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伊伊,連影樓其它工作人員看着伊伊的眼光也充滿了驚豔。老闆娘更是開心,直說自己找到寶了。
伊伊害羞的說,“沒你們說的那麼好”
其實心裡早就樂得人仰馬翻。
當然,另外有一件事也很令伊伊開心。因爲是拍宣傳畫冊,所以必須穿上多套不同的婚紗,有多少女孩可以穿上了所有類型的婚紗呢?她們往往是徘徊在痛苦的選擇中!於是對伊伊來說,這真是一個天大的美差啊。
由於是拍外景,所以一行人坐進麪包車,風風火火的駛向海邊。
後來,伊伊發現開心的事接二連三,因爲影樓是管吃的,而且吃得還挺好。
嚼着蔥香牛肉,伊伊真想問問,你們影樓招不招長期平面模特?不過由於老闆娘不停的給她打氣,說是工作會有的,不要灰心,慢慢來。所以被她的“熱情”打敗,伊伊沒好問出口。
拍了一天,伊伊換了好幾套精美的婚紗,笑得嘴角都僵。拍到最後一組,她正甜蜜的依在男模特懷裡,兩人含情脈脈凝望。忽然不遠處傳來一聲不敢置信的驚呼,“丁伊伊,你真的是伊伊?”
這是什麼情況?
拍攝被迫中斷,伊伊循聲而望,這一望她悲催了,眼前這個不正是公關部的小妹嗎?而且是公司出了名的超級大喇叭。
大喇叭,大喇叭,你這麼大聲叫我做什麼?跟你很熟嗎?我都已經不是盛煜的人了!
伊伊的手還撐在男模胸前,男模的手臂也還搭在她柳腰。那個小妹從最初的驚詫中回過神來,她拿起手裡的照相機,“哇,好漂亮,來伊伊,我來給你拍一張,真是太美了。”
女孩一邊說,一邊還繞到旁邊,尋找不同的角度,專業的模樣和影樓團隊有得一拼。
女孩身邊站了個體態微胖的男子,估計是兩人結伴海邊遊玩的。影樓的人見她們是熟人,老闆娘走上前,體貼的問,“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經她這麼一問,伊伊才反應過來自己還偎在男模懷裡,她趕緊退開,朝老闆娘擺擺手,抱歉的說,“不用了不用了,以前公司的同事,過了期的人,沒啥好聊的。”
伊伊也不介意被聽見,可那女孩沒有表現出不開心,相反,她拿着相機越走越近,完全沒有已經打擾別人的自知。
覺得她的舉動簡直莫名其妙,伊伊剛想阻止幾句,那女孩放下相機,面帶微笑的說,“真漂亮,如果我結婚的時候也能穿上這麼好看的婚紗就好了,好了,拍完了,我也該走了。再見囉,伊伊。”
說完,她來去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和眼光,挽着幾步外的男友,朝伊伊揮揮手,嘀嘀咕咕離開。
這什麼人啊?
伊伊和影樓的人目瞪口呆,她未免也太來匆匆去匆匆了吧。雖然這是公共海灘,但買買海鮮挑挑乾貨也得論個斤兩或者談點價錢什麼的,她到好,完全的自由市場。
唉,這真是海灘之大,無奇不有。
伊伊朝影樓的工作人員點頭哈
腰,“對不起,打擾各位了,我們繼續。”
“開工了,開工了,辛苦大家接着來。”老闆娘拍拍手掌,將大家的注意力拉回拍攝現場。
拍完最後一組相片已經日落餘暉,幽藍的海面灑下碎碎點點的金光,潔白的浪花翻涌着,一波波盛開在岸邊。面對波光瀲灩的大海,伊伊內心的煩悶一下子了無影蹤。
赤腳踩着銀白柔軟的細沙,看着浩瀚的海面,伊伊雙手拱在脣邊,用盡身體所有的力氣,衝着大海嘶吼,“沈、馳、予……,我會過得很快樂,今年我一定可以把自己嫁……出……去!”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晚,當伊伊剛一跨進家門,連鞋都還沒來得及脫,李彬身形一閃,清瘦的身子立即像道陰影罩在伊伊跟前,“怎麼這麼晚纔回來?打你電話也沒人接。”
昨晚聽她說起這份零工時李彬本是堅決反對的,因爲跟對方完全不熟,加之伊伊性子單純直接,李彬生怕她有去無回,直說自己給她兩千元,叫她別接那活。可伊伊死活不樂意,最後竟朝他摔門。
今早上班前他又敲她房門,想着已經過了一夜,再找她談談,可伊伊避而不見,吃了稱砣心要接這單。沒辦法,李彬只好隔着門板喊話,到後來,他隔着門板勸,最後,他隔着門板說好話,要叫她注意安全,隨時保持聯絡。但伊伊只是隔着門板說了句,“知道了,你又不是我爸,管我那麼多。”
嘆口氣,李彬只好無奈的上班去。這一天,他的心可謂是提到嗓子眼,幸好今天沒有安排他的手術,否則指不定把人家腦內的某根神經接錯了。
一天下來,這丫頭的電話明明有信號,就是不接,害得李彬的心更是怦怦跳得厲害,生怕她有個什麼意外。現在看她回來,這顆懸吊的心也總算落定了。
儘管燈光有些迷離暗沉,但伊伊擡眸與之對視的時候,他琥珀鳳眸裡蘊含的擔憂還是那麼清晰的溢了出來。
有那麼一瞬,伊伊恍若覺得眼前站着的人是沈馳予。
多少次,已經記不清有多少次,只要她晚歸,回到家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陰鬱的臉。那張臉沒有笑痕,冷峻得沒有絲毫柔軟,伊伊甚至覺得應該把他印在紙牌上面當張標準的撲克臉。可她也知道,這張肅穆面容的背後是沈馳予多麼強烈的擔憂和焦急的等待。那被控制的日子,她是反感的,可是如今,她好懷念,懷念得想哭。
心裡那根傷感的弦似乎被誰撩撥了一下,那些念念不忘的日子,那個念念不忘的人,真的可以在自以爲的不在乎中消失嗎?
