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修長靚麗的身影從裡頭飛出來,追上慕月森,“你好,我叫許星恬,星星的星,恬靜的恬,是s大藝術學院大一的學生,放假回家來的,你呢,你是來幹什麼的?看你的樣子不像是學生,你是來旅遊的嗎?可我們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啊…….”
女孩喋喋不休的說個沒完,慕月森本就鬱悶的不行,被這麼煩着,腦子更是瀕臨爆炸。
他走回到車邊,拉開車門坐進去,女孩也自然熟的坐上來。
現在的女孩怎麼都那麼主動!!
慕月森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眸光冷颼颼的射過去,從薄脣中惜字如金的吐出兩個字,“下去——”
“我看你很急躁,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迷路了?我可以當你的導遊啊!找人的話,也包我身上!我家世世代代都住在這裡,我對周邊可熟悉了!”女孩不肯下去,又噼噼啪啪的說了一通。
“滾!”慕月森已經不屑多浪費一個字了。
“你別這麼認死理嘛,你說你要找誰,哪怕是去找鬼,我也給找出來!”
找鬼這兩個字讓慕月森心頭一動。
思緒轉了轉,他想到了一個既能把夏冰傾弄回來,又不傷面子的辦法。
當下,他對女孩的態度就有所好轉,“找鬼你也找的到?”
女孩並不知道慕月森的心思,只覺得這男人定神看人的時候,眼睛漂亮極了,她傻傻的點頭,“是!”
“很好!現在你幫我去抓個女鬼,她正在你們南邊那個鬼村作威作福。”慕月森想到自己的辦法,不禁覺得得意。
“抓女鬼?”女孩一頭霧水,“哥哥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像跟你開玩笑嗎?”慕月森勾脣,“別害怕,那不是真的鬼,到了哪裡你就告訴她,在你們這裡搞封建迷信這一套,是要別抓去拘留的,然後把她帶出來。”
女孩也是個聰明的姑娘,“那個女鬼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是差一點成爲我老婆的女人,如果你願意幫忙,我可以付你酬勞。”
許星恬拉起慕月森的手,勾住他的小指,“就這麼說定了,成交!”
*
“阿嚏——”夏冰傾打了個噴嚏。
慕月白立刻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他們又悄悄的潛回了村子,進入了一戶農戶,找了一些道具。
等到慕月森指派的女孩到了他說的地方後,壓根就沒看到人。
慕月森知道他們一定又回去村子了。
女孩一聽讓她去前頭那荒廢的鬼村,一開始有點不大樂意,不過慕月森答應給她雙倍的報酬,她就開開心心的去了。
來回折騰,四點多,天色就有點暗了。
而這沒電的村子暗的更快。
夏冰傾坐在院子裡,心裡其實是有點後悔自己的衝動的,他們一起出來,意見不合,也不能這麼分開的,慕月森獨裁,她也任性了。
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只能硬着頭皮做下去了。
“想月森嗎?”陰暗中,清冽溫和的聲音悠悠的響起。
夏冰傾嗤笑,還嘴硬,“我想他幹什麼,我是在想這個案子,你說兇手爲什麼要嫁禍給慕月森?”
“他嘴那麼毒,得罪人不稀奇啊!”
“可蔡經理的工作表現向來很好,慕月森也不是個完全不講理的人,況且,如果慕月森得罪他,她應該連他一起殺啊!”
“這個答案恐怕要讓兇手自己來解答了,也許理由,會讓我們大跌眼鏡也說不定。”
兩個低聲的交談着,樓下,有兩道腳步聲經過。
他們忙躲進裡頭。
“這裡怎麼有人會來?”夏冰傾低聲問慕月白。
“兩個人,一個腳步聲輕一點,另一個腳步重一些,是一男一女,估計是小情侶或是來偷情了,做偷偷摸摸的事情,這個鬼村最適合了。”慕月白口氣揶揄的說道。
無形中,他的身體朝她包圍了過去。
夏冰傾聞着這濃郁的檀香,就知道他現在靠的她很近,他胸口的熱度,她似乎都能感覺到。
她不留痕跡的避開,往邊上走了幾步。
慕月白忽而伸手扯了她一把,將她抱住,修長漂亮的手掌包着她的腦袋,也在自己的胸口,躲到門口。
“噓——,你聽,好像有什麼聲音。”他的嘴脣貼在她的柔嫩的耳朵上,溫熱的嘴脣隨着呼吸而蠕動着。
弄的夏冰傾癢的不行。
她不敢貿然的動,靠在他的胸口,仔細的聆聽,好像是抽屜裡的老鼠在爬。
……
頓時,她知道上當了!
往他手臂上用力的擰去,她扔開他的手,低聲的罵,“慕月白,你給我嚴肅點!”
“呵呵呵呵,開個玩笑嘛,別緊張!”
“無聊!”
