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不想參與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和程然做好朋友。
沒聊幾句,程然便說,“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
幾人道別。
人走,沈家尉說,“雖然昨夜好在有他們幫助,不過你還是要記得當初我給你說過的話。”
沈家尉不希望溫順的李曼和凡事都豁得出去的程然走在一起。
她們的友情日積月累,李曼很難不在程然的浸染下改變性子。那樣一來,他就沒把握能控制住李曼了。
李曼知道沈家尉話裡的深意,她點頭,乖巧的說,“我記下了。”
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天,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照做便是!
程然來到公司,剛坐在辦公桌後,就有下屬進來。
“程總,這份文件急等賈總簽字,可她今天沒來。你能不能籤一下?”採購部的經理拿着文件過來。
程然看了內容,沒有問題。在末頁簽上自己的名。來人離去後,程然給賈佳打電話。關機。
程然又打她的私人電話。
“昨夜太累,今天起不來?”程然調侃。
對方沉默。
“說話!”程然直覺不對勁。
“我想休息幾天。”她沒說怎麼了,只道,“我想出去放鬆一下,就幾天,可以嗎?”
程然知道,好友肯定又是和代峻凡怎麼了。
“那你抽空來公司,和我簡單交接一下,把最近手頭上的事給我說說。”如果旅遊能讓好友心情好起來,程然不會有二話。
“我下午過去。”
放下電話,程然咬脣思忖。
賈佳和代峻凡也在一起快兩年了,在程然看來,一個不能給女人婚姻的男人繼續和女人在一起,那不是因爲愛,完全是因爲肉體。程然不想好友淪落到那種可悲的境地裡,好多次直截了當和好友說過,可她不聽。程然也拿好友無可奈何。
這些年,聽好友說她和代峻凡也鬧過十幾次分手,然而每一次看到站在門口滿臉痛苦的代峻凡時,賈佳又心軟了。
再這麼下去,可怎麼好?賈佳快30了。
叩叩,又有人敲門。
程然看過去,手裡的簽字筆在桌上敲了敲,“進。”
賈佳最近心情很不好,代峻凡已經有一個月沒和她聯繫。她怕再這麼下去,兩人就再也沒有以後。所以昨天她偷偷去他公司樓下的車庫等他,卻看見他牽着妻子的手,有說有笑走出電梯。然後他摟住嬌妻的腰,坐上同一輛車離開。
他們去哪裡?回家!
他們有一個屬於他們的家,那裡有生活多年的親人,還有一個新出生的寶寶。
而自己和代峻凡除了牀上關係,還有什麼密不可分的聯繫?
沒有,沒有,沒有!
就連一隻貓,一隻狗,或者一隻烏龜,屬於兩人共同的產物,都沒有。
直到他們的車遠去,賈佳再也支撐不住,她雙手搭在方向盤上,臉貼上去,一個人落淚。
晚上她給
代峻凡打電話。
“你能過來嗎?”她想和他好好談談。
“現在有應酬,走不開。”那頭的他聲音傳來時隱隱帶着迴響。他應該在很安靜的環境裡。
他的應酬就是在家陪妻子吧?
賈佳不知道到了這個時候還該不該相信這個男人。
當一個男人很久不來探望你的時候,說明你在他心裡漸漸變得不那麼重要。可有,可無……
“峻凡,我爲你打過五個孩子,爲了你我從一百一十六斤減到八十八,爲了你我從從前那個整天在外逍遙的女人變成整天待在家裡只安心當你那個孤獨的卻從沒有怨言的女人,爲了你我從28歲熬到快30,爲了你我放棄了我之前的所有社交,爲了你我曾不止一次和我最好的朋友發生激烈爭吵,爲了你我變得不再是從前的我。”
“我說這一切,並不是要從你那裡討得什麼回報。因爲對你而言,那些並不是你強求我的,是我爲了討你歡心自願。我們之間,我所做的算不得犧牲,你也不用背上思想包袱。犧牲這個詞太高尚,不配用在我這個小三身上。我只能說,我做的這些是我的付出,爲了我愛的男人,做一切我都願意。”
“可是今天我想了很多,我原以爲我可以和你這樣一輩子走下去,就算你不能給我承諾,不能給我婚姻,至少你還願意給我你這個人,我就什麼都不在乎,沒名沒分情願跟你直至天荒地老。可現在我發現,你不再願意給我你這個人了,你開始把僅給我的那一點點東西也狠心地收了回去。我還能說什麼?怪你絕情,痛罵你始亂終棄嗎?不,我不會。因爲我愛你,就算我們不能走到最後,我也感謝你給了我一段充滿愛的時光。至少我們在一起的時間裡,我的日子充滿色彩,不會單調。”
“小佳,你要說什麼?”直到賈佳停頓的時候,那頭的他才輕聲問了一句。
聽得出來,他的聲音也充滿緊張。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還在乎自己嗎?
