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不停的傳來‘抽’氣聲,他覺得心煩,望外走去,不經意的踩到一個硬物,只聽咔嚓一聲,他低頭看去,應該是一盒錄像帶。
何蔚藍也聽到了,聞聲望過去,臉‘色’立即白了起來,顧不得疼痛,衝了過去,拿起來藏在背後。
正是她藏在*底下的錄像帶,不知道怎麼回事,滑了出來。
本來陸承佑只是一味它是一盒在普通不過的錄像帶,但是她的反常行爲,讓他起了疑心,他看着她,伸出手。
“拿來!”
何蔚藍搖頭,“沒,沒什麼的,只是一個很老的電影,你,你不喜歡的。”
陸承佑一看就知道她在說謊,‘逼’近她,俊臉‘陰’沉。
“拿來!”
何蔚藍連連後退,死命的護着身後,就是不讓他靠近,腳下的物體太多了,她沒注意,腳下被絆了一下,眼看着身
子要往後栽去,一雙大手扶住了她,也順勢將她手中的錄像帶多了回去。
“還給我!”
她伸手去夠,他一使勁將她甩到一邊,“喜不喜歡,要看了才知道。”
他徑直走到影碟機前,裝上碟子,影像出來了,他的臉如被烈焰烘烤過,又如被寒冰浸泡過,眼睛直直的盯着畫面,雙手緊握成拳,青筋凸顯出來,可見其暴怒的程度。
直到影像閃動一下,消失了,何蔚藍依然大氣不敢出一聲,甚至還保持着被他推倒的姿勢一動不動,只有一雙眼睛驚恐而無助的望着他。
他在想什麼?他在害怕嗎?
她想,心也跟着一點點緊縮起來。
好久,陸承佑回過頭來,看着她,走近她,一字一句的問。
“珍藏得這麼嚴實,看來你很喜歡這部電影,怎麼樣,對看到的可還滿意?”
何蔚藍動彈不得,卻抑制不住的渾身發抖,他的表情,他是在笑嗎?
爲什麼,爲什麼會這麼可怖?
冷汗由脊背一路躥升,她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陸承佑蹲下來,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摩挲着,很輕柔,手指微涼,笑了笑,那笑也是極俊美的,‘脣’角上揚的
弧度剛剛好,眸子裡星光璀璨如碎冰般清寒微漾,幽幽的冷,沉沉的黑。
“爲了我,你一定費了不少心思吧?你說,我該怎麼報答你呢?”
他每說一字,手上的力道就大一分,她開始掙扎,因爲她覺得她的下巴就要被他捏碎了,疼得眼淚嘩嘩直流。
“我疼……”
她囁嚅着,用力的掰着他的手,“放,放手,疼……”她掰不開,就用指甲劃,尖利的指甲一下子在手背上劃出一
道血印,陸承佑吃痛的放開手,她正要離開,又被他固定住肩膀。
“我沒想你會是這麼一個心腸歹毒的‘女’子,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剛纔竟然還爲她假扮柔弱的假象感到心疼!
何蔚藍不明白,但猜想他一定是誤會什麼了,忙解釋道:“如果你說的是錄像帶,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什麼了。”
陸承佑冷笑出聲,“誤會?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敢說是誤會!這個,”他揚了錄像帶,難道道:“凌昊澤是不是也脫不了干係?”
何蔚藍一愣,震驚得說不出口,他是怎麼知道的?不是應該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嗎?
她沒有回答,但是她的表情明明確確的回答了他。頓時心裡怒火像是被澆了油一般,他一巴掌搧了過去,何蔚藍倒在地上,好半晌還覺得眼前冒星火,臉頰如沾了辣椒水一樣,陸承佑怒不可遏,一伸手,又提起她,將她重重的抵在桌子上,堅硬的桌棱咯得腰像是斷成了兩半,她痛得直哼哼。
“凌昊澤出國留學只是個幌子,其實,你們一直暗中有來往,目的就是要對付我。”
何蔚藍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可是她此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搖頭。
陸承佑見她不反駁,更如一頭被‘激’怒的野獸,冷靜的自制力早已遠去,思維‘混’‘亂’的他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的狠狠抓
着何蔚藍,‘逼’着她。
“你恨我強佔了你,恨我分開了你們,所以你們就聯合起來報復我。車禍,生病,還有那些夜店裡的*,後來去
參加的訂婚宴,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們事先預謀好的是不是?這個錄影帶,也是你派人跟蹤拍的,你想拿它來威脅
我,‘逼’我就範,是不是?只要我被打到了,你們兩個就可以出雙入對,比翼雙飛了,是不是?”
