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是真的有事,而他所說的有事就是參加一場晚宴。
一路上,何蔚藍一張臭臉,陸承佑的臉也不怎麼好看,直到宴會場了,兩人都還一句話沒說。
何蔚藍一襲銀灰色削肩晚禮服,簡單的剪裁,得體恰當,好身材凸顯無遺,再配上那條“天使之心”,使得她柔美優雅的氣質更增添幾分高貴時尚。
“很配你!”
這是陸承佑和她說的第一句話,而何蔚藍顯然不怎麼受用他的讚美,瞪他一眼,就要往前走,被他伸手攔住,他笑着走過去。
“穿得這麼漂亮,卻擺着一張臭臉,不搭調!還有,別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陸承佑紳士的深處胳膊,何蔚藍萬般個不願意,還是挽住他的胳膊走進去。
宴會場很豪華,賓客很多,應該還沒有開始,大家隨意的在場中走動。
這裡有不少人認識陸承佑,而且好像都對他很敬畏,走過去的都低頭打招呼。
陸承佑也不迴應,拉着何蔚藍往大廳裡角走去。
那裡有一扇門,外面站着兩個穿着禮服的男子,面容都很好,看到陸承佑,忙低頭道:“二堂主……”
陸承佑出手制止他們,拉着何蔚藍徑自走進去。
房間裡已經坐了兩個男人,清一色的都是絕世美男,一個邪魅,一個溫潤,看到陸承佑,準確的說是看到何蔚藍,眼睛裡立即發出異彩的光芒,站起來走了過去。
陸承佑剛要有所動作,忽然肩部一麻,再也動彈不了,只見邪魅男子拍拍他的肩,笑道:“放心,這麼美的人兒,不會讓她受驚的!”
陸承佑只恨自己的大意,暗暗使力卻怎麼也衝不破穴道。
何蔚藍一進來就被吸引住了,看房門很小,沒想到裡面很大,倒像是另外一個宴會廳,她只顧看房子,連身後站了兩個人都不知道。
“請問,你是迷路的天使還是掉入人間的精靈?”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生生嚇了她一大跳,她回頭看到兩個絕世美男,雖然對美男沒什麼概念,這一時間也有些驚呆了。
“小姐,請問需不需要幫忙,我可以免費提供任何服務,任何哦!”
溫潤男子突然出聲,又特別強調了任何二字。
“哦,不,不需要,謝謝!”
何蔚藍拒絕,連連後退以避開他們欺上來的身體,這回也纔想起來陸承佑,四處看了看,才發現陸承佑背對着她,一動不動的站着。
她撒腿一溜煙的跑到陸承佑身邊,戒備的看着那兩個男人。
“佑,他們是誰啊?你的朋友嗎?”
陸承佑點點頭,“藍,一會就站在我身邊,不要靠近他們,知道嗎?”
何蔚藍雖然不明白他爲什麼這麼說,還是乖乖點頭,不一會兒,又發現他有些不對勁,怎麼他一直在流汗,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啊!
“佑,你怎麼了?”
陸承佑剛要開口說話,啞穴又被封了,他狠狠的等着那兩個笑得一臉無害的同伴,而他們則完全視而不見。
見他不回答,何蔚藍更着急了,眼看眼淚都流出來了,任她怎麼搖晃怎麼叫,他就是不說話,也不動。
“你怎麼了?佑,你倒是說話啊!”
“他中毒了,故而全身不能動彈,這毒其毒無比,一個時辰內如果拿不到解藥就會七竅流血而死。”
邪魅男子笑着解釋,溫潤男子點頭以示贊同。
何蔚藍一聽他們這麼說,腦袋瞬間就放空了,只想到的就是他要死了,他要死了,眼淚嘩啦啦的直流。他看看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陸承佑,再看看一臉可惜的他們二人,終於還是將視線定在了後者身上。
“是不是你們下的毒?你們是朋友,怎麼可以這樣害他?快把解藥給我!”
