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徐琪琪見她想什麼想到出神,於是出聲喚她。
“啊?”白芨回過神,迷茫的看着她。
徐琪琪沒好氣的斜睨了她一眼,“想什麼呢?”
“沒有啊,我在想你說的話啊。”白芨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繼續說:“你說沈惜她們就真的那麼喜歡雲璽恩嗎?我都覺得她們有病。”
“有病”這兩個字她咬得特別的重,聲音裡滿滿都是對沈惜她們的憤慨。
徐琪琪失笑出聲,“好了,彆氣了。反正你平安無事了,她們也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了代價。”
“我纔不氣呢。”白芨哼了聲,隨後狡黠的眨了眨眼,笑得特別的得意,“要生氣也是沈惜她們,她們現在肯定特別的生氣,不僅事情沒成功還把自己搭進去了。”一想到這個,她的鬱悶的心情纔好轉過來。
徐琪琪笑着附和她:“是啊,她們肯定特別生氣。”
兩個女孩相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笑出了聲。
……
“明雪姐,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惜惜做得太過分了。”安染染把托盤上的茶水分別放到各人的面前,然後轉頭看向正低聲啜泣的江明雪。
惜惜那個丫頭雖然是沈家領養的,可阿御和明雪姐一直待她視如己出,從不虧待她。只是讓大家沒有想到的是,小時候那麼單純可愛的惜惜會變成那種爲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
想到這裡,安染染失望的嘆了口氣,她坐到江明雪的身邊,擡手輕拍着她的背,接着說:“我知道惜惜因爲和璽恩分手的事,可能心裡接受不了,可是……”她沒有把話說完,而是又重重嘆了口氣。
惜惜上次被爆出來的醜聞,已經給沈家蒙羞了,傷透了阿御和明雪姐的心,她不想再次揭露人家的傷疤。
“染染,對不起,是我沒教育好。”沈御一臉歉意的看着她,自己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真的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被原諒的,可是他除了對不起,不知道要說什麼。
“阿御,不用道歉。”安染染輕輕搖了搖頭,“惜惜也得到了她該有的教訓。”
聽到這個,一直低着頭輕聲啜泣的江明雪猛的擡起頭,急急的開口懇求道:“染染,你和璽恩說下,能不能不要追究惜惜的責任?”
“這……”安染染蹙眉,爲難的看着她那雙早已哭紅的雙眼,有些不忍的嘆了口氣,“明雪姐,我知道你疼愛惜惜,可是這次真的是她做得太過分了。”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她真的知道錯了……”說着,眼淚忍不住又流了下來,她不放棄的繼續哀求着:“染染,你也是那麼疼愛惜惜,你忍心看她被關進監獄嗎?”這一進了監獄,那將會是一輩子的污點。
“明雪姐……”同爲父母,她知道她的心情,就像她說,她也很疼愛惜惜,說實話看到惜惜進監獄,她心裡也很不好受,只是……
安染染嘆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明雪姐,璽恩決定的事,有時候我和他爸爸都沒辦法左右的。”
“那你試着和璽恩的女朋友說說看。”
此時的江明雪因爲女兒的事已經亂了分寸,沈御在一旁輕聲斥道:“明雪,你在說什麼?”
安染染輕輕點了下頭,“恩,我試試看。”
“謝謝你,染染。”江明雪感激的握住她的手。
“不用。”安染染對她笑了笑。
……
白芨拘謹坐在沙發上,氣氛有些壓抑,放在腿上的手悄然握緊,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帶着冷意的聲音:“我不同意。”
“璽恩,惜惜怎麼說也是從小和你一起長大的,雖然你們分手了,但是感情還是在的吧。這次你就原諒她吧。”
白芨擡眼看向正苦口婆心勸着雲璽恩的安染染,思索片刻,出聲加入了勸說:“璽恩,你就答應雲姨吧。我不是沒事嘛,就別和沈小姐一般見識了。”
雖然她也很想給沈惜一個狠狠的教訓,可看雲姨勸得這麼辛苦,神情很是凝重無奈,她的心裡有些不忍。
聞言,雲璽恩和安染染均轉頭看向她,安染染面露喜色的問道:“白白,你是說真的嗎?”
“嗯。”白芨笑着點頭。
“白白,你怎麼這麼善良呢?”安染染激動的走到她身邊坐下,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臉上寫滿了感激之情。
雲璽恩看着她,眸光幽沉,緊抿着薄脣,看不出他的喜怒。
“我替惜惜向你道謝。”安染染輕拍着她的手,如釋負重的露出了笑容。
白芨笑了笑,然後她向默不作聲的雲璽恩,試探性的問道:“璽恩,可以嗎?”
她這一問完,空氣陷入了沉寂。
白芨和安染染的心都提了起來,她們擔心雲璽恩不會答應。
許久,才從那緊抿的薄脣吐出了一個淡淡的“嗯”。
白芨鬆了口氣,忍不住揚起了脣角。
雲璽恩的眸光緊緊盯着她,那張嬌俏的小臉上因笑容而熠熠生輝,讓人移不開眼。
他看得有些出神,連自己母親在說什麼都沒注意聽。
“事情就這麼愉快的解決了。”安染染難掩內心的喜悅拍了下掌,然後站起來,轉頭對白芨說:“白白,阿姨現在去準備晚飯,今天晚上就在這裡吃晚飯哦。”她朝白芨揚了揚眉,便哼着歡快的小曲往廚房走去。
望着安染染拐進廚房,白芨失笑出聲,“雲總,雲姨看起來根本不像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心態好年輕啊。”
說完,她扭頭看向雲璽恩,發現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看,那雙漆黑的瞳仁漾着溫柔,她皺起眉,心底涌上怪異的感覺。
怎麼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呢?就像是在看自己喜歡的人一樣呢?
喜歡的人?
眉頭皺得更緊,她猛搖着頭,別開玩笑了,什麼喜歡的人啊?他肯定是因爲阿姨在場才露出這樣的眼神,只是在演戲。
一定是這樣。
看她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的,表情變化得有些滑稽。雲璽恩揚眉,“頭不暈嗎?”
他的突然出聲,白芨嚇了一跳,隨後扯起脣角,“不暈,一點都不暈。”
雲璽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並沒有作聲。
白芨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了兩聲,然後站起來,擺動着雙手,眼神飄忽的在這偌大的客廳掃視,隨後扔下一句“我去廚房幫忙”,就倉皇跑開了。
轉頭望着她那逃似的身影,雲璽恩不禁心情大好,輕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