何蔚藍氣壞了,氣得渾身發抖,嘴‘脣’發白,她想狠狠的搧他一巴掌,甚至想那把刀剖開他的心看看那心是熱的還是冷的。
“害怕了?被我說中了心思,心虛了,是不是?你不是很厲害嗎,你不是很有心計嗎,你不是鐵石心腸嗎?爲什麼
還會流眼淚?”
陸承佑想到那個因爲車禍而無緣的孩子,一股久違的痛再次漫布全身,傷口撕裂,血流出來,淹了他的心,也朦了
他的眼,每一次的發泄都像是要將何蔚藍至於死地一般。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你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殺了我們的孩子!
他在心底一遍遍泣血的喊着,卻最終無法喊出口。
何蔚藍心裡也痛到極致,也想過就這樣死掉算了,這樣短短的一生裡,充滿了傷痛和淚水,不要也罷。
難道在他心裡,她就是這樣不堪的一個‘女’人嗎?
可是,她又不甘心,她不想就這樣被他誤會,就算是下一秒死,這一秒她也想告訴他,她從來沒有欺騙過他。
她掙扎起來,雙手胡‘亂’的甩打着,沙啞的聲音痛苦的嘶喊着她的冤屈。
“我沒有,沒有,爲什麼你不相信我,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陸承佑不防被她甩了一個耳光,愣了一下,隨即更氣憤了。
“你滿口謊言,蛇蠍心腸,要我怎麼相信你?你這樣的‘女’人,只受這點教訓是不夠的。”
他拉着她往‘門’外走去,“你要帶我去哪裡?放開我,放開我……”
“你玩夠了,也該輪到我玩了!何蔚藍,我要你爲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陸承佑幾乎是拖着她下樓梯的,本來膝蓋上的傷就沒有痊癒,這次一磕碰,傷口裂開,樓梯上都沾有血跡。
“不要,求求你,不要……錄像帶不是我的,是別人給我的,真的是別人給我的,不是我的,我真的沒有欺騙你
啊!哥,啊,不要……”
她哀求着,抱着沙發就是不肯走。
兩人正拉鋸着,手機鈴聲響起,何蔚藍一喜,是她的手機,想要去接,卻被陸承佑一把拽了回來,他拿過手機,只
是看了一眼,就掛斷,關機。俊臉又沉了幾分,惡狠狠的瞪向她。
“你在爭取時間,就是爲了等你的殲夫來營救你嗎?”
“我沒有。”
何蔚藍反駁,“我和他是清白的,他就要結婚了,我們之間不可能有什麼的。”
陸承佑不怒反笑,“原來他是要結婚了,怪不得你這麼好心的來照顧我呢,怎麼,被拋棄了,所以又想讓我和你一
起報復他嗎?”
“你‘混’蛋!無恥!”
何蔚藍拿起一個靠枕砸過去,陸承佑躲過,也不再和她多說,打橫將她扛在肩頭。
“再‘混’蛋無恥也沒有你做得那些讓人心寒!”
這是一套靠近郊區的獨家院落,斑駁的牆壁上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院落裡種了大批的植被,以至於即使是烈陽高照,也不感覺到炎熱,反而有股透心的沁涼,空氣也很好,清新的自然氣息,呼吸起來舒暢極了,不像在鬧市裡,呼吸一口,大半口都是被污染的。
陸承佑打開房‘門’,將她推進去,她不防,跌倒在地上,他看也不看她,走進去。
她四下打量了下房間,是一套三室一廳的居室,佈置簡單,但看上去很舒服。見他已經脫掉上衣,正準備脫‘褲’子時,她嚇了一跳,猛的跳起來退到‘門’後。
“你,你想幹什麼?你,你把我帶到這裡做什麼,這裡又是哪裡?”
