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御風用左手擦了擦她的眼睛,寵溺一笑:“傻瓜,咬掉一塊皮而已,哭什麼。”
她嗔怒:“什麼叫做而已?差點就見骨頭了!都是我不好,不應該挑釁的。”
“就算你不挑釁,它們餓瘋了,還是會想辦法吃到你的。”
“啊?”
“這些狼應該餓了很久,纔會如此拼命。”
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冷愛愛低頭專心幫他包紮起來。
處理好傷口後,她說:“後面遇見危險的話,我來。”
“單太太打算保護我?”
“對啊,別小看我!”
男人低笑:“不小看。”
冷愛愛立馬道:“好啦,說到這裡就好了,不用再作補充。”
她包紮的技術還不錯,黑眸落在手腕處,挺滿意。
就這樣,他們在森林裡又過了幾天,離走出這座林子的路越來越近了,羣狼過後,他們倒是沒有再遇見比這個更危險的事情。
這段期間,冷愛愛一直擔心他傷口發炎,索性男人體質好,傷口恢復不錯。
雖然如此,她還是包攬了全部粗活,撿柴、生火、背行李,無論他怎麼表示沒事兒,她都不肯妥協。
也因爲如此,單御風看見了她充滿毅力跟責任心的一面,對她的愛意越發濃烈,漸漸衝散了進入這座森林前,心裡升起的怨恨。
只要有她就好了,‘其他人’無所謂。
“御風看,瞧我摘到了什麼!”
“牛油果?”
露出得意的表情,冷愛愛遞過去兩個:“快吃吧,我好久沒有吃到水果了,好開心、好滿足。”
“傻瓜。”
“我纔不傻呢!”
聞言,男人莞爾:“也對,我們單太太最聰明瞭,尤其在眼光這方面。”
聽出他的意有所指,冷愛愛噗嗤笑了出來:“想誇自己也不用繞這麼大的彎兒吧?”
“呵呵。”笑意過後,單御風盯着手中的牛油果,表情漸漸嚴肅起來:“愛愛。”
她擡頭望去:“嗯?咋啦。”
黑眸看向前方,緩緩開口:“明天應該可以走出這座森林了,高興麼?”
“這麼快?”
“嗯。”
仔細想了下,她回答:“能有這段經歷,我是很高興的,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在非洲發生的一切。御風,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永遠。”
黑眸望着她誠摯而深情的註釋,微微揚起笑容,然後扣住她的後脖子俯身封脣。
微微驚訝過後,冷愛愛笑着閉上了眼睛。
一吻結束,單御風緩慢地說:“幾天沒洗澡,確實讓人難忘。”
原本浪漫的氣氛立馬被破壞了,她無語。
幹嘛在這麼好的氣氛下,提起這件事情?
她已經在努力忘記它了好不?
於是冷愛愛低頭朝自己身上嗅了嗅,問:“很臭麼?”
“放心吧,不會嫌棄你的。我曾經爲了執行一個任務,半個月沒有辦法洗澡,那段時間最難受的就是這個了。”
噗嗤笑了出來,她回答:“那我才幾天而已,而且遇到河邊的時候,我有簡單清洗的
。”
男人點頭:“知道。”
“那你笑什麼,不許笑。”
聞言,單御風一本正經地坐直:“是,單太太。”
想他管理着上千的部下,在她面前卻甘願臣服,冷愛愛一雙大眼睛亮閃閃的,瑩潤又神采奕奕。
她喜歡這種被寵着的感覺,彷彿她永遠是他的公主,被人捧在掌心裡的寶。
這跟父母的寵愛是不一樣的,他的寵很理性,不會盲目而是恰到好處的讓她感覺溫暖與感動。
“走吧,我突然很想快點離開這裡了。”
聽到她的話,男人微微驚訝:“爲什麼?”
翹起嘴角,冷愛愛笑意連連地回答:“爲了快點讓全世界知道,我是單太太啊。”
他笑了,儘管兩人現在身上很狼狽,全是泥土跟雜草,可他卻覺得此時的冷愛愛是他見過最美的時候,她真實而耀眼,美麗又不做作。
“我也很期待,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丈夫。”
話落,兩人站了起來,繼續向前進。
B市——
沐離見到原野的時候,對方頭髮斑白,臉色憔悴,皺紋佈滿了整張臉,和幾個月前她看見的樣子截然不同。
瞧他落魄成這副模樣,女子的心裡是暢快的,每個害她的人都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中年男子似乎察覺到了其他人的存在,緩緩擡頭,當看見沐離的臉時,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年輕女子冷冰冰看着他,緩緩靠近:“來瞧瞧……我們原中將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呀。”
聽到她的目的,原野神情微變:“沐離,我好歹也幫過你吧?”
