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連串不識相的咳嗽聲響起,何蔚藍意識到有人,慌忙掙脫出來,陸承佑也站起身,看向來人,目光森冷,想要殺人。
明軒本能的往後退了退,嬉皮着臉道:“你說要準時到的嘛,我們不敢遲到,是吧,楓?”說完用手肘頂了頂杜宴楓。
杜宴楓上次被教訓的很慘,無論縱使心裡又再多不滿也不敢表現出來,忙不迭的點點頭。
“是啊,是啊,耽誤誰的時間,也不能耽誤你的時間啊!”
何蔚藍見他們二人好像老鼠遇見了貓一般,不由得覺得好笑,拉了拉陸承佑的手,他的臉色這纔好看了些,坐下來繼續翻看席慕容詩集。
何蔚藍招呼兩人進來,又進屋拿些水果點心,想到他們有事要談,自己便進屋了。
“怎麼樣?”陸承佑頭也不擡的問。
正忙着啃西瓜的明軒,啃了一半,放下,從隨身攜帶的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
“孔道賢的背景很複雜,高中畢業後,做過建築工,在酒吧當過服務員,後來進入到陸氏旗
下的酒店工作,工作了三年,成績斐然,便進入了集團工作,但是不到半年,就突然消失了,這一消失就是二十多年,除了自己的公司外,竟然還是陸氏的股東,而且回來不過兩個月,已經參與了市裡的兩項重要項目開發。”
陸承佑眉頭深鎖,低垂的目光看不清什麼神情,只是那握着文件的手明顯用力的緊鎖着,手背上青筋隱隱可先,明顯是在竭力壓制着什麼。
明軒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說完,沉吟片刻又道:
“在酒店工作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然不會突然離開了,可是無論怎麼查也查不到
半點蛛絲馬跡
。還有就是,他消失的這些年,也疑點重重,既然離開了陸氏,又爲什麼要回來?這裡面一定有事。”
明軒概括性的總結了一下,突然又問:“佑,你問什麼要調查他?”
陸承佑沒有回答他,扔過來一份資料。
“再去查查這個人。”
杜宴楓拿起來,看了一眼,臉色微微一變。
“怎麼了?有問題?”
杜宴楓笑着搖搖頭。
“沒有。”
陸承佑復又轉向明軒:“楊總什麼態度?”
明軒表情有些爲難,思索了一會,才道:“有些困難,因爲陸氏拋棄興業在先,選擇祁氏已讓他們顏面盡掃,現在你的提議,只會讓他們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你要知道,興業建設的發展現在正處於鼎盛時期,不容小覷,”停頓一下,喝口水,“還是再緩緩吧。”
“我贊成明的看法。我覺得這麼做,就是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之下,現在還沒和祁氏正
式簽約,你就不怕興業反咬我們一口,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嗎?你或許可以將祁雨露玩弄
於鼓掌之中,但是別忘了,祁氏的當家是祁老爺子,那隻老狐狸可不是好糊弄的。”
陸承佑沒有沒說話,凝沉着臉,似是在沉思着什麼,低頭抿了一口茶水,幽黑的瞳孔裡閃着詭異難辨的光芒。
時間無聲的流逝,一個月又過去了,大三的生活更加的輕鬆自在,何蔚藍一個星期的大半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別墅裡,眨眼就又到了週末。
昨晚剛下過雨,今天天氣還算涼爽,文琴一大早就來到別墅,倒是把何蔚藍給驚嚇住了。
“琴姨,您怎麼來了?”
“當然是想你了纔來的。”
何蔚藍扶着她進屋,到了一杯水給她,“給我打個電話,我就回去了。”
文琴笑笑:“幾年了,都是你在路上跑,我也就跑了兩三趟了,不礙事的。”
文琴親自下廚,忙碌了一上午,弄出一大桌好菜,不過遺憾的是沒有等到陸承佑。
“聽哥說過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忙,加班很厲害。”
文琴嘆了一口氣:“哎,這孩子,真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習,工作了
倒是拼起命來了
。”
“琴姨不要太擔心了,哥他會照顧好自己的。”
飯後,文琴又和何蔚藍聊了一會兒,接到一個朋友的邀約,便離開了。
何蔚藍收拾好東西,正想着一會兒要做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是陸承佑。
“佑。”
“換身輕鬆的衣服出來。”
何蔚藍一愣,問:“去哪裡?”