陸承佑只是涼涼的瞥了她一眼,繼續自己的動作,她心裡‘亂’得像打鼓,隱約意識到什麼,害怕極了,想打開‘門’跑出
去。但‘門’在他進來的時候就落了鎖,他冷笑的看着她毫無意義的動作,終於大發慈悲的開口說話了。
“你不用管這裡是哪裡,你只要知道你和我會在這裡住上一段時間就行了。”
“不,我不要!”
她張口反駁,下一刻,就被掐着脖子,拎了起來,前一刻還笑得肆意的雙眼此刻暴怒起來,五指緊縮,她覺得呼吸
不暢,本能的抓着他的手,往外扯。
“你沒有說不要的權利!”
他鬆開她,她彎下身子大口喘氣,他‘陰’鬱的看了她一會兒,轉過身去。
“別試圖着逃走,你知道你是逃不掉的。”
他把換下的衣服扔給她,“洗乾淨。”自己則進了臥室。
一天, 兩天,十天,十五天,半個月過去了,她被困在這個院落裡半個月了。
白天,洗衣,做飯,打掃,儼然就是一個‘女’傭,這些她都不會在意,反正她也擅長這些,但是他好像故意‘雞’蛋裡頭
挑骨頭,無論她做得再好,他總能跳出‘毛’病,他恨她,他是故意折磨她,所以她忍下了。
晚上,於她就是地獄。
每當天‘色’一晚,她就感到恐慌,有時甚至是藏起來,不願意進屋,幾次被他拖着進去,繼而是更狂暴的凌辱。
夜裡承受他無止境的*折磨,白日裡還要拖着疲憊的身子幹勞務,只是幾日,她就瘦了一圈,尖尖的下巴,連她
自己‘摸’起來都覺得咯手。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她想琴姨,想陸叔,想楓哥哥,想李嫂……想到從夢裡哭醒,接着繼續
哭着面對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
她也曾試圖逃跑過幾次,但就像他說的,她逃不掉,被抓回來,就幾天下不了*。
他從不打她,而是用它自己的方式懲罰折磨她,每每都‘逼’得她哭着求他抱她,要她。
次日,還要繼續忍受他的冷嘲熱諷,有時候連她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如他說的那樣,是個外表純情,內心‘浪’‘蕩’
的‘女’人?
每次的容忍,換來不是同情和憐惜,她的心也逐漸涼了,或許他們之間真的無法挽回,那麼她心力憔悴的忍受這一
切是爲了什麼,他不會原諒她,永遠都不會,在他眼裡,她就是玩‘弄’他感情的騙子,一個下賤的‘女’奴,只是供他發
泄yu望憤怒的工具。
她的愛,他不屑一顧,她的心,他可隨意的‘揉’扁搓圓,他冷笑着看那溫熱暖潤的血一點點變涼,凝結。
她錐心刺骨的疼痛化成了他眼底復仇的塊感,她強忍不住的淚水最終成爲他噴灑在她體內的他憤怒的‘精’業,灼燙的
溫度,燙得她全身驚鸞,五臟六腑都糾在了一塊。
她曾經多麼的愛這個男人,而如今,這個男人卻憎恨她至此!
