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總,您回來了,這裡有您的一個包裹。”陸戰南剛回到辦公室李助理便抱着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剛進來的陸戰南正脫下外衣掛到了衣架上,聽李助理說一個包裹他微微的一愣。
“包裹?”陸戰南也很意外,他不記得他有什麼包裹,也沒當回事,邊翻開文件看着邊對李助理說道,“幫我拆了吧。”
“唉。”李助理應了一聲便開始給陸戰南拆那個包裹,這個包裹包的很嚴實,裡外好幾層,當真真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李助理嚇得大叫了一聲,之後東西重重的摔在了的地上,李助理本能的退後,身子不禁都嚇得發抖。
陸戰南根本就沒有當回事兒,平時偶爾也會有包裹送來,裡面都是些表達愛慕的小禮物,大都是些花癡女孩兒送的,他以爲這樣也一樣,沒想到李助理反應這麼大,她突然的一聲叫倒是也嚇了陸戰南一跳。
“陸總,陸總……”李助理現在幾乎要嚇哭了,叫陸戰南的聲音都在劇烈的發抖。
陸戰南定了定神,起身朝那個被李助理嚇丟在地上的包裹看去,當真真的看到裡面的東西的時候陸戰南眼睛猛烈的一個縮動,驚駭,心口猝然一疼,映在他的眼角,似乎都在不聽話的劇烈跳動。
這個包裹裡面包着的東西的確讓陸戰南大爲驚悚,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爲那是一張被破壞了的向元勳的遺像,而且上面還沾有血跡。
向元勳?
那是他的生父,在他十五歲那年就已經因公殉職了,之後他就被隱姓埋名收養到了童家,他的身世只有他和童冠章知道,後來童冠章才告訴了童心,連衛依諾也是一大後他才告訴她的,除了他們三個沒有旁人知道,就連跟他有莫逆之交的南宮名都不知道,而且他的父親都已經去世二十一年了,怎麼可能他的遺像會出現在這裡?
陸戰南冷厲的眸子再次一個縮動,拳頭暗暗的攥緊,眼底是一種無法言喻的狠戾,在很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的父親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是個大英雄,就像神一樣,這麼多年了雖然隱姓埋名但心裡時時刻刻都沒有忘記過他的真名叫向南,他是向元勳的兒子。
侮辱他可以,侮辱他的父親就不行!而且他的父親都已經去世了,死者爲大,不管是誰竟然破壞了向元勳的遺像,從他眸間迸發出來的憤怒之色頃刻間就可以燎原,神情可畏。
“這件事不要讓任何人知道。”這句話是提醒李助理的,這會兒李助理好像還沒有緩過神,聽了陸戰南這厲聲的提醒她戰戰兢兢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唉。”
“出去。”聽了陸戰南的話李助理連忙跑出了他的辦公室。
現在辦公室裡就只剩下了陸戰南一個人,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張遺像上,眸子再次疼痛似的一縮,躬身將它撿了起來,擡手擦掉了遺像上的血跡,目光怔怔的看着遺像上的向元勳,心卻在無限制的疼痛起來。
那時候的他還太小,不懂得大人間的這些恩恩怨怨,他也不知道他的父親因爲那份工作到底是得罪了多少仇家,或者,是怎樣大的仇家,要把他那麼小就送到國外,要在他去世後都不能承認是他的兒子。
如今想來他的乾爹童冠章肯定是知道什麼,不然也不會在向元勳去世許多年之後他想改回自己的名字他都不同意,可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晚了,他的乾爹也已經去世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這世上果然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或許當童沫很大方的叫出他那聲向先生的時候一切的秘密也都不是秘密了,只是這張遺像到底是誰送來的?跟那輛勞斯萊斯的車有關係嗎?想到這兒陸戰南慌忙要去落地窗前看,可手機卻在這一刻響了起來。
此刻安靜的辦公室裡出現這尖銳的手機鈴聲聽來是如此的詭異,而且手機屏幕上只顯示了一行字“未顯示來電號碼”,看到這行字陸戰南就好像看到了什麼線索,連忙抓過了手機,厲聲道:“喂!”
“向南向先生,我送的禮物收到了嗎?怎麼樣?還喜歡嗎?”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無限邪魅的聲音,那個聲音帶着沙啞,可怖的像是掙扎在死亡邊緣的呻一吟。
“你是誰?”陸戰南眉目一冷,聲音帶着冷厲無比的穿透力,瞬間像是能透過這無線電話刺破人心。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誰,向南,向元勳向大局長的兒子,這麼多年了,你深藏的夠深吶,爲了找你我可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皇天不負有心人,現在終於是找到了。”那個聲音帶着鬼魅,帶着那種終於找到了仇人一般的暢快。
向元勳的兒子?