程然想笑,此刻這個男人發緊的音色令她感到幸福,然而她卻笑不出,心口沉甸甸地難受。
“告訴我,你現在是不是在家,是不是陪着你的妻子和寶寶?”她執意要個答案,好叫自己死心。
久久沉默,微弱的電流串起電話兩頭的人。
仿若隔了一個世紀之後
“小佳,對不起。”
瞬間,佯裝的灑脫轟然倒塌,眼淚決堤。
嘟嘟嘟--
聽到電話裡傳出斷線的聲音,衛生間內的代峻凡神色蕭瑟難言。
ωωω• ttкan• CO
有人敲門,傳來娃娃含糊不清的乳語,“ba~ba~”
……
賈佳一個人去山清水秀的小鎮度假。
程然和陳易留在公司主持大局。
幾天後,賈佳回來。
她將頭髮剪得更短了,簡直就是個假小子的模樣,不過整個人看上去利爽了很多。
“什麼也沒問,現在我唯一的目標就是工作賺錢,環遊世界!”在程然說話前,賈佳打住。她不要再活在過去,她要向前看!
看到好友的轉變,程然開心。隱隱約約,她看得出好友是換了個活法。
這是程然期盼了好長時間的!
她祝福賈佳未來幸福。
下午,三人打算一起吃飯。
剛將車開出工廠,沒想到就見程安從出租車裡下來。
“她怎麼來了?”副座的賈佳看了看程然,兩人同時默契地看後座的陳易。
陳易臉上露出尷尬,他抱歉地說,“我下去看看。”
他來到程安跟前,還不待他說什麼,只見程安不管從大門進進出出的員工,不顧場合的擡起手掌就給了陳易一個結結實實的耳光。
過往員工驚詫極了,紛紛駐足觀看。門衛室的保安也站出來。卻不知道該不該上來阻止?
被打的男人是廠長,算工廠的一把手。
而打他的是個女人,年青漂亮。看樣子兩人關係很密切。
保安和大家一起愣在原地,都不知所措。
程然和賈佳第一時間鑽出車廂。
“程安,你有毛病?動手打什麼人?”賈佳看不慣陳易被程安吃得死死的樣子,她不爽程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現在她公然當着大夥的面不給陳易面子而狠狠甩他一巴掌,賈佳挽起袖子,往前大邁了幾步,像要打人的樣子。
“我打我的男人,關你什麼事?!”程安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她高高擡起下巴,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程安出生在富貴之家,自小被爸媽寵壞了,養成嬌蠻刁縱的性格。程然對她也是沒有一點好感,“程安,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不想彼此發生更不愉快的事,趕緊消失!”
“呵……”程安對眼前的兩個女人恨之入骨,她重重冷哼,挑起眼角睥睨站在一旁側臉通紅卻沉默不語的男人,憤怒道,“你天天說你忙,說你就連休息的時候都沒有,原來你就是忙着陪這兩個小姐?你說,你說,你這會兒要和她們去哪裡?”
程安一下衝上去,小手揪住陳易衣裳的領子發了瘋似地搖晃。
陳易清瘦的身子隨着她的力道不住地晃動,程安歇斯底里的模樣令他很頭痛。但他卻不知道拿她如何是好?
他本就不善交際,性子很悶,更處理不來對他來說複雜的男女關係。和程安交往的這段時間,他一點也不快樂,只覺得身心俱疲。
沒能陪她,時間上不允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在逃避,不想見她。
可是陳易這個男人說不出拒絕的話,對於程安的所有要求,他向來是照單全收。就連工資卡都在程安的強烈要求下全部上交。所以建廠這麼久了,他從來沒有以自己的名義請大夥吃飯。因爲他這個廠長兜裡沒錢。
“小安,對不起,我知道這些日子冷落了你。可我也實在沒辦法。我每天都在廠里加班,我想研發更新穎的款式和更獨特的口味得到市場認可,我一心都撲在工作上……”
“得了,你少和我扯那麼遠!”程安纔不聽他解釋那些她不感興趣的東西,她拽得太久了,也累,索性鬆開手,卻將陳易往後重重一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