一場歡愛結束,他從她身上翻下來,走下浴室,她則背過身去,拉上涼被。
三十七八度的高溫天氣,屋裡的冷氣開得也不是太低,她卻覺得一陣陣寒意,由腳跟傳到頭頂,全身的每一根神經
都像是冰涼的。
陸承佑洗完澡出來,見她還縮在*上,皺了皺眉頭,走過去拉開窗簾。
已是傍晚,斜陽西下,有幾縷照進窗子來,房間裡有了些許暖暖的‘色’調。
陸承佑看着*上蜷縮一團,瑟瑟顫抖的人,眸光幽明不定,好久,也只是淡淡道:“我出去辦點事,可能會晚點回
來。”
“再見。”
被窩裡傳來悶悶的一聲,他一愣,有些訝異她竟然會給他迴應,那聲音啞啞的依稀還帶着些泣音,磨得他的心一疼,但是想到這也許是她扮可憐的僞裝,他並未有所動作,只是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好久,何蔚藍探出頭,撥開凌‘亂’的髮絲,‘露’出一張蒼白憔悴,淚水漣漣的秀顏,嘴‘脣’出血了,應該是咬的,還可以
看到牙印子呢,她怔怔的看着窗外一會,起身,被子滑落,‘露’出光‘裸’的身軀,已經看不出一塊好地方,烏青發紫
的淤痕,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
她撐着*下去,剛站起來,雙‘腿’就不住的顫抖,濁白的‘精’業順着大‘腿’內側流出來,她咬牙撐着,一步步挪向浴室。
她站在‘花’灑下,任由冷水衝下來,她早就不泡熱水澡了,那一時的舒服,她不想貪得,或許就這樣,痛着痛着,總
有麻木的一天。沒有水氣,水珠濺到鏡子上,又滑下來,形成一道道水痕。
她望着鏡子裡的自己,好像望着一個陌生人,水痕扭曲了容顏,越來越多的水珠粘上去,慢慢的那扭曲的臉也變得
模糊。
陸承佑心裡很‘亂’,很煩躁,隱隱的還有一股擔心,卻又說不出來爲什麼。
祁雨‘露’也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心裡有些惱,但表面上卻笑得開懷,爲他又倒了杯酒。
“來,嚐嚐看滋味怎麼樣?我讓人專‘門’爲你調製的。”
自上次在閒致酒吧離開後,他似乎有意躲着他,不僅見不着人面,甚至連電話也不接,好再他還算有良心,知道她
一直擔心着他,終於出現了,不過這狀態,着實令她鬱悶。
這麼長時間他們才見一次面,他不應該高高興興的嗎?爲什麼她有種身在心不在的感覺?
瞧他那呆愣的出神勁兒,不知道又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若是讓她知道了,非撥了她的狐狸皮不可!
想和她搶男人,最好是再修煉個幾千年!
她勾起紅‘脣’,優雅的拿起酒杯,與他一碰。
陸承佑是個極品男人,任何見了他的‘女’人都夢想着成爲他的一半,但是,一路走來的教訓告訴她,愛情固然重要,
但是也不能盲目的相信崇拜愛情,談愛情,也是需要資格與資歷的。
何蔚藍沒有資格得到陸承佑,所以即使他們相愛,但最終還是橋歸橋,路歸路。
人都是自‘私’的,只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利益最好的一個,所以何蔚藍拋棄了陸承佑。
愛情也是自‘私’的,更何況是她祁雨‘露’的愛情,更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否則,那粒沙子的下場就是灰飛煙滅。
“怎麼樣,好喝嗎?”
她問,身子靠近他,手指撩撥這他的衣衫,勾劃着他‘精’壯的‘胸’膛。
陸承佑沒有聽到她的話,兀自想着事情,這樣完完全全的而被忽視,她的語氣大了些,撒嬌道:“佑,人家在和你
說話呢,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陸承佑忽然推開她,站起來。
“佑,你去哪裡?”
祁雨‘露’急道,他們才見面,他就要走了嗎?
“我有事處理,“陸承佑樣子很急,走得很快,路上和他打招呼的那些人,他看都沒看一眼。
“什麼事這麼着急,我們纔剛見面!”
祁雨‘露’摁住他的手腕,朝他抱怨。
陸承佑原本本心情就不安,想趕快離開,此刻被她這麼一鬧,俊臉忽的‘陰’沉下去,眼眸厲光閃過,祁雨‘露’心裡害
怕,但她也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隨即嘟嘟嘴,包了兩包淚流出來。
“人家只是想陪着你嘛!”
陸承佑閉眼一會兒,睜開來已經恢復了冷靜,在她臉頰親了一下,道:“晚點我會打給你,等我!”
“你說的,不許反悔哦!”
得到承諾後,她高興的放開手,熱心的爲他打開車‘門’。
“路上小心點!”
車子駛遠了,她也不必維持那麼假的笑容了,明媚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陰’寒。
陸承佑原本想直接開往郊區的,但是瞥到後視鏡裡一輛跟了很久的車子,雙手一用力,車子一轉彎,又駛向了鬧市區,車子停在了夜玫瑰前,他剛下去,立即有幾位小姐走過來,拉着他走進去。
而跟着它的那輛車也停在對面處,隱在一處樹葉裡。
陸承佑‘浪’‘蕩’一笑,一左一右的擁着美‘女’走進去,美‘女’很高興,可以說是心‘花’怒放,恨不得整個人掛在他身上。一走
進店裡,陸承佑就不耐的推開她們,往裡面走去。
“我等你很久了。”
昏暗的走廊裡,忽的走出來一個人,陸承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笑了笑,淡淡道:“你還真是不遺餘力啊!”
