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前女友糾纏不清,才導致這一切的發生。所以伊伊覺得兩人走到今天這一步,沈馳予要付很大的責任。
“是,我向你認錯。而且,到今天我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就因爲我蠢,所以纔會在痛苦、失望、憤怒的情況下和你分手,要你搬走。可只是我的氣話而已,我想找不到工作你不會搬,而且,我最終的目的是逼你來找我。”
“找你?我呸,沈馳予,一起那麼長的時間你不知道我是吃軟不吃硬嗎?我都被你趕了我還好意思留在那裡?沈馳予我告訴你,你逼不死我,老天看我善良特意賜我一位良人。沒了你,我照樣可以好好過日子。”
對,她並沒被他擊跨,她也不需要再依附着他。沒有他前,她過得好好的。沒有他後,她還能過得更好!
聽她提到那個男人,悔恨輾轉在心頭。沈馳予吹着冷風,卻吹不散堆在心頭的後悔,“當然,如你所說,我並沒等到你,等來了卻是你和別的男人同居的消息。公司的人說親眼看見你和他從KTV出來,是他摟着你說‘一起回家’。伊伊,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想?分手後的一週之內就能找到另外的異性說是‘一起回家’,告訴我,如果是你你會怎麼想?”
啞口無言,伊伊換個角度想,當時當景,真的很曖昧,被人誤會並不奇怪。如果是她看到他和劉柳這樣摟摟抱抱說要回家,那她一定也有想法。
可……
“事情不是那樣的,那個時候他只不過是我室友而已。”伊伊向他解釋,而且她也生氣,口氣惡了幾分,“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你當時爲什麼不問?現在還說這話也不覺得矯情!”
“那個時候我氣暈了,我是多麼高傲的人,你比誰都清楚!後來又看到你的婚紗照,所以事實擺在眼前,我能不相信?不過沒親耳聽你說,我還是不甘心。我打電話給你,就算那麼絕望我還是要問個清楚,可電話接起來是個男人的聲音,而且你還和她說着親密的話。伊伊,知道當時我的心情和想法嗎?我第一反應就是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已經和這個男人暗渡陳倉,而劉柳正好成爲你擺脫我的藉口。”
“不是的,事情不是這樣的……”
“嗯,剛纔我什麼都知道了。”
“你,知道?……”
“今天見你之後,從你母親的談話中我覺得奇怪,所以剛纔問了周爽。”
沈馳予直接說了出來,既然現在弄清楚全是一場誤會,那麼他不會再猶豫下去。想她的心,從來沒變過。就算她已經離開,也沒人能夠走進去。
一切都是陰差陽錯的誤會,真叫人唏噓!和他說清楚了,伊伊覺得很輕鬆,心情也意外的好起來。
“伊伊……”
“嗯?”
他的聲音還是那麼迷人,在此午夜時分,伊伊覺得比DJ的還更性感。
“回到我身邊,我們還像以前那麼幸福。”
哦,天啦!
一語驚醒夢中人!伊伊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她是怎麼了?被他這麼一撩撥心就跟着動盪。丁伊伊,你忘記如今你的身份了嗎?你即將成爲李彬的妻子,你發過誓全心全意做她的小女人的,你忘了嗎?
李彬對你這麼好,你不可以欺負他!
暗暗斥責自己,伊伊強迫自己冷靜,別再被他吸引。儘管那樣心會很痛,但這是必須的。是成長的見證!
“怎麼樣伊伊,答應我好嗎?”電話這頭久久沒有聲音,沈馳予着急。
“沈馳予”,伊伊喚了一聲,之後厲聲道,“請你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你身邊有個劉柳,既然你們又在一起,那就好好珍惜眼前人。而我也要嫁李彬了,這是絕不改變的事實,所以往後我們別再聯繫,這樣對大家都好!”
“但我愛的人是你,你愛的人也是我!”沈馳予聲音漸大,因爲着急,因爲心慌。
伊伊的心又怎會好受?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那朝思暮想的容顏,深深鐫刻進腦子想,想遺忘,怎麼可能?
陽臺上的沈馳予身體顫抖起來,大片大片的浮雲快速遮住月光,本就不明的光線愈發黯淡。風,大了些,呼呼吹在耳朵裡,沈馳予的身子輕飄飄退了兩步,貼在牆上,白色窗簾呼嘯着翻飛,“啪啪啪”飄起來,不斷打在沈馳予身上。玻璃門也“哐哐哐”不停的響,和人一起,顫抖。
隱約聽到風聲,伊伊站在牀上,拉開窗簾,天上的月亮不知何時失了蹤影。只有墨盤似的天空, 黑壓壓的,沉沉的壓在胸口。
沉默在電話兩頭蔓延,耳畔死寂。
“伊伊……”沈馳予的心彷彿被人狠狠揪着,他親暱地喚,磁聲動聽。
伊伊拒絕心軟,更拒絕再想另外的可能,她鐵了心說,“沈馳予,我很感謝你愛過我。但事已至此,我們也不需要再強求什麼了。你看,沒有我你也一樣可以過得很好,而我也一樣。再等幾年,我們都有了彼此的寶寶,那個時候再來回想現在,就會覺得今夜所說的話是多麼可笑,而且對自己的人生是多麼無關緊要!”