就傢伙看來還是改不掉戲弄別人的惡習。
外面的天色很快就徹底的黑了下來。
白天沒覺得什麼,到了晚上這裡還真的成了完完全全的鬼村了。
伸手不見五指。
好在,他們藏的地方就是老蔡家茅草屋的後頭。
隱約的,看到剛纔坐的那個主屋亮着一抹搖曳的燭光,裡頭有飯菜的味道飄出來。
夏冰傾不爭氣的餓了。
她身上套着白色的窗簾,乍一看,還真的挺驚悚。
一會,主屋的蠟燭變暗了,慢慢的,隔壁屋亮了,那應該就是主臥。
這裡沒有電,老年人也只有早早的睡了。
果然,不消片刻就看到他躺下去的樣子,蠟燭也吹滅了。
他們兵分兩路。
慕月白去了前門,夏冰傾來到窗子口。
睡着房間裡的老蔡,眼睛已經朦朦朧朧的快要睡着了,耳邊忽而聽到門吱嘎吱嘎開了的眼睛,他往被子裡躲了躲,緊閉着眼睛,害怕的嘴裡唸唸有詞。
門窗響動的聲音更大了。
他還聽到窗戶外頭女人的哭泣聲,還有走動的聲音,一會又有拍窗的聲音。
他嚥了咽口水,大着膽子睜開眼睛,豁然看到窗子上漂浮着一個長長的影子,越飄越高。
“啊——”
屋子傳來尖叫聲。
外頭,夏冰傾被後面的光一照,也是嚇了一跳,貓着身體跑去前頭。
要是被別人發現了,那可不好。
“那邊,那邊——”
夏冰傾聽到背後又女生的尖細的聲音,更是確定被發現了。
她氣喘的跑到前頭,腰被一隻大掌摟了過去,嘴巴也被捂住,拖進了屋子裡。
聞着手心的氣味,她確定是慕月白。
外頭,白色的光掃過。
她的心,轟轟直跳。
鐵定是剛纔的那一對男女,他們幹嘛不去自己找樂子,在村裡瞎轉悠什麼呀。
嚇的已經神志不清的老蔡,又看到窗口出現了白影,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想別的了,人心中住着鬼,一片葉子的閃動,都會化成恐怖的厲鬼。
外面的兩個人在窗口停下了步伐。
夏冰傾跟慕月白也保持不動。
萬籟俱寂中,他們都聽到屋子裡的說話聲。
“老蔡好像再說什麼,我們過去聽聽看!”夏冰傾用極小的聲音說。
兩個人躡手躡腳的來到臥室前,輕輕的拉開了一點門縫。
只能老子在裡頭又哭又叫,嘴裡還語無倫次的喊着,“我不是故意要殺你的老婆,我被逼的呀,是玉琴那臭婆娘逼我動的手啊,你女兒已經給你報仇了,把她們都殺了,你不要再來找我了,你走吧,求求你走吧,,,”
夏冰傾跟慕月白悄悄退了出去。
原來,這殺老婆的不是女兒而是這老頭,他口中的玉琴肯定就是那寡婦了。
蔡經理一定是在年幼的時候親眼見了父親跟寡婦把母親給弄死了,所以她特別的憎恨女人,死的那兩個女人身上肯定有某種她憎恨的特質,她之後殺了繼母,卻無法安撫她對這類女人的仇恨。
如此說來,就能夠理解了,這父女倆也算是互相包庇。
從屋子裡出來,他們就聽到追過來的腳步。
慕月白拉着她就跑。
夏冰傾胡亂的扯下身上的長袍,跑的內臟都快要顛簸出來了。
都什麼事情啊。
這對情侶幹嘛死追着他們不放啊,他們身上是有金子還是帶着鑽石啊!
只聽後頭的女生喊着,“哥哥,我跑不動了,這鬼我不抓了——”
我去~~~~
夏冰傾聽得無語死了,敢去是一對來鬼村冒險,吃飽了沒事撐的慌的情侶。
這追趕之間,他們已經快要跑到村口那棟農宅了。
慕月白身後矯健,趁着拉開了距離,嗖的一下鑽入旁邊的圍牆後。
夏冰傾快跑癱了,整個人趴在慕月白的身上。
媽呀!
這算的上是她人生中一次狼狽的事件了吧!
兩人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彼此的呼吸都灑在對方的臉上。
沒有預兆的,慕月白捧起了她的小臉,親了下去。
兩人的嘴脣貼上,夏冰傾驚的睜大了眼睛。
一束刺眼的光打了過來。
站在圍牆外的兩個人看着裡頭親在一起的兩個人,整個世界忽然安靜了。
一陣強烈的殺氣夾帶着夜的寒露撲向夏冰傾跟慕月白。
“哥哥——”女孩弱弱的叫喚了一聲表情格外恐怖的慕月森。
夏冰傾被這微弱的一聲哥哥給驚醒,仰開頭,扭頭看去,入眼就是慕月森那張打了寒霜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