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慕月森看着保姆把桌上狼藉收拾好上樓之後,就看到夏冰傾和蕭茵兩人,躺在牀上,摸着對方的肚子傻笑。
那樣子,就像是喝醉了酒一般,胡亂作怪。
他的臉上漸漸浮起黑線。
“把蕭茵給我弄出去。”
шωш ▪ttκд n ▪Сo
“爲什麼弄她出去?”夏冰傾轉過身來問。
“因爲我要和你一起睡。”他雙手抱起,居高臨下的望着夏冰傾,一臉高冷的傲嬌,回答的亦無比直接。
“."夏冰傾掙扎着坐起來,拉着他的手臂就開始解釋:“嗝……你看蕭茵今天這麼傷心,就讓我和她睡一晚吧。再說了,你不是自己有房間嗎?幹嘛要和我一起睡?”
她軟糯軟糯的語氣,配上活潑的飽嗝,簡直可愛得想讓慕月森掐她一把。
可是當他看到蕭茵的油手,搭在了她的小臉上時,他所有的想法都沒有了。
“你們睡吧。”他扔下一句話,就走向了門口。
可剛到房門處,他又顛了回來。
把夏冰傾的鞋子給脫了,然後爲她和蕭茵蓋上被子之後,纔是重新出去。
他一離開,蕭茵關好的話匣子,一下子就打開了。
“冰傾,三少爺對你真好啊……”蕭茵枕着她的手臂,言辭淡淡。
可是不難聽出的,是語氣中的羨慕。
夏冰傾揉了揉蕭茵的頭髮,既有幸福,也有安慰:“季教授也對你很好啊。除了你之外,我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這麼好過。”
或許是打開了心扉,所以夏冰傾沒有顧忌。她相信,只有把話敞開了說,才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不然,每個人都把想說的話藏着,什麼時候能把誤會解開?
蕭茵動了動腦袋,眼神有些黯淡無光。“他對我是很好。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承認過我是他的女朋友。”
“名分真的那麼重要嗎?”夏冰傾問。
蕭茵嘆了口氣,道:“其實說白了,我在乎的根本不是虛無的名分,而是他親口承認的話。”
她的嗓音,莫名的帶了一些難受。她抽了抽鼻子,把心中所有的感情,全部壓下去。
“蕭茵,那你怎麼不打電話給季教授的朋友?問一問,他究竟幹什麼去了?”
蕭茵搖了搖頭,無奈的意味太過濃厚。
“我也想打電話給他的朋友,可是冰傾你知道嗎?這麼久以來,我根本不知道他有什麼朋友。除了你和三少爺之外,我根本想不到有誰,是會與他說話的人。”
說到這裡,蕭茵的心口更是疼痛得無以復加。
她不知道她和季修這樣究竟算什麼。
做着戀人之間纔會做的事情,說着戀人之間纔會說的話。可是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她不知道季修的家庭,不知道他的交際圈,更不知道他故鄉在哪裡。
她只知道,他叫季修,是大學教授,是她愛的人。
除此之外,別無所有。
“他的信息,你都不知道嗎?”夏冰傾有些詫異。按道理來說,季修和蕭茵都認識這麼久了,不可能連對方的消息都不清楚吧?
自己不知道情有可原,可蕭茵不知道,可就有些……
“對啊,我不知道。他在我面前,就是神秘得出奇的一個男人。我從未想過他會消失,所以也從未想過了解。我以爲到了合適的時機,他會告訴我。可現在,時機還沒到,他卻消失了。”
蕭茵擡起頭,望着天花板。純白色,沒有一點雜質。
只是看着看着,就有些醉了。
“你試過任何辦法了?”夏冰傾往她的方向靠了靠,眼神也有些擔憂。
“我試過了。我甚至還想過去警局備案失蹤,可是人家告訴我,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有智商有體力,不會憑空消失。所以我沒辦法,纔來這裡找你。”
蕭茵說着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視線裡的天花板。
或許她覺得,只有這樣,才能強行將眼眶裡的淚,給逼回去。
只是眼睛越來越朦朧,快要遮擋住視線。
“蕭茵……”夏冰傾把她擁進懷裡,動作輕柔又充滿了心疼。“別難過,我會陪着你的。我也相信,季教授肯定是有難言之隱。我們等他一段時間好不好,也許等他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之後,就會回來找你。畢竟,你是他最愛的女人。”
夏冰傾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用這樣的理由來安慰她。
她悽然開口:“你怎麼知道我是他最愛的女人呢?也許,我只是他的路人而已呢。不然的話,他怎麼忍心不告而別?”
最後四個字,蕭茵幾乎是哭着說完的。
說好要忍的眼淚,最終還是決了堤。
她能忍受季修有難言之隱,也能承受他暫時離開。但是她不能忍受,他不告而別。
他怎麼狠下心讓她一覺醒來,發現最愛的人不在身邊?
夏冰傾見她哭得不能自已,急忙出聲安慰:“我是你們愛情的見證人啊,怎麼可能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季教授愛你,愛到骨子裡,血液裡。所以,你不要胡思亂想,靜下心來等着他好嗎?”
蕭茵擡起淚眼看着夏冰傾:“要是他不回來怎麼辦?”
夏冰傾眼珠子轉了轉,隨後發下毒誓。
“我發誓,要是季教授不回來找你,我就被米亞花樣玩瘋。”
話剛落下,蕭茵的眼淚就像是受到控制一樣,剎那間凍結。
“你說誰?”
夏冰傾驚訝她的前後變化,怔怔說道:“米亞啊,怎麼了?”
結果,蕭茵猛的從牀上坐起,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夏冰傾。
“你說米亞?那女人不是回美國了嗎?什麼時候回來了?你有沒有被欺負?要是被欺負了,告訴我,我去給你討公道!”
蕭茵捋了捋袖子,樣子氣憤異常。只要夏冰傾指哪,她就能打哪。
夏冰傾聽着她仗義的話,心裡面滿滿的都是溫暖。
“她沒欺負我,她只是欺負了慕月白而已。不過她做事太絕,我一定要把她的真面目給掀開,讓所有人看看,她是什麼樣的人!”
蕭茵舉起拳頭,聲援夏冰傾的話:“對,掀開她的真面目!米亞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等姐姐我明天會會她,我絕對讓她兵敗如山倒!”
夏冰傾望着蕭茵瞬間亮起來的小臉,心口微微鬆了鬆。當集中精力於一件事情上時,應該就會忘記某些傷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