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都不能讓他們把寶寶抱走,安染染和院長媽媽對視一眼,院長媽媽走過去打算把病房的門關上,不讓他們出去。
就在門要合上的時候,有人從外面阻止了,院長媽媽一愣,隨後,只見楊媽媽從門外探頭進來,在看到門後的院長媽媽時,有些許詫異,忍不住笑着問:“院長,你這是在做什麼?”
不等院長媽媽回答,她擡起目光看向安染染他們,目光一一掃過他們三個人,最後落在雲勝天懷裡的寶寶,看他們的神情都不怎麼好看?這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這時,院長媽媽見到楊媽媽,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立馬把門打開,抓住了她的手,語氣焦急的對她說:“楊夫人,他們要把恩恩抱走。”
他們?楊媽媽擰眉,看着雲勝天的目光不由變得凌厲,他們是誰?怎麼會想把恩恩抱走?
她輕輕拍了拍院長媽媽的手,然後走上前去,伸手扶住染染,佯怒的斥責道:“怎麼下牀了?這萬一動到傷口怎麼辦?”
“我沒事。”安染染搖了搖頭,而實際上她的臉色有些蒼白,剛纔過於激動,扯到傷口,真的很痛。
楊媽媽看得出她這是在逞強,沒好氣的輕罵道:“臉都白了,還說沒事。”
說完,便要扶着她過去牀上躺下,但她拒絕了,“不行,二舅媽,恩恩還在他手裡呢。”
安染染害怕,她一回牀上,恩恩就會被雲勝天和秦蓮抱走。
楊媽媽一聽,既是心疼又是生氣,她擡頭望向雲勝天,微笑:“這位先生,你是誰?憑什麼要抱走孩子?”
可雲勝天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回答她,倒是他身邊的秦蓮替他回答了,“我們是孩子的爺爺奶奶。”
在楊媽媽出現後,秦蓮就一直在打量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中年婦女,看她樸實的裝扮,素面朝天,雖然氣質不錯,但她想這也許是安染染從哪裡冒出來的親人之類的吧。
這不,當聽到安染染喊這個女人二舅媽的時候,秦蓮眼底滑過一絲鄙夷,果然是這個丫頭的親人啊,孤兒找到親人了,但看上去也不怎麼樣。
爺爺奶奶?那不就是雲墨非的父母?聽蕊蕊說過,雲家並不接受染染,一直很不喜歡染染,想方設法都要阻止染染和墨非在一起。這媳婦不接受,孫子倒接受得理所當然的啊。
她最看不慣這種瞧不起人的人了。
楊媽媽冷笑,“抱歉,染染和墨非還沒結婚,恩恩哪來的爺爺奶奶呢?你們這是在亂認孫子啊。”
這言語中盡是對雲勝天他們的嘲諷,雲勝天聽了不怒反笑,似乎是覺得她的話很好笑,只聽他反問道:“墨非是我兒子,他的兒子難道不是我的孫子嗎?”
“墨非是你的兒子,那他的兒子當然你的孫子。不過,只要他還沒和染染結婚,他都不算是恩恩的爸爸,那恩恩也就不能算是他的兒子,當然也就不是你的孫子。”楊媽媽知道自己有點在胡扯,但只要能堵住墨非父親的嘴,那胡扯就胡扯吧。
安染染莫名的想笑,二舅媽說的話就像在繞口令一樣,有點逗又有點扯。
“你這說的就不對了,什麼叫沒結婚墨非就是孩子的爸爸?血緣的關係能用一紙證書來證明的嗎?”秦蓮覺得她這就是在胡說八道,可笑至極得很。
楊媽媽看向她,揚眉表示同意的點了點頭,“對,血緣是不能用證書證明的。就像你和墨非父親沒結婚一樣,你的兒子也是叫他爸爸的吧,但你覺得你兒子這爸爸叫得名正言順嗎?”
好吧,說了那麼多,她純粹就是想噁心這個算不上墨非的繼母的女人。她可是聽說這個女人心機特別重,在染染和墨非中間使壞,差點就讓他們分開了。
“你……”秦蓮氣得說不出話了。
“噗!”安染染一下沒忍住噴笑而出,隨即覺得自己太失禮了,連忙抿緊嘴,但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
這二舅媽的戰鬥力也真強,竟然能讓秦蓮吃癟,真是太崇拜她了。
本來還滿心緊張不安的院長媽媽也忍不住笑了,真看不出楊夫人這麼能言善道的。
雲勝天眼神冷厲的瞪了眼楊媽媽,然後重重的哼了聲,嗤之以鼻地說:“無知的女人。”
說完他直接抱着孩子就往門口走去,秦蓮狠狠的剜了楊媽媽一眼,緊隨在雲勝天身後跟了上去。
見狀,安染染和楊媽媽大呼:“你們不能把孩子抱走!”
還站在門口的院長媽媽張開雙手攔住了他們的去向,嚴詞厲色的呵斥他們:“你們這麼抱走孩子,就是搶。”
“伯父,難道你就不怕墨非生氣嗎?”安染染大步走了過來,神情嚴肅的看着雲勝天。
雲勝天笑了,精明的瞳眸裡閃着詭譎的光芒,他氣定神閒地說:“我怕,但孩子在我這裡,他能做什麼。”
老狐狸!安染染氣憤的瞪大了眼,這好好在國外度假的人突然跑回國,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絕對不能讓他抱走孩子,不然墨非也要受他擺佈。
安染染沒辦法了,直接衝上去就要搶孩子,嘴裡嚷道:“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把孩子抱走的。”
秦蓮眼疾手快的伸手推開她,她一個措手不及往後撞到牆上,背上傳來的痛意和肚子傷口的痛意,讓安染染倒吸了口冷氣,疼得彎下腰。
“染染!”院長媽媽和楊媽媽同時驚呼出聲,這染染身體根本還沒恢復,哪經得起這麼折騰。
她們連忙上前扶住她,楊媽媽眼眶都紅了,她擡頭怒視着雲勝天和秦蓮,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怒火,大罵道:“孩子是染染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你們就這麼抱走了,還有沒有良心?”
秦蓮冷眼旁觀着這一幕,嘴角勾起嘲弄的笑意,“孩子總歸是要回雲家的,我們不過是提前抱他回去而已。”
說完,她和雲勝天在她們憤怒的目光下就要走出去,這時,門口突然傳來了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是誰要把孩子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