“對啊,沒錯,否則你現在早就死了,我還會留着跟你說廢話。”
“你來找我做什麼?”
女人的眼神裡流露出可怕的目光:“我要毀掉單御風的方法,你幹不掉他,我來。”
原野露出遲疑的表情:“你?”
“對,我現在恨不得將他跟冷愛愛挫骨揚灰,我想,你也一樣吧?”
沒錯,他當然恨單家,恨了大半輩子了。
想到這裡,原野露出詭異的目光:“你可以去找季白,讓他跟你合作。”
“哦?”
“你告訴他,我父母當初就是跟他父親合作才被殺的,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眼皮跳了跳,沐離更靠近一分:“還有呢?”
猶豫幾秒,原野繼續說:“你過來,我告訴你一件秘密……”
聞言,直到身體碰到了圍欄,沐離才停下來。而中年男子俯靠在她耳邊細說了一番,十幾分鐘左右,兩人彼此後退:“知道了吧?”
她的眼神裡露出異樣的神采,過了幾秒,沐離微笑點頭:“謝謝原叔分享了這麼一個重大消息給我,放心,我會連你那份仇一起報了的。”
“好,我等着你。”
沐離轉身離開監獄時,目光跟另外一道身影視線交織,兩人彼此點頭,然後擦肩而過。
幾個小時後,原野死在監獄裡的消息傳來,此時的沐離正端着酒杯暢飲,臉上有報復成功的快感。
她終於替自己殺
了一個仇人,原野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噁心的存在,他不該碰她的。
死了活該!
至於現在……
沐離緩緩拿起手機:“季先生,有一件關於你父親的事情想告訴你,要不要見一面。”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可以成爲盟友。我在新陽路的世新茶館等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哦。”話落,她直接切斷了電話。
聽到手機那邊傳來滴滴滴的聲音,季白擰緊眉頭。
這個陌生電話會是誰打來的?關於父親的事情……會是什麼?
猶豫片刻,季白將手中的魚湯交給前臺護士:“麻煩你們了,把它送到vip病房給李洛洛。”
回到車內後,男人啓動車子,黑色邁巴赫如閃電般飛速消失。
季白抵達茶館時,還有幾分鐘時間,他邁着腿一直往裡走,找到對方提示的房間。
木門打開的瞬間,年輕女子緩緩擡頭,朝他露出嫵媚笑容:“來啦?”
“是你——”
“很訝異吧?我居然還活着。”
季白走到她對面坐下,饒有興味地看着她:“我之前還真小看了李小姐。”
沒有過多在意他的話,李洛洛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我得知一個消息,跟季先生父親有關的。”
“哦?”
“當年,您父親與原野的父母勾結,後者被殺,而你父親雖然僥倖沒有被抓住,但也受了傷。”
這段歷史,季白是不知道的,儘管他表現的雲淡風輕,但微微拳握的手掌卻泄露了他的不平靜。
沐離微笑着繼續講:“雖然你父親不是死於單雲陽之手,但也因爲當時的傷留下了後遺症,纔沒逃脫其他幫派的追殺。所以,你與單家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的。”
“呵,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
雖然這麼說,但季白眼底泄露的恨意已經出賣了他的想法。
年輕女子冷揚嘴角:“信不信在於你,反正這事兒我是從原野口中得知的,他沒有必要騙你吧?”
“原野?你見到他了?”
“對,不止見到他,過不久,他死亡的消息便會從監獄裡傳出來。”
季白露出驚訝的神色:“你殺了他?”
聞言,沐離一副無辜的表情:“除了你,沒人知道的。”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確實出乎他意料之外,夠陰險、夠狠毒,怪不得說最毒婦人心呢!
“你就不怕連累沐家?”
“我說過,沒人知道是我下的手,何況‘沐離’應該是被關在敘利亞的一所監獄中,哦不,這會兒她已經‘死’了。”
男人露出驚訝的表情:“死了?”
想起離開敘利亞前發生的事情,沐離笑容諱莫:“我就問一句,季先生願意跟我合作麼?”
“好。”
聽到肯定答案,年輕女子笑了,她端起桌上的茶杯,微笑道:“以茶代酒,爲我們的聯盟乾杯。”
季白同樣舉起茶杯,與之相碰,然後斂眸飲下。
回到家的時候,他發現熟悉的黑色林肯也在,眼神裡閃過異樣的光芒,他擡腳進入屋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