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完帳後,白芨和老闆娘道別後,就帶着顧年佑走出麪館。
兩個人走了一段路,白芨回頭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後的顧年佑,皺起眉頭,納悶的問道:“顧先生,你這是打算跟着我回家嗎?”
“你說呢?”
顧年佑似笑非笑的聲音的聲音落在白芨耳朵裡,她立馬停住腳,轉過身,瞪着也停了下來的男人,試探的問道:“你真的要跟我回家?”
“對啊。”顧年佑點了點頭。
白芨無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對他說:“顧先生,你是男人,我是女的,你跟我回家不方便吧?”
“會嗎?”顧年佑揚眉。
“當然會啊。”他這是問的廢話嗎?白芨白了他一眼,“我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總是不好吧。”
“這樣啊……”顧年佑沉吟了片刻,接着說:“那我去睡公園長椅好了,就讓我今天晚上受盡冷風吹吧。”
說完,他還故作憂鬱的擡頭望着湛藍的天空。
白芨見狀,眼角抽了抽,既好笑又有些無奈的說道:“拜託,你什麼身份地位來着,怎麼會要睡公園長椅呢?隨便找家酒店開個總統套房不就好了。”
顧年佑聽了她的話,失笑出聲,把自己的雙手攤在她面前,“你覺得就我現在什麼都沒帶出來,有錢去住什麼總統套房嗎?”
看了眼他空空的雙手,白芨乾笑了兩聲,她怎麼可能同意讓他隨自己回家呢?她沒這麼隨便,好嗎?
“我給雲總打個電話,讓他來接你吧。”白芨掏出手機,低頭翻着雲璽恩的號碼,這時一隻手伸了過來遮住手機屏幕,她擡眸看向手的主人,微微皺起眉,只聽他說:“我今天晚上真的不想回去。”
說這話時,他的神情沒有剛纔的輕鬆,反而有些嚴肅。
白芨與他對視了好一會兒,終是被他打敗了。她關掉手機,嘆了口氣,頗是無奈的說:“那行吧,算我怕了你了。”
她的話讓顧年佑的了臉色又輕鬆了,他上前,擡手摟住她的肩,“謝謝你,白芨。”
“喂,別動手動腳的。”白芨掙開他的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隨後大步的往前走。
顧年佑望着她纖細的背影,漆黑的瞳仁溢出淺淺的流光,脣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他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在離他們不遠處的路邊停着一輛黑色的車子,副駕駛座的車窗半降。
“怎麼樣?有拍下來嗎?”沈惜坐在駕駛座上,視線透過擋風玻璃落在漸漸走遠的兩道身影。
“嗯,都拍下來了。”副駕駛座的男人低頭翻看着相機裡剛纔拍到的照片。
“那明天把新聞發出來。”
她說過的,她要讓白芨身敗名裂。
……
白芨現在住的房子是徐琪琪的,是一個兩居室的房子。兩個女孩子各佔一個,也就沒有多餘的客房可以供顧年佑睡覺。
本來白芨是打算自己睡琪琪的房間,讓顧年佑睡自己的房間。可又想到一個大男人睡她的房間,好像也不妥。
所以——
白芨抱着一牀被子走到客廳,對坐在沙發上的顧年佑說:“顧先生,今天晚上就委屈你睡沙發了。”
“那倒不委屈。”顧年佑揚了揚眉,只要能借他躲上一個晚上,已經就很好了。至於睡哪裡都無所謂。
“那就行。”只要他不覺得委屈就得了。
白芨幫他把被子鋪好,然後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西裝,皺起眉,她和琪琪都是女孩子,家裡沒有可以替換的男人的衣服,看來他只能穿着襯衫睡覺了。
“那你早點休息吧。”白芨留下了這一句話,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顧年佑轉頭看着她走進房間並把門關上,又盯着那個門好一會兒,他才收回視線看向沙發上鋪着的被子,忍不住笑了笑。
真是個不錯的女孩!
他站起來脫掉西裝外套,然後走過去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夜,漸漸深了。
……
顧年佑是在一陣煎蛋的香氣中醒過來的,他坐起來,睜開惺忪的睡眼,轉頭看向香味傳來的方向,廚房的門是關着的,但透過霧面玻璃可以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纖細的身影在來回走動着。
爬了爬凌亂的頭髮,他起身,趿着拖鞋走向廚房。
他拉開廚房的門,聽到動靜的白芨回過頭,看到他就站在外面,嬌俏的小臉上漾起了燦爛的笑容,說:“客廳洗手間裡有一套我準備的新的洗漱用品,你洗完後過來吃早餐。”
她臉上的笑容讓顧年佑心裡微微一動,他深深的凝視着她,她穿着淺粉色的休閒套裝,及肩的短髮,素淨的小臉,宛如鄰家女孩,清澈動人。
顧年佑感覺自己捨不得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許是見多了濃妝豔抹,嫵媚動人的女人,突然見到一個這麼幹淨的女孩,他真的有些心動了。
見他還站在門口,白芨有些好笑的催促着他:“趕緊去洗啊,洗好了過來吃早餐。”
顧年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去洗手間。
白芨撇了撇脣,便轉過頭繼續準備着早餐。
洗漱完後,顧年佑來到廚房外面的餐廳,圓形的餐桌上擺放着一鍋冒着熱氣的白粥,還有幾盤菜,看着那煎得金黃的蛋,還有青翠的黃瓜條,還有幾個肉包子,他有些意外的擡眉,真看不出來這丫頭還會做菜啊。
白芨拿着兩副碗筷走了出來,招呼着他坐下,然後給他盛了滿滿一碗粥,“都是些平常的東西,你可別嫌棄哦。”
早上起來,她本來打算做西式的早點,可是一打開冰箱,才發現沒有牛奶了,培根火腿也都沒了,只剩下一根黃瓜和幾個蛋。
怕他會嫌太簡單了,她還特意下樓買了幾個包子來着。
顧年佑端起粥喝了一口,笑着說:“我怎麼會嫌棄呢?從來還沒哪個女人給我做過早餐。”
白芨拿了包子咬了一口,然後問道:“你媽不是女人啊?她肯定給你做過早餐。”
顧年佑的神色僵了下,脣角扯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我沒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