何蔚藍說完就要衝上去,邪魅男子一伸手輕而易舉的制住了她,依然笑得春風得意。
“要解藥可以,不過你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何蔚藍愣了愣,溫潤男子卻在這時說話了,“還有半個時辰。”
“我願意,只要能救他,我做什麼都行!”
陸承佑猛的擡頭,他一直在運功要衝破體內的穴道,臉上已經是汗涔涔的,於是那雙眼睛就越發現得明亮,像
是磨了光一樣,亮得驚人。
兩人看了看佑一眼,相識一笑,牽着何蔚藍坐下來。
何蔚藍緊張得要命,她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但是她不敢反抗,坐下來的位置正好面對着陸承佑,她看着他,
微微笑了笑。
“請問小姐芳名?”溫潤男子問。
何蔚藍愣了愣,他這是在審訊她嗎?
轉念一想,算了,都說了吧,免得他一個個的問,耽誤時間。
“何蔚藍,女,28歲,未婚。”
兩人一怔,邪魅男子接着問:“有沒有男朋友?”
何蔚藍看了看陸承佑,點點頭。
“有。”
“誰?”
兩人同時問出聲。
何蔚藍突然就有種上當的感覺,正考慮着要不要回答,邪魅男子看看錶,“還有二十分鐘。”
“他。”
何蔚藍用手指了指陸承佑,只見陸承佑眼中帶笑的看着她。
兩個傢伙,總算幹了件人事!
“你爲什麼會選他?你這麼多美麗的鮮花,怎麼忍心插在他那一坨臭烘烘的牛糞呢?”
陸承佑立即目露兇光,剛纔他還怎麼說來着,全盤推翻,更正爲再過個百兒八十年,這狗嘴就是狗嘴,它永遠也吐不出象牙。
“呃?”
何蔚藍也傻了,呆呆的說不出話來。
邪魅男子清咳了一聲,自以爲露出一個天下無敵的笑容,“何小姐,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我和他,”他指指陸承佑,“你會選誰?”
“呃?”
何蔚藍再次被震得傻掉,難道他們說的條件就是要她回答這無聊透頂的問題嗎?
溫潤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還剩十分鐘。”
“陸承佑。”
何蔚藍毫不猶豫的回答。
邪魅男子愣了下,又咳了兩聲,靠近她,挑釁的望着陸承佑那足以殺人的目光,笑道:
“你不覺得我比他更俊美一些嗎?更帥氣一些,更陽光一些嗎?”
溫潤男子抑制心中翻江倒海的酸水,努力的裝出贊同的表情。
何蔚藍頗爲認真的看看他,又看看陸承佑,搖搖頭。
“沒有。”
“三哥!”
邪魅男子的聲音明顯變了,顯然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溫潤男子立即道:“何小姐,你可要考慮清楚,他的命可還握在你手中呢。還有三分鐘。”
何蔚藍心裡一驚,也顧不得什麼了,立即喊道:“你是最好的,你最帥了,你最美了,你快點救救他好不好?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會獨活的。”
邪魅男子快要裂到耳邊的笑容再次僵住,他看鬼似地盯着對他哭求個不停的何蔚藍,而溫潤男子早就笑得趴在沙發上起不來了。
“笑什麼呢?這麼開心,來,說出來聽聽,大家一起樂樂。”
一道聲音忽然從門口傳來,帶着笑意,卻清冽而淡漠。
“絳姑娘。”
笑聲嘎然而至,兩人男子蹭的一下子做得直挺挺的,齊聲道,臉上的表情是再嚴肅不過了,眼睛也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某處,完全沒了剛纔的邪魅浪蕩的樣子。
何蔚藍看向門口,那裡正走來一個女子,一襲水紫色的晚禮服,高挑的身材,皮膚是象牙白,更襯得那背後幾乎拖地的長髮,墨如黑緞。
女子很美麗,美得有些不真實,就像是從天山走來的雪女,即便是嘴角帶着笑意,也無法掩蓋她周身的那種似有如無的冰冷氣質,總會讓人周圍人無端得感到敬畏。
紫衣女子看到一旁的陸承佑,動了動手指,陸承佑能動了,立即站直了身子,恭敬道:“絳姑娘。”
何蔚藍則傻眼了,佑不是中毒了嗎?這會怎麼能動了還會說話了?