“爬山。”
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爬山的人還真不少,一來是難得的天氣清爽,都出來舒展一下疲軟的身子,二來,很多是家長帶着孩子過來的,星期天,好好放鬆一下,順便還可以鍛鍊身體,一舉兩得!
“佑,最近工作那麼忙,你是不是覺得很緊張?所以來爬山緩解一下。”
何蔚藍跟在他身後,原本要跟上他的步伐就有些累了,這一說話,就更氣喘吁吁了。
陸承佑停下來,從包裡掏出一杯水給她,說了一句,又不管她,徑直往上走。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差勁嗎?”
何蔚藍愣住,這話怎麼那麼耳熟,哦,想起來了,她罵他的那天晚上,他也曾怒氣衝衝的責
問她。
“等等我。”
何蔚藍心裡泛甜,大喊着追上去。
因爲剛下過雨,山路有些溼滑,走到一段較爲陡峭的坡度時,陸承佑將揹包交給何蔚藍,自
己彎下腰。
“上來。”
“佑。”
何蔚藍意識到他要做什麼,臉一熱,不好意思的四處看看,可是要讓自己爬上那麼陡的坡,
估計天黑也走不到山頂,紅着臉趴在他背上,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我很重的。”
陸承佑低低的沉笑出聲,穩重的托起她,微微側頭,溫熱的呼吸正噴在她紅燙的臉頰上。
“你難道還怕我把你摔倒了不成?”
反倒何蔚藍覺得自己有些小人了,羞赧的埋在他頸側,不說話
。
路上行人紛紛看向他們兩人,眼裡帶着笑意,祝福的笑意,何蔚藍忽然覺得就這麼走下去也
是好的,突然間就期望時間不要過得那麼快,而眼前的這條山路能無限制的自由拉伸。
偶爾會吹來一陣風,幾片葉子落下來,在半空中緩緩翻轉飄動着,飛到他們身邊時,何蔚藍
就會調皮伸手去抓那些葉子,而因她不期然的動作,陸承佑也會控制不住的趔趄一下,但無
論她怎麼頑皮耍弄,他就是不會滑到,倒是額際臉頰已有汗珠滲出。
這時,她就會溫柔的爲他擦去,接着再去玩弄,清脆的笑聲像是世界最美的音樂,響在耳畔
滋潤在心田,甜蜜幸福一絲絲的滲進皮膚裡,骨血裡。
只要能看到這笑容,聽到這笑聲,他甚至願意用生命去換!
笑笑鬧鬧走到山頂時,天已經黑了,今晚是回不去了,兩人就在山頂的酒店裡定了房,之
後,又去吃飯,飯後,兩人在山頂的涼亭上看月亮。
期間,陸承佑接了個電話,再回來時,何蔚藍已經趴在石桌上睡着了,陸承佑搖頭笑笑,今
天的確累壞她了,吃飯的時候就呵欠不斷,能撐到現在實屬不易,彎腰動作輕柔的將她抱
起,走回酒店。
也許是換了個環境不熟悉,何蔚藍睡了不久就醒了,房間裡沒人,隱約聽到洗手間裡傳來水
聲,身子累得一點也不想動,見*上丟着一本書,就拿來看,竟是席慕容詩集。
不是她帶過來的,酒店服務也不可能提供這種東西,那只有一種可能,想起一個月前的一個
午後,他們在庭院涼亭裡一起讀那首盼望,心裡感動不已。
陸承佑走出來,就見她在看詩,認真專注的樣子,連他出來都沒有發現,這讓他心裡大大的
不爽,竟然有些怨恨自己幹嘛怕她無聊把詩集帶過來。
咳了兩聲,她依然沒有反應,他惱了,上前一步,抽掉詩集,一個優雅完美的弧線,詩集被拋在窗戶下面。
“佑,你幹嘛?我正看得好好的。”
何蔚藍怨嗔的瞪了她一眼,起身要去拿,被陸承佑欺身壓下,滾燙的吻雨點般的落下來,吞噬了她的埋怨和嬌喘。
“佑,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