“你爲什麼那麼狠心?你明明知道我過得如此痛苦還是不肯拯救我,我哪裡過得好?你哪裡看出我過得好?離開你後我每天至少要抽一包煙,每晚都要把自己灌醉才能睡去,公司我都很少去,我幾乎天天留在我們居住的房子裡。我告訴自己,你的東西還在,你還會回來,可我這樣自殘的等待換來是卻是什麼?是你真的要和別的男人結婚!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們明明是相愛的,既然那些誤會已經澄清了我們又爲什麼不能再在一起?伊伊,別對我這麼狠心,也別對你自己狠心,你清楚的,只要你願意,我們還能……”
沈馳予的話沒有說完,電話即被掛斷。不放棄,他再撥,可提示對方已經關機。
沈馳予,縱然有再多的不捨,即便有那麼多歡笑的回憶,但我們,終究是錯過了。固執和自以爲是的傻瓜,呵呵,傻瓜!
慢慢跌坐在牀上,伊伊抱緊雙膝,嚶嚶而。,黑暗中,她
是一團顫抖的陰影,悄然的,脆弱。
……
伊伊不知道他是否還打過電話給自己,她已經把他的號碼設爲了“黑名單”。即便他再來,她卻是如何也不知道了。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現在的他面色紅潤,精氣神特好。看到父母開心,伊伊更是堅定了要和李彬走下去的念頭!兩老口急着替小新人辦婚事,說是要趕着回家佈置新房,還有準備結婚事宜。李母也從最初的反對,再到後來李彬的堅持,最後也就只有咬牙妥協。儘管再不滿意這個兒媳,但兒子執意要娶,她也不能攔在門口不讓進。也因爲她之前的反對意見,所以這新房都挪到女方家去了,李母擔心若自己再是這麼阻撓下去,這個剛從國外回來的兒子連媽都不會叫了。
沒辦法,李母也只有和丁家一起,替兩個小青年忙前忙後的張羅。
以後的出租屋又剩下兩人。這一次,伊伊明顯察覺出和之前不同,之前和他說話時她多沒心沒肺啊,現在呢?她總彆扭的話都不敢說。
接下來的日子李彬照樣上班,而伊伊則是一天到晚待在家裡數頭髮。天啊,這樣的日子太無聊了,她也好想出去找工作!但婚期臨近,伊伊還是打算結完婚再說求職的事。本來想着那晚和他把話已經談開,如今他應該會把畢業證還給自己了。但伊伊左思右想,還是決定等結了婚之後再去,那時身份已成定局,再說什麼也都無用。
現在的伊伊很怕,怕再與他牽絆下去會動搖自己的心。再加上週爽三天兩頭在電話裡罵自己,說她是沒良心的臭女人!盡幫沈馳予說好話,就好像伊伊不改變主意會遭天譴似的。伊伊想着乾脆遠離這個是非之地!於是在徵求李彬意見之後,伊伊簡單收拾了一下,匆匆回到小縣城。
……
叮咚——
入夜,門鈴響。
劉柳秀眉輕挑,會是誰?
“宇浩,你怎麼來了?”拉開門,門外赫然站着一個許久不曾出現的人,而且,“你的臉怎麼回事?打架了?”
劉柳驚訝地看着他臉上的傷,縱然是在橘色燈光下,可那些淤紅和浮腫還是那樣明顯。醜陋的盤踞在他溫文如玉的臉上。
坐在藤椅上,陸宇浩取下眼鏡,仰頭疲憊的閉眼假寐。見他整個人狀態不好,劉柳也不催他,她倒了杯水放在圓形的玻璃茶几上,自己坐在牀邊,靜靜等待。
也許是仰頭的時候扯着面部神經,陸宇浩覺得傷口更疼,他齜牙咧嘴,皺着眉頭呻吟了一聲。
指尖摸着嘴角,陸宇浩突然問,“柳兒,告訴我,你現在過得快樂嗎?”
沒料到他突然如此一問,而且還是直接了當的。劉柳怔了半秒,視線閃爍,“你,你爲什麼這樣問?”
揪着手指,劉柳侷促不安。
從她逃避的小動作陸宇浩就知道她真實的狀態了。
唉……
“放手吧,柳兒,這麼些日子你應該看明白了。他的心,你再也挽不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