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傷顧越的那個女人找到了,是警方找到的,不過找到的時候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不知道是誰通知了警方,說那個女人就在醫院的太平間。
而當警方根據匿名電話所提供的消息,找到了她,也安排法醫對她進行屍體解剖檢查。
女人是中槍而亡的,子彈穿過眉間直接穿腦而過,一擊斃命。
法醫斷定女人死亡時間不過幾個小時,至於是被誰送到了太平間,警方調閱了醫院的監控錄像,發現監控有一段時間是失靈的,看來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
女人的死亡,無疑是把顧越被刺傷的這件事推入了死衚衕,若是能找到送女人來太平間的人的蹤跡,或許才能再有所進展。
警方很頭疼,而從警方處得到消息的雲墨非,更是頭疼。
他沒想到有人爲了隱瞞實情,會不惜殺人滅口,這樣的話,恐怕很難找出是誰要對顧越下手了。
雲墨非擰眉沉思了好半晌,才擡眼看向正在調查此時的屬下,“有查到什麼嗎?”
“我們查到那個女人在刺傷顧總後,往北城逃了,但之後又沒了蹤跡。不過,我在‘夜’打聽的時候,其中有一個保潔員說,那天事發後的夜裡他們老闆有帶回來一個女人,但具體是不是刺傷顧總的那個女人就不清楚了。”
眸光微動,雲墨非問:“‘夜’的老闆是誰?”
“上官珏。”
出乎意料的答案。雲墨非的臉上有一瞬間的怔愣,但也只是那麼一瞬間。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夜”在京市已經存在了很多年了,而這上官珏纔剛回國不久,怎麼就成了老闆了呢?
爲了確定上官珏是不是真的就是“夜”的老闆,雲墨非決定親自去一趟“夜”,一探究竟。
……
“夜”並沒有因爲發生客人被刺傷的事情而銳減客人,還是一如往昔的喧囂熱鬧。
雲墨非一踏進酒吧,就徑直朝吧檯走去,他的下屬緊隨其後。站在吧檯前,黑眸掃過酒吧里人影幢幢的熱鬧景象,眉間似有若無的蹙起,他朝身側的下屬遞了個眼神,那人點了下頭,便招手喊來了酒保。
“客人想喝什麼酒呢?”酒吧以爲他們是要點酒,就按平時招待客人的態度禮貌相待。
但在雲墨非他們說出自己的訴求後,酒保原本還微笑的臉色瞬間一變,面露戒備的盯着他們。
“我們想見你們的老闆。”
這是雲墨非的屬下所說的訴求。酒保的反應讓雲墨非眉梢微揚,看來想見“夜”的老闆並非是一件易事。
“阿恆,你在做什麼?”酒吧的經理遠遠就看到叫做阿恆的酒保正盯着兩個客人看,都忘記了要調酒。於是他有些納悶的走了過來。
阿恆轉頭看到了經理,連忙把雲墨非他們要見老闆的事和他說了。
經理皺眉,把目光落在了雲墨非身上,目光中帶着探究,且不談這個男人的外貌有多好,就他身上散發出的清冷疏離凌人的氣息,就可以看出絕非一般人物。
不過,經理眉心皺得更緊,他怎麼覺得這個男人這麼面善呢?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
“請問你們找老闆什麼事?”不管老闆是否願意見他們,該問的還是得問。
雲墨非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問題恍若未聞,保持着沉默。他身側的屬下替他回答了,“我們有些事想請教一下你們老闆。”
經理了然的點了點頭,隨即露出歉意的笑容對他們說:“不好意思,我們老闆一般不見陌生人。”
言下之意就是,老闆不會見他們的。
屬下爲難的看了眼自己的老闆,雲墨非面無表情的輕啓薄脣:“告訴你們老闆,就說雲墨非要見他。”
雲墨非這個熟悉的名字經理一聽,心陡然跳了一下,視線再次落在雲墨非的臉上,眼裡浮上一絲明白,難怪覺得這麼眼熟,原來他就是雲聖的總裁雲墨非啊。
這下知道了要找老闆的人的身份,經理不敢再耽擱,朝他們點頭示意後,便轉身快步朝樓梯走去。
“總裁,您說‘夜’的老闆會見我們嗎?”雲墨非的下屬沒有把握人家是否會見他們。
雲墨非淡淡掃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目光冷冷的注視着那道通往二樓的樓梯。
如果“夜”的老闆真的是上官珏,那他一定會見自己的。
……
不出雲墨非所料,不到一會兒那個經理就下樓來請他們上樓。
經理帶着他們來到了二樓,進了二樓最角落的一個包廂。雲墨非大步走進光線昏暗的包廂,而他帶來的下屬被攔在了門外。
下屬見不能進去,有些急了,萬一總裁在裡面發生了什麼事,那怎麼辦?
“你就在外面等着。”伴隨雲墨非的這句話,門被關上了。無奈的下屬只能站在門外,豎起耳朵試圖去聽包廂裡任何聲響,以確保萬一總裁有情況的時候,自己能在第一時間衝進去。
藉着昏暗的光線,雲墨非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兩個男人的視線撞上了,一時之間包廂裡的空氣凝結住了,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正互相打量着彼此。
不知道到過了多久,上官珏率先出聲了:“今天是什麼風把雲總吹來了呢?”
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調侃,彷彿他們早已熟識一樣。而不然,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之前都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不管是雲墨非還是上官珏,都有一樣的心情,都很想見對方。
雲墨非靜靜望着他,脣角揚起幾不可察的弧度,淡淡的答道:“我想上官先生應該知道我今天來這裡的目的。”
同樣優秀,同樣聰明的兩個人,無需繞那些彎子,開門見山比較合適。
“呵呵!”上官珏輕笑出聲,然後傾身拿起玻璃桌上的酒倒了兩杯後,他端起其中一杯,朝雲墨非揚了揚,笑道:“雲總,有沒有興趣喝一杯?”
雲墨非揚眉,踱步過去坐下,也拿起了另一杯酒,與他碰杯,“樂意之至。”
說完,他仰頭一飲而盡,上官珏見狀,心裡暗歎: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