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重獲呼吸的白芨雙腿發軟,跌坐在牀沿,劇烈咳嗽着。
剛剛她真的以爲自己死定了,還好顧年佑沒有殘忍到真的要把她殺了。
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做了幾個深呼吸,順順氣,然後擡頭,視線掃到一旁站着的秦素。
她怎麼還在?
白芨挑了挑眉,轉頭去看她,在看到她一臉驚惶未定,不禁覺得好笑。
“秦小姐,剛剛是我被掐着脖子,不是你!你有必要表現得……”她頓了下,“這麼的做作嗎?”
秦素許是還沒從剛剛的震撼緩和過來,整個人顯得有些恍惚
。
脣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白芨又問:“秦素,你和顧年佑不是一夥的嗎?現在知道他有這樣的念頭,你還想和他合作嗎?”
這次,秦素終於擡起眼皮看她,“我爲什麼不和他合作?”
白芨聳肩,“你看到了,他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既然能這麼對付我,那也就能這樣對付你。或許只要我一不見了,他會把所有的事都往你身上推,而你就是個替死鬼。”
秦素冷冷的睇着白芨,腦中認真的思考着她的話。現在情況和原先預想的不一樣,本以爲只要和顧年佑聯手讓白芨從璽恩世界裡消失,那麼璽恩就會是她的。可現在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顧年佑竟然愛着璽恩。
那麼接下來的事,或許就會像白芨說的一樣,她會成爲一個替死鬼,和白芨一樣消失在璽恩的世界裡。
白芨靜靜的看着她,注意到她的神情有些猶豫,知道她是被自己的話動搖了,於是她加把勁又說道:“如果你現在把我在這裡的事偷偷告訴璽恩,那麼璽恩就會感激你的,而不是恨你。”
“你這是想利用我從這裡逃出去嗎!”秦素髮現了她的意圖,不禁冷笑,“你想得美!”
見自己的意圖被識破了,白芨撇了撇脣,滿不在乎的說:“好吧,那你繼續和顧年佑合作吧。”
“白芨,你別妄想從這裡逃出去。”秦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砰!”
房門被關上了。
白芨望着緊閉的門,神情無奈的嘆了口氣,算了,現在還是把希望寄託在璽恩身上吧。
以璽恩的本事肯定可以找到她的。
……
這邊,雲璽恩在確定白芨是被人綁架的,立馬就報了警。
警方辦事效率也很高,沿着綁架白芨車輛的行車軌跡,確定了綁匪的藏身地點。
隔壁市郊區的一棟自建房。
在得知地點後,幾乎是沒有任何遲疑,雲璽恩和警方一同前往該地。
而就在去往隔壁市的路上,雲璽恩接到了個電話,在聽完對方的話後,面色凝重的掛斷電話。
緊接着,他讓下屬安排警方回京市,他隻身一人前往。
雖然警方一開始不同意,畢竟這是一樁刑事案件,但在雲璽恩舅舅的介入,警方還是回了京市。
雲璽恩開車疾馳在去往隔壁市的高速路上,神情凜冽得如冰霜一般。
“璽恩,是我。我知道白芨在哪裡。她就在……”
給他打電話的是秦素,她不僅告知他白芨在哪裡,也告訴他是誰綁走了白芨。
而那個人就是他讓警方回去的原因。
顧年佑,他的表弟,親如親兄弟的表弟。
他不知道他是以什麼理由藉口綁走白芨,但他知道的是,如果真的是他,那麼就算感情再深,他可能也不能原諒他。
思及至此,他踩下油門,車子如離弦的箭疾馳在高速路上。
……
白芨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被人直接從牀上扯到了地上,把她給嚇醒了。
“你有病啊?”白芨睜着惺忪的睡眼,怒瞪着把她拉下牀的人——秦素。
“他來了。”
秦素一句淡淡的話讓白芨混沌的腦袋瞬間清明,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
“璽恩來了?”白芨試探的問道。
秦素點頭,“嗯。”
“yes!”白芨興奮的低呼了聲,然後得意的說:“我就說嘛,他肯定能找到我的。”
秦素看着她喜滋滋的表情,覺得有些刺眼,便冷冰冰的潑了她一把冷水。
“你以爲璽恩來了,你就能平安回去啊?”
“難道不是嗎?
”
“你以爲顧年佑是那麼簡單會放過你的人嗎?”
秦素的話讓好不容易鬆口氣的白芨,心又提了起來,她怎麼忘了顧年佑是一個心狠不念情面的人呢?
她抓住秦素的手,着急的問:“璽恩是一個人來還是帶着人來的?”
“一個人。”
秦素的話瞬間讓白芨的心沉入了谷底。
完蛋了,這次恐怕連璽恩都不好脫身了。
……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雲璽恩眸光冷冷的看着眼前氣定神閒的男人。
顧年佑慢條斯理的倒了兩杯酒,然後端起走到雲璽恩面前,把酒遞過去,輕輕一哂,“她不適合你。”
雲璽恩視線淡淡掃過他遞過來的酒,“我不是來找你喝酒的。”
聞言,顧年佑挑眉,“怎麼?你怕我在酒裡下藥嗎?”
眉心攏起,雲璽恩靜靜的看着眼前他所熟悉的男人,明明從小一起長大,彼此很熟悉彼此,可不知道爲什麼,此刻他卻覺得眼前的男人如此的陌生。
見他不說話,顧年佑聳肩,“好,不喝酒就不喝酒。”他把酒放到一旁的茶几上,然後笑着問:“表哥,你這是來找我要人嗎?”
雲璽恩斜睨了他一眼,“她在你這裡。”
這是一句很肯定的話。顧年佑不禁輕笑出聲,“那如果我告訴你,她已經死了呢?”
一股肅殺之氣瞬間騰起,眨眼間,顧年佑已經被他抓住衣襟,他雙目赤紅的瞪着他,“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顧年佑看着他因爲一個女人這樣對待自己,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他低低笑着,“哥,她就對你這麼重要嗎?”
雲璽恩沒有回答她,只是緊緊的盯着他。
顧年佑眸光一凜,一把推開他,嗤笑出聲,“哥,你真的要因爲一個女人和我翻臉嗎?我可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兄弟啊,你就這麼不念情分嗎?”
“不是我因爲一個女人和你翻臉,而是你不該動她。”
雲璽恩冷聲的說道。
是他先踩了他的底線。
白芨就是他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