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伊伊的小心肝淚流不止!
天啦,不帶這麼整人的吧。
她本來就沒有穩定的女性根基,現在再和她們的夢中情人“同座”豈不更是死無葬身之地!
搖頭,伊伊堅定的要往後走。
豈料身子剛剛前頃陳經理這個馬屁精立刻大聲叫嚷出來,“丁小姐,陸助那還有位啊,快坐好,汽車就要開了。”
陳經理催促,別人或許聽不到,可他卻聽得一清二楚,那個位置是陸助主動要求她坐過去的,今天她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
陳經理的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少,至少坐在前面的人可都聽得明明白白。眼下伊伊是想逃也逃不了了,總不能衆目睽睽之下不給那頭“陸豬”面子吧,所以,憋屈的伊伊只得咬着呀,在一干女性憤慨的注視下,顫微微的坐過去。
雖然隔着厚厚的椅背,但伊伊依然如芒刺背。她偏頭看看閉眼假寐的陸豬,拉開包鏈,擰開一瓶飲料喝起來。
突然汽車一個顛簸,身子往旁邊一倒,飲料瓶沒有拿穩,嘴裡的水流出來,正好滴到他褲襠上。
“啊!”
看着他淺藍色牛仔褲上那暗色的溼濡,伊伊恨不得死去。想也沒想,她伸手就往水漬的地方擦去,“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噢……”
陸宇浩一陣悶哼,“行了行了,你先擦你自己吧。”
拍開她的手,陸宇浩心跳不止,這個女人果然像沈馳予說的是一根經,她不知道再擦下去就會走火嗎?
陸宇浩溫潤如玉的面龐染成漲紅色。咬着牙,雖然難受,但他仍然慶幸自己的決定,要這女人坐身邊是正確的。如果她那雙鹹豬手往其它男人摸去被那人知道了還了得?
收回手,眼尾忍不住朝那位置瞟瞟,伊伊發誓,她是真的不好意思,只想看看自己留下的罪證,可是,那地方居然越來越大,真成她的“罪證”了。
伊伊嚇得收回視線,別過臉,眼神專注,思緒雜亂的凝向窗外,不敢調頭。
不知汽車開了多久,總之窗外已經完全呈現濃重的黑色,伊伊只覺得腦袋“叮哩咣哐”不停狂響,迷迷糊糊醒來,她摸摸被撞得滿是疙瘩的額頭,揉揉眼睛,看着窗外望不到邊的黑色和零星燈光,慣性伸着懶腰,“呵……”
她舒服的打着呵欠,突然……
“噢”
一聲慘叫,某人的俊臉被砸個正着。
捂住臉,瞌睡算是被她一拳全打跑了,陸宇浩氣憤加幽怨加無奈的盯着她。此時,他不替自己難過,真的,他真不難過,他一切的悲閔全都奉送給那位遠在帝都的總裁大人。
“呃,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見又闖禍了,伊伊哈腰着道歉,眼看就想伸手替他揉,陸宇浩趕緊制止道,“得了吧丁伊伊,聽你這話我聽夠了,你給我老老實實呆着,別想趁機再揩我的油。”
揩油?我家裡放着那麼大一尊我都沒揩過,會來揩你,大冷天的你小子中風了吧。
雖然錯在自己,但伊伊聽完這話依然用不屑的眼光瞅他。
也許是由於他們嘀嘀咕咕的爭吵,車上睡覺的人漸漸醒了過呸來
,也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伊伊,你那不是有很多吃的嗎?餓了,快拿來。”
一句話即刻在羣衆中引起強烈共鳴。
坐在後排的同事甚至站起身,自動勾過她的揹包,不經允許就翻搗起來。
“給,這有餅乾。”
說着,她主人模樣的往後扔,活像臺上的表演嘉賓往觀衆席上拋禮品。
“哇,還有巧克力,好多好吃的。”
伊伊心急的站起來,想要奪回自己的包,可那同事更快一步,將手裡的揹包傳遞下去,供全車人自行拿取,可憐的伊伊辛辛苦苦,槓得背都差點駝了,結果卻是別人的包身工。
“伊伊,這些吃的全是進口的,買它們花了不少錢吧。”
他們得瑟的吃着,對其質量讚不絕口。
當然是進口的,不都進了你們的口嗎。可惡,鬱悶死了。
伊伊像只松鼠,可憐的翹起頭顱看着後面吃得正歡的同事,悲從中來,“你們留點,給我留點。”
話一說完,他們友愛的把包傳了回來,伊伊一把抓過來,翻開包——
NND,全吃光了!
搜剮地主也得留點餘糧呀!
他們到好,連空氣都掏空了。
朝扁癟的揹包哼口氣,伊伊氣得腸子打結。
偏偏這時還有人雪上加霜,“陸助,給,吃棒棒圈。”
“謝謝!”
毫不客氣,陸宇浩接過,沒有羞澀的拆開包裝袋,美味的咀嚼。
垂淚的伊伊緊緊盯着他手上吃了一半的棒棒圈,再看看車廂,全車居然只有她一人沒東西吃。蒼天啦,你這樣對我會不會太殘忍了些?