想哭!
看她眼裡閃耀着細碎的水光,李彬心裡一窒,“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他的神色愈發緊張,伊伊心裡的感傷神經就愈發顫抖得厲害。漸漸,伊伊不受控制的抽泣起來。
好痛好痛,明知那麼痛,可她還是情不自禁的想起那男人,他的一顰一笑,他的冷嘲熱諷,他的戲謔邪魅,他的舉手投足,一切,只要是關於他的,都像是厚實的蠶繭將伊伊包裹起來,一
層層,密不透風,窒息的痛。
看她的淚水來得洶涌又突然,李彬更是手忙腳亂。他摟着她的肩,着急的問,“究竟出什麼事了?你到是快說呀,真急死我了。”
伊伊邊哭邊搖頭,吸吸鼻子,她抹着眼角,“沒事,就是今天受了刺激,一下子承受不住。”
“刺激?”李彬不懂。
伊伊也不打算多說,抹了把淚,抵頭換好鞋,伊伊走去客廳的沙發,“今天當了一次僞新娘,突然之間想到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結婚,一時感觸罷了。”
“你很想結婚?”李彬跟在後面,問。
“當然想啊”,伊伊轉身看他,溼潤的小臉燈光照耀下泛着水潤的光澤,“我的新年願望就是今年能把自己嫁出去,不過現在已經十月,估計這個願望沒戲了。”
看她由於哭泣之後顯得有些狼狽的面容,李彬慢慢靠近了些,他脣邊的笑無聲蔓延着,流暢的面部輪廓掩映在柔和的燈光之下,帶着些盅惑的魅力。
他定定凝着伊伊霧氣騰騰的眸子,半戲謔半認真的說,“想結婚還不容易,只要有個新郎就行。”
“對啊,可是還沒找到新郎,所以我做不成新娘。”
“如果實在找不到,那我當你新郎好了。”說這話時,李彬斂住笑意,他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認真,只可惜聽的人卻把它當成笑話。
伊伊笑,“好啊,如果今年實在沒人要,那我這不受待見‘垃圾’就麻煩你拉入你的‘回收站’囉。”
說完,伊伊起身去倒水喝,沒有留意李彬複雜不明的神情。
週日伊伊去了周爽那裡,想着她的金主再怎麼樣也算個資產階級,由他找找資源或是疏通一下渠道或許效果會好些。可是到那之後,伊伊一個字還沒說,周爽就噼哩叭啦炮轟個沒完,不外乎就是罵伊伊豬頭,蠢蛋之類,實在沒法,伊伊只好抱頭逃了出來。
那個沈馳予除了長得一副妖孽樣外其它還有什麼好?還有什麼好?
實在不知道爲什麼周爽會那麼待見他,伊伊只好匆匆回家。
由於是醫生,因此李彬的上班時間也不固定,所以這一天寂寞的伊伊只好不間斷的跑去陽臺給盆栽澆花。
新的一週,一大早,整個“盛煜”都沉浸在一種詭異緊張且興奮的氛圍之中。
自週五傳出總裁大人把伊伊甩了之後,今天又有一枚重磅消息:丁伊伊結婚了,並且伴有相片爲證。
一時間,關於總裁和丁伊伊分手原因的猜測沸騰了公司每個角落。事實的真相究竟是總裁大人拋棄了丁伊伊,還是伊伊另結新歡背叛了總裁大人?看樣子似乎是後者的可能性居多。
不過通過以上跡象可以肯定的是:總裁大人和丁伊伊是千真萬確分手了。
一整天,沒人見總裁大人出過辦公室,當然這種情況以前也有,所以不是特別爲奇,但奇就奇在一整人居然沒人去敲總裁大人的門,就連超級紅人陸助也沒出現,這現象可就是“盛煜”第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