杜宴楓熄滅手頭的煙,此刻他沒心情和他逞口舌之爭,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
“藍藍在哪裡?”
陸承佑冷哼一聲:“無聊!”便轉身離開。
杜宴楓抓住他,目光炯炯的盯着他,“我不相信藍藍和同學旅遊去了。”
“那你相信什麼?”
杜宴楓一時答不上來,陸承佑掰開他的手,目光冷峻。
“你不相信她說的事實,卻相信我會傷害她。”
杜宴楓目光閃躲,不敢正視那冷冽的目光,道:“佑,我沒有不相信你,我,我只是有些擔心。”
“別再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了!再說,她已經成年了,不需要你們這樣像保護嬰兒一樣的令人窒息的照料了。”
他轉過頭,又特別的叮囑了一句,“特別是你,羅大律師,記住,你已經有了孩子,在關心別的‘女’人的時候,麻煩
你也替你孩子的媽着想一下。”
“藍藍只是我的妹妹。”杜宴楓淡淡的辯解。
“但你對她太過關心,你的理所當然的關心,不經意間會讓某些人傷心難過,甚至是嫉恨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看向別處的,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擔心杜宴楓會從他的眼裡看出什麼,即使他力持淡漠冷
靜。
“那個心腸歹毒的‘女’人,我想,即使沒有你們的照顧,也可以過得很好的!”
杜宴楓在沉默着,他想是因爲他的話,嘴角不經意的上揚,他拍了拍他的肩,算作安慰。
“你們的擔心可能落空了,說不定,她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正享受天堂的快樂呢!”
杜宴楓感到放在肩頭上的手微微一緊,他還沒來及看他的臉,他已經轉過身去。
杜宴楓沒有追過去,即使他不相信他說的話。
藍藍曾打過電話告訴家裡人說是和同學一起組團去旅行,因爲是臨時決定的,就沒有提前告訴大家,也沒有固定的
回程日期。
這些話或許可以騙得了其他人,但他是不會相信的。
佑是最後一個見過藍藍的人,藍藍也是在照顧佑的那夜失蹤的!
這樣的巧合未免也太巧了,或許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兩人自分手後,表面上風平‘浪’靜,底下說不定早已掀起滔天巨‘浪’,尤其是佑認爲藍藍是爲了凌昊澤拋棄了他,是爲
了報復當初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才和凌昊澤聯手演繹的一場好戲,有了這樣一個鐵一般的認證,以他嫉惡如仇,有
仇必報的‘性’格又怎麼可能真真正正的心平氣和呢!
而藍藍,對他的順從恐懼早就成爲了一種習慣,這種習慣已經讓她身不由己,對他的愛又像毒液一樣,浸入到身體
裡的各個經脈,直入骨髓。
害怕,悔恨,心疼,種種情感如一把把沉重的枷鎖套在她身上,她步履維艱,只能無聲哭泣。
他知道,是佑帶走了藍藍,也知道藍藍一旦被他帶走,等待她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獄!
他是來找她的,但是他卻沒有跟上去,當時,他不知道爲什麼,直到多年後,他才發現,其實他心裡也住着一個惡
魔。
陸承佑回到公寓,和以前一樣,房間裡靜無聲息,沒有一絲人氣。
他略微放慢腳步,平復跳得過快的心臟,見臥室裡的燈還亮着,心裡輕呼一口氣,走到酒櫥裡拿出一瓶酒,是珍藏
多年的威士忌,瓶蓋打開,香氣襲人,沁人心脾。
他連喝了幾杯,不想到心裡越來越煩了,總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他看向緊閉的臥室‘門’,猛的放下酒杯,衝了過去,‘門’被從裡面反鎖住了。
他一驚,以前她從不這樣做,發生什麼事了?
“開‘門’!”
他敲‘門’,裡面沒有反應,隱約聽到什麼聲響,滴滴答答的,他趴在‘門’上去聽,好像是水滴聲!
低頭看去,水已經從‘門’底下漫了出來,隱隱的帶着紅‘色’。
那一刻,一股翻天倒海的劇痛襲擊了他,他覺得自己的心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