她一喜,也顧不得紫衣女子,站起來跑向陸承佑,關切的問道:“佑,你好了嗎?還有沒有感到哪裡不舒服?”
陸承佑拉拉她的手,朝她搖搖頭,意思是要她不要擔心,他沒事。
但是何蔚藍意會錯了,看到他臉色還不好,以爲他是餘毒未消,便蹬蹬蹬的跑到邪魅男子面前,手伸到他臉前。
“把解藥給我!”
陸承佑在心裡只讚歎何蔚藍的聰明伶俐!
邪魅男子想直接暈過去算了,二哥怎麼會找了個這麼笨,這麼好騙,又這麼沒眼色的女人啊!
他真是瘋了,這回鐵定被絳姑娘整死啦!
一隻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那隻手是奶白色,而那隻手是有些透明的白,她的手就已經夠涼了,那隻手比她的還涼,所以剛一接觸,她就忍不住打了一哆嗦。
何蔚藍擡頭看去,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她,她太美了,美得炫目,她的五官精緻到無可挑剔,什麼表情也沒有就那麼低頭看着她的手,她就讓人移不開視線。而更奇特的是她的肌膚,真的是隱隱透明的,難道她真的是天山來的雪女?!
“很漂亮。”
何蔚藍一愣,才知道自己竟然看她看得癡了,忙收回視線,說:“對不起。”
低頭也才發現,紫衣女子說的是她的手鐲。
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
紫衣女子淡淡一笑,放開她,走到陸承佑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
“佑二,眼光不錯。”
何蔚藍的視線無法從紫衣女子身上移開,而其他三人呢,則是儘可能的將頭低得低低的,一副經緯害怕的模樣,就算是紫衣女子到了誰面前,他們也是目不斜視,低頭盯着虛空中的一點,一動不動。
有人進來了,也是頭低得低低的,恭敬道:“絳姑娘,盟主請您過去一趟。”
紫衣女子隨意的擺擺手,又圍着何蔚藍轉了一圈,在她耳邊低語一句,才離開。
直到門合上,直到門打開來,守在門外的一人進來報告說:“堂主,絳姑娘已走!”
他們三個才極大的鬆了一口氣,卸下全副武裝,揉臉的揉臉,揉肩的揉肩,捶背的捶背,何蔚藍只一會兒也纔想到陸承佑,忙跑過去。
“佑,你好了嗎?他們說你中毒了……”
陸承佑惡狠狠的瞪了他們二人一眼,如果不是絳姑娘姐明文規定,有她在的地方,不準出現不文明的舉動,他一定將這兩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一頓好揍,真是膽兒肥了,竟然合夥作弄起他來了!
陸承佑將她抱進懷裡,其實他還是很高興的,因爲在生死關頭,她還是選擇他,甚至願意和她一塊死。
“不是中毒,被點穴了,打開了,就沒事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真的不是中毒嗎?太好了,太好了!”
何蔚藍沒有生氣這倒讓他很納悶,他拉開她,見她在哭,心疼的問道:“你怎麼了?在生氣嗎?”
“不是,我是高興,剛纔我真的以爲你會死呢,我嚇壞了。你沒事,太好了。”
“可是他們騙你,你不生氣嗎?”
何蔚藍搖搖頭,“不生氣,只要你沒事就好了。”
“二嫂,你真的不生我們氣了,你真是菩薩轉世啊!”
邪魅男子差點磕頭謝恩了。
“就說二嫂脾性溫和,胸懷大度,怎麼會和我計較呢?”
