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飛機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起飛。”
雲璽恩趕到機場的時候,李裕和沈漠就迎了上來。
雲璽恩看了他們兩個一眼,沒說什麼,徑直的朝機場內走去。
飛機平穩的降落在烏魯木齊的機場,抵達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這新疆的地理環境比較複雜,這要連夜趕到喀納斯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雲璽恩堅持晚上就要趕往喀納斯,喀納斯山裡下起了暴風雪,白芨被困,失去了音信,這讓他根本沒辦法還能在烏魯木齊多耽擱一晚。
“哥,有警方在搜救,相信嫂子會平安脫險的。”沈漠安穩着有些焦躁的雲璽恩。
李裕附和着:“就是,哥,嫂子會沒事的。”隨後他看了眼默不作聲的徐長卿,“長卿心裡也很擔心着急,但是,哥,他比你理智多了,你這連夜趕往喀納斯,其中的兇險不得而知,要是發生了什麼,等嫂子脫險了,知道你爲了她做出這麼衝動的事,心裡肯定特別內疚。”
在他們的勸說下,雲璽恩妥協了,沒有再堅持要連夜趕往喀納斯。
隔天,一大早,他們找了個當地人當司機,然後驅車前往喀納斯。
……
當時計劃要來新疆旅遊的時候,白芨和徐琪琪是懷抱着很大的期待,想着要來感受和城市不一樣的自然風光。
卻沒想過她們會遭到這麼大的危險。
在山裡轉悠着,總是找不到走出去的路,雨雪越來越大,最後大雪。
她們一行人都被困在了山裡,寸步難行。
寒冷,無助,飢餓侵蝕着他們每一個人的神經,有的女孩哭出了聲,哭得特別傷心。
每個人的心裡都很沉重,都覺得自己就會死在這山裡。
白芨和徐琪琪緊緊依偎在一起,互相給對方溫暖和鼓勵。
“小白,有你在我身邊就可以了。”徐琪琪輕輕說着,聲音越來越小。
白芨忙轉頭看她,只見她的眼皮要合上了,急忙推了推她,“別睡着了,琪琪。你要是睡着了,就真的完蛋了,”
徐琪琪的眼睛有一瞬間的清明,她說:“可是我好累,好餓,好睏。”說着,她又要合上眼了,
白芨見狀急得眼眶都黑了,她趕忙解下揹包,從裡面翻出一根巧克力棒,急急忙忙的打開包裝,露出裡面的巧克力棒,然後塞到了徐琪琪的嘴裡。
“巧克力熱量高,先充充飢。”說着,她又拿出一根,自己吃了起來。
不管怎麼樣,在這樣惡劣的環境裡,就算很困很累,也不能睡着,這一睡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所以白芨強撐着酸澀的眼睛絕不讓自己睡着,如果真的快睡着了,她就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痛意能讓她保持清醒一小段時間。
而此時,她不僅自己不能睡着,還要注意不讓琪琪睡着。
她們說一起來的新疆,那麼回去也一定是一起的。
她祈禱着這場大雪能早點停,然後天一亮,有牧民經過,她們就能得救了。
……
白芨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雪白,她怔怔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裡。
許久,她的眼珠才動了動,慢慢轉頭,這時一張俊逸非凡的臉躍入了她的眼裡,先是一怔,後是詫異。
他怎麼在這裡?
她環顧了下四周,才發現自己所在的地方是一間病房。
她皺起眉,自己怎麼也在這裡?她不是被困在山裡嗎?
難道是在做夢?
茫然的她擡手想捏捏自己的臉頰,卻不知自己手上還插着點滴針,這一動,牽扯到了針,疼意讓她悶哼出聲。
隨後,她眼睛一亮,會痛!那就是說明自己獲救了!
而她的動靜也吵醒了趴在牀頭睡着的雲璽恩,他悠悠的睜開眼,正好對上了一雙盛滿喜悅的瞳眸。
她醒了!
腦中有了這個認知,黑眸掠過一絲激動,兩個人對視着,誰也沒有說話。
突然,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隨之而來是一道急切的聲音。
“哥,嫂子醒了嗎?”
正在對視的兩個人被這突然闖進來的人破壞了氛圍,瞬間就回過神。
雲璽恩轉頭,不滿的瞪向走進來的人。
不識相闖進來的正是李裕和沈漠,他們在看到雲璽恩射過來的凌厲目光,腳步頓時卡住了,進也不行退也不行。
他們面面相覷,從彼此眼中讀懂了彼此的想法。
哥的目光會這麼凌厲,肯定是他們做錯了什麼事。而現在有什麼事是錯的,要嘛是怕他們動靜太大吵到嫂子,要嘛就是嫂子醒了,哥和嫂子……互訴衷情來着。
兩個人下意識的把目光投向病牀上的人,赫然發現他們的嫂子真的醒了,顧不上雲璽恩凌厲的目光,兩個人臉上皆是一喜,驚呼道:“嫂子,你總算醒了。”
“嫂子”兩個字讓白芨忍不住哆嗦了下,這一喊,感覺自己都變老了。
她在雲璽恩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靠着牀頭,淺笑盈盈的望着沈漠他們兩個,“是啊,我醒了。你們怎麼也在這裡?”
“這不是聽到嫂子失蹤了,我們很擔心,就陪哥一起過來了。”沈漠解釋道。
白芨歉然一笑,“真是辛苦你們了。”
沈漠搖頭,“不會的。你是我們的嫂子,這是應該的。”
白芨笑笑,沒再說什麼。
她的視線挪到和沈漠並肩而站的李裕,一觸及到她的視線,李裕就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好吧,他不是很喜歡白芨,可剛剛自己表現得那麼急切,明顯就是擔心着她,這誰還會相信他不喜歡白芨呢?
白芨也知道李裕是不喜歡自己的,可他還這麼關心自己,不免有些感動,她衝他露出了溫柔的笑容,說:“謝謝你,阿裕。”
“別,你可別謝我。”李裕涼涼的撇了她一眼,“我來這裡可不是擔心你,我是擔心我哥。”
聞言,白芨“撲哧”笑出了聲,點着頭,“我知道,我是替璽恩感謝你這麼擔心他。”
李裕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自己會錯了意,不禁臉上一熱,懊惱的不想說話了。
白芨溫和的看着他,語氣很是認真的說:“阿裕,真的謝謝你。”
李裕知道她這句謝謝並不是替哥謝謝他,而是她自己在感謝自己。
他摸了摸鼻子,沒有說什麼,可脣角還是忍不住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