咬着揹包帶,伊伊淚眼花花,看着穿着光鮮漂亮的他們,伊伊暗暗啐罵:一羣氣質流氓。
到達下榻的酒店,時間已經23點12分,伊伊與本部門的另一同事合住。洗浴完畢後,伊伊久久不肯閉眼,直到房間靜得毫無聲息,伊伊這才悄悄摸出藏在枕頭下面的兩袋零食。
幸好她的挎包裡事先預存了兩袋備用,否則今晚她肯定餓得睡不着覺。
偷偷摸摸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的,藉着手機微弱的光,伊伊像賊一樣謹慎,她悄悄咬,悄悄嚼,悄悄掀被呼吸,悄悄剝着花生殼,唉,這丫頭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第二天,當酒店清潔工掀開被子,“這是哪個挨千刀的,也太沒素質了!”
但是,誰理她呢?
坐在車上,伊伊痛苦的摸着頭,後悔昨晚幹嘛在車上睡得那麼死,撞得滿頭的包,痛死她了。
今天他們的目的地是一渡假村。
伊伊痛苦的揉着包,瞥向窗外田園的農家風情。紅磚青瓦的房屋一閃而逝,茅草堆積的前院裡幾個小孩正嘻笑打鬧,屋前掛滿金黃的玉米和鮮豔的辣椒。
不多會兒,汽車行駛在盤山路上,兩邊鬱鬱蔥蔥的樹木挺拔粗壯,路邊開着粉色的野花。偶爾幾隻小鳥停靠枝頭、路邊,陽光星星灑灑的匍匐在油綠的樹葉上,落進斑駁的葉隙中,氤氳着朦朧幻影般的光澤。
當下車後,呼吸着山間清新幽香的空氣,伊伊腦子裡竟浮現與沈馳予隱居山林的畫面,這想法,呃,太不上進了。
安頓好住處,副將陳經理說是開展團隊拓展活動,大家一起玩遊戲,遊戲的內容是老套的你揹我抱玩接力。
大家一聽,切……
就連陸宇浩都鄙視的冷哼一聲,秘書室的幾個妖精聚在一起咯咯咯笑得花枝亂顫。
其中一個諷刺道,“不愧是企劃部頭頭兒,這點子真是別出新栽呀。”
“獨樹一幟”,另一個接口。
“推陳出新”,下一人補充。
企劃部一干人等羞惱得直瞪眼,覺得有這麼個老大真是——丟臉至極!
但集體活動新鮮與否並不是關鍵,大家湊在一起圖的就是熱鬧,所以只要有人開口,有人附和,這事也算成了。
活動抽籤分組,但卻是男抱男,女背女,恨得一羣男同胞們狂磨牙齒。很不幸的,伊伊和幾個妖精湊成一隊,活動負責發號師令的是副將陳經理,裁判是主帥陸宇浩。
當哨聲響起,大家都拼了命的跑,伊伊與另一位同事排在最後一棒,當她看到扭扭捏捏,活像徑走的狐狸秘書時,急得直捶胸口。
這是什麼場合,什麼時候了,那羣狐狸還在裝淑女,這真是: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到最後,果然不出所料,伊伊一組華麗麗的墊底。受到的懲罰就是下苦力,當丫環。
提着重重的袋子,伊伊翻着白眼跟在一行人屁股後。手上全是“勝利者”購買的小玩意兒,伊伊悲催的瞄瞄其它幾隻捶背叫孃的騷狐狸,心裡一陣痛罵。
前面的人打着空手邊走邊玩邊逛邊買,後面的人拎着重物又累又苦又氣又罵,一行人來到風景區的池塘邊,說是停下來休息,大家聊天的聊天,吃零食的吃零食,淘寶的淘寶,終於可以停下了。
後面的丫環些再也支持不住的軟軟垮了下來。
伊伊坐在池塘邊的石凳上,也沒看清是誰力氣不支的往她身上倒,結果一個重力, 伊伊仰身栽進池塘裡。
十二月的天已經極冷,池水猶如寒冰,瞬間穿刺進伊伊的四肢百骸,極致的冷浸進伊伊的意識,她掙扎着,揮舞着,池水灌進喉嚨胸腔,她覺得自己就快沉沒,絕望的沉沒,痛苦的沉沒。
身上的棉衣浸泡後,沉沉的絆着伊伊往下墜,沒有力氣了,伊伊“咕嚕咕嚕”嗆水,在意識消失的前一秒,手臂突然被人拉住,接着,她的世界一片純粹的黑暗。
“唉呀,有沒有事啊?”
“不知道,應該只是嗆水暈過去了吧。”
同事們焦急的聚在一起討論,救她起來的男同事拍拍她的臉,伊伊仍舊呈暈死狀態,毫無反應。
那頭的陸宇浩本來正給某人遠程彙報佳人情況,結果放下電話就聽有人落水了,他急急衝過來,扒開衆人一看。
“死了,死了,這次死定了。”虧他剛纔還信誓旦旦的要某人放心,說是這裡一切安好,佳人頭髮都沒少一根。誰知掛斷電話竟發生這樣的慘案,這可叫他回去怎麼交待?那個男人不劈死他纔怪!
馬屁精陳經理瞧陸助急得眉頭都豎起來了,媚笑的彎着腰,“陸助放心,沒死,還沒死。”。
接着,他轉頭朝圍圈的衆人吆喝一聲,“你們誰會人工呼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