聽到這個字眼陸戰南嘴角露出了一絲冷冷的輕笑,果然是跟他的父親有關。
“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陸戰南語氣再次的一硬,言語中透着那股厭惡和憤怒,有種就正大光明的來,鬼鬼祟祟的搞這些見不得光的名堂算什麼男人!
“我想幹什麼?你說我想幹什麼?!”聽到陸戰南問這句話電話那邊的人突然怒了,情緒異常的激動,沙啞的聲音也是越來越猙獰,“當年向元勳害得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該死的,竟然讓那老東西死的那麼便宜,我還真是不甘心,還好,你還在,那就父債子還!我要讓那老東西在天上看着,看着因爲他造的孽他的兒子,還有跟他兒子的所有家人都是如何一個一個的死於非命,我就要他死都不能安寧!哈哈哈哈……”
那回蕩在話筒裡的笑聲聽來是如此的令人頭皮發麻,而他一口一個‘老東西’已經完全將陸戰南惹惱,那是他的父親,那是他引以爲傲的父親,那是他已經死去的父親,他不能容許任何人來詆譭他。
“我不管你是誰,我警告你給我說話放尊重一點!還有,我就是向元勳的兒子沒錯,你有什麼仇什麼怨都衝我一個人來,與旁人無關,別再傷及無辜,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說這話陸戰南是心慌的,他不怕死,現在什麼都不怕,而他卻有死穴,她現在的死穴就是童沫和茹熙,就算死他也不能讓她們兩個受到任何的傷害。
現在看來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很清楚了,湯蜜就是他殺的藉機陷害了童心,不惜殺害一條無辜的生命來陷害給他的家人,如此殘忍的手段的確讓陸戰南覺得心慌。
“哎呀,我好怕呀。”聽了陸戰南的警告他很邪魅諷刺的一聲,而且聲音冷了下來,說道,“向南,你的確有點本事,上一次你女人的事算你贏了,可贏我一次不代表你還會贏我第二次,我現在就讓你嚐嚐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我會讓你慢慢的嘗,哦,對了,那個叫茹熙的小女孩是你女兒吧,貌似很可愛呢,我家人也一定會喜歡,我先送她去見我的家人怎麼樣?”
“王--八--蛋!”聽了他的話陸戰南再也淡定不了,整個神經都被提了起來,冷麪上青筋暴起,抓着手機的手那股力道像是要生生把手機給捏碎,“是男人你就衝我來,這件事與她們無關,你若敢動我女兒一下我把你碎屍萬段!喂,喂……”
該死!
電話已經掛斷了,而就在這一刻陸戰南感覺神經都要暴漲,茹熙,茹熙,現在陸戰南滿腦子都是茹熙,心跳的厲害,沒有再做一分鐘的猶豫慌忙的抓過車鑰匙跑了出去。
一想到湯蜜的慘死,想到他手段的殘忍,想到他剛纔說要殺茹熙的話陸戰南就覺得心驚肉跳。
他踩緊了油門,車子如脫了軌一般,在公路上瘋狂的前進,肆虐的寒風拍着車窗呼呼作響,打開車窗,一股冷風灌進來如刀割面,帶着它的冷血和無情一刀一刀的刺在他的臉上,那輛車像是一條飛速而過的龍,彎曲穿梭在車輛中間,然後把他們都甩的無影無蹤,抓不住絲毫的痕跡。
而現在秒針每跳動一下就會撥動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那麼快速的頻率,公路上,震破神經的車速、凜冽無情的北風、瘋狂加速的心跳,緊張、急迫、不安。
那顆狂躁的心像是要跳出來,滿腦子都是茹熙可愛的樣子。
茹熙,茹熙,一定要等爸爸,一定要等爸爸,爸爸來救你,爸爸一定不會讓你出事!一定不會!
陸戰南在心裡一直念着這句話,那張牙舞爪的恐懼一點點撕裂着他的心臟。
一路上陸戰南不知道是闖了多少個紅燈,車速更像是跟瘋掉了一樣,無情的風割傷他的臉,吹動了一種液體在臉上滾動,是什麼?
不知道,也沒有時間去想,時間時間就快要沒有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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