想什麼?
回過神來之後童沫才意識到她的手腕已經被他緊緊的攥住,她用力的一掙扎,可適得其反,他卻力量加大,用力的往後一帶,頓時童沫腳下一個踉蹌,身子不受控的跌落,正跌撞到了他堅硬的胸膛上,瞬間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恍惚之間,清醒之後……
她的脣被堵上了一片冷涼,她的身體被他的雙臂緊緊的鎖住,零距離的貼近在他的心口,混合着那雜亂無章的心跳感覺她清涼的貝齒被開啓。
“唔……”意識到被一個無賴給強wen童沫身子掙扎的厲害,而已經得手的陸戰南怎麼可能會輕易的放開,反而越抱越緊,也越來越放肆!
陸戰南,你個卑鄙的無賴,你個不要臉的流一氓!
童沫真是要恨死了,現在感覺腸子都快悔青了,昨晚上就不該聽茹熙的,就應該讓他在樓下,在車上,餓死凍死!
迫近,再迫近,童沫已然覺得已經無法呼吸,本來就因爲睡眠不足而有些頭疼,這會兒越發覺得眩暈,就好像隨時要昏過去一樣,那樣被動的被他牽着走的情緒還真是讓人不爽!
而男人,一旦遇到這種事就變成了禽一獸,而此刻的陸戰南就像是一頭飢餓了許久,見獵心喜,張狂無度的野獸,比禽一獸還禽一獸的那種。
越來越沉迷,越來越沉迷,他的脣已經遊走過臉龐落在了她的耳際,弄得她又疼又癢,他的雙脣開啓,極度壓抑的聲音從喉嚨裡緩緩溢出,就回蕩在童沫的耳畔:“對不起,心心……我真的很愛你……真的……”
此刻童沫雖然把控不住自己的身子可是理智還是在的,他剛纔說什麼?
對不起,我真的很愛你?
是這樣一句嗎?
愛?他對她有過這個字嗎?
聽到這個字又在這種情況下該淪陷了吧,可見鬼的童沫卻是異常的清醒,清醒到因爲被這個字牽引出的憤怒越來越濃重。
然,她是清醒的,而他似乎已經沉溺了,突覺他的身體微微的一動,讓她的膝蓋一個空檔,隨即,猝不及防,童沫幾乎是沒有考慮過的,膝蓋一曲狠狠的一頂。
“啊……”頓時一聲很疼痛的慘叫,感覺他的身子明顯的一個縮動,藉機童沫狠狠的推開了他,這沙發本來就地方小,剛纔他的忘情已經是搖搖欲墜,這會兒又被童沫這麼一帶,致使陸戰南直接從沙發上滾落。
只是他還疼痛難耐,似乎疼的都站不起身,童沫自然不會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疼痛?但那可是男人的致命處,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搞不好都能斷子絕孫,而想他,在她被她狠狠的咬的時候都沒叫,在他被她刺了那一下血流的那麼多都沒叫,這會兒卻忍不住叫出了聲,疼痛感可想而知了。
“帥叔叔,你怎麼了?”剛纔那一聲慘叫不禁驚擾了茹熙,茹熙連忙跑出去,當看到陸戰南半躺在地上一臉痛苦的樣子茹熙慌忙的一問。
茹熙多大?不過才兩歲半,吃了這種虧陸戰南能跟她說什麼?
看到茹熙陸戰南怔了怔表情,強忍着直起身,對着茹熙很強迫的一笑,卻笑的那麼痛苦且又不自然,很吃力的擠出了兩個字:“沒事……”
看到他那副樣子童沫忍不住一個暗笑,活該!
緩緩的緩解了情緒之後陸戰南又恢復到了他那招牌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越發無恥的反客爲主的說道:“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做早飯。”
童沫萬萬沒有想到陸戰南會是這樣的舉動,眼看着他走入了廚房童沫還真是覺得鄙視,這個男人也太賤了點吧,竟然能無恥放賴到這個地步?
“不用,你現在可以走了,我可以自己做。”看陸戰南進了廚房童沫很大聲的一句。
“媽咪,你可以嚐嚐的哦,帥叔叔做的早飯好好吃。”之前茹熙在陸戰南的別墅裡吃過,對這個小吃貨來說吃過那一次就念念不忘了,還沒等童沫再說什麼茹熙就已經邊跑進廚房邊說着,“帥叔叔,我來幫你。”
童沫蹙眉,這叫什麼事兒?敢情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陸戰南起勁,可惡的是茹熙更起勁,這父女倆是商量好的嘛,這一唱一和的,導致現在連攆他都攆不走。
童沫冷冷的一笑,他想犯賤就讓他犯好了,有人舔着臉要給她做早飯她幹嘛要拒絕?
“早飯做好了,現在可以離開我家了嗎?向先生。”終於等着陸戰南做好了早飯童沫依舊那樣的口氣。
“媽咪,你真是太不善良了,帥叔叔忙了這麼久你都不留他吃早飯的哦。”面對童沫的冷漠陸戰南還沒委屈什麼茹熙先爲他抱不平了。
是嗎?是她不善良嗎?
是的,對陸戰南,她現在是不善良,甚至是心狠,她願意所有人都這樣去想,可跟他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她做不到,也會害怕,因爲就在剛纔他的一個眼神就會讓她忍不住,更別說更多的接觸。
其實,現在的童沫已經把對他十八年的愛打包,壓縮壓縮再壓縮藏在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角落,別人不知而她卻知道,而每次接觸到他,他就會去那個角落喚一次,她真的怕,真的怕有一天那些壓縮被隱藏的愛全會被他呼之欲出,那是她回國後絕對不容許的!
“茹熙,快跟你媽咪吃飯吧,叔叔有事要先走。”讓童沫吃驚的是這次陸戰南沒有再‘利用’茹熙死纏爛打,而是很識趣的說出了這句話,說完這句話陸戰南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童沫身上,那個目光很複雜,很複雜,讓童沫真的看不懂,而他說話的口氣更像是迷離。
“心心,千萬照顧好自己,我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陸戰南說這句話的表情好凝重,就像是在用他的生命起誓一樣,好奇怪的感覺,真的好奇怪的感覺。
童沫一直都覺得她跟陸戰南的很多情緒是相通的,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童沫的心莫名的狠狠的疼了一下,像是被什麼給籠罩了起來,又是錯覺嗎?
爲什麼她從他的這句話裡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當唸到這個詞時童沫不禁嚇得自己都一個激靈,而回過神來,他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
“陸……”她下意識的叫了他一聲,但剛吐出一個字門已經關了,而後聽着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而爲何這腳步聲越來越遠卻感覺那死亡氣息越來越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