溫潤男子笑得一臉無害。
陸承佑指了指邪魅男子,“耿敬堯。”又指了指溫潤男子,“宋雨農。”
“二嫂好。”
二人齊齊恭敬的問候。
何蔚藍笑着點點頭,隨即又蹙起眉頭,問:“佑,剛纔那個絳姑娘跟我說,她會幫我討回公道的,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絳姑娘是什麼人?她怎麼那麼美……”
何蔚藍的話沒有說完,只聽撲通一聲,只見宋雨農耿敬堯已然倒在了沙發上,一副如被絞刑的悲慘模樣。
陸承佑心情大好的摟着她走出去,走之前還不忘給芸雨二人一個好自爲之的眼神。
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忽然全場的人都安靜下來,紛紛看向樓梯,她也順着望過去。
一個男子正從樓梯上走下來,她無法形容那個男子,清俊消瘦,玉樹臨風,一身白衣白褲,越發襯得氣質猶如謫仙,偏偏那嘴角的一抹清淺的含笑,狹長微眯眼眸裡的一抹清幽寒光,讓他的仙氣沾染了魔魅的氣息,仿若仙與魔的綜合體。
那個男子沒說什麼,只是朝下面笑笑,交代身邊人幾句,便擺擺手,走向剛纔他們進去的那件屋子。
陸承佑將她拉到一個幽靜的角落裡,“你現在這裡,不要亂跑,我去去就回。”又隨手拉住一個端盤子的,“照顧好她。”
那個端盤子的應該是應付慣了這種場合,面不改色的點頭。
“是,二堂主。”
二堂主?是指佑嗎?可是堂主那不是在武俠片裡纔出現的稱呼嗎?
等陸承佑沒了人影,何蔚藍開口問那個服務員。
“你爲什麼叫佑爲堂主?二堂主是什麼意思?”
沉默。
“你認識宋雨農和耿敬堯兩人嗎?他們和佑是什麼關係?還有那個見姑娘是什麼人?你一定知道的吧?你爲什
麼不說話?你聽不到我說的話嗎?”
何蔚藍決定放棄,這個服務員就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動也不動的。
她看看錶,已經八點半了,這個時候還沒回家,他們一定會着急的,便想着出去打個電話,不料,還沒走幾步,就被那個服務員攔住。
“小姐,你不能離開這裡。”
“我只是去打電話。”
何蔚藍還揚揚手裡的手機。
“那也不行。”
何蔚藍無奈的再次坐回去,可能是真的累了,坐了不到一會兒,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人已經在車上了,身上還披着他的外套,有着淡淡的酒味。
“醒了?”
何蔚藍鼻音嗯了一聲,睡得時間太久了,脖子都歪得痠疼的,陸承佑騰出一隻手,幫她揉捏,看她疼得眉頭都皺在一起了,心疼道:“早知道應該提前送你回來的。”
何蔚藍卻不以爲意,呆在那裡也不錯,看到了絕世美男和絕世美女。
“佑,我聽到他們都叫你二堂主,是什麼意思啊?還有那個宋雨農耿敬堯的,你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爲什麼你們會那麼怕絳姑娘?那個白衣男子又是誰?”
佑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笑了。
“這麼多的問題,你要我怎麼回答你,一會就到家了,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回家再說給你聽。”
“嗯,好。”何蔚藍笑笑點頭。
“藍,今天晚上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陸承佑突然問,何蔚藍一時間沒明白,但仔細想了想,他說的應該是宋雨農和耿敬堯二人套她的那些話,一時間,心裡也說不出什麼滋味,原本她是可以立即回答的,可是又害怕一張口顯得她的回答太過倉促淺顯。
而她的沉默則讓陸承佑捏了一把汗,“藍,告訴我,你說的那些都是真心的嗎?”
何蔚藍想了很久,始終沒想出一個很完美的措辭,最後也只是點點頭。
“嗯,是真的。佑,我活着有太多的牽盼,也許我不會爲你一個人而活着,但是我可以爲了你去死……”
“夠了,這樣就已經夠了。”
他的脣溫柔的壓過來,還有酒的味道。
【邪魅如妖的四堂主耿敬堯的故事請看藍的新文“誘/拐成婚,總裁乖乖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