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這麼一問,慕月森就把眸光投向了顧主任。
這是他現在最新知道的。
夏冰傾也不禁拉緊了慕月森的手。
顧主任看上去略微嚴肅的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我要恭喜月森啊,真的快要當爸爸了!”
雖說之前也驗過,不過再次聽到肯定,慕月森更是安心了。
夏冰傾恍惚了一下,說不上是開心或是煩惱,只覺得內心涌過一陣暖流。
“不過胎兒剛剛着牀,我問過冰傾的例假日子跟規律了,算過,懷孕42天!之前驗孕棒的第二條紅線之所以會不明顯,是因爲剛剛受孕。一般害喜都是從例假超過十到半個月之後開始的,不過這個不能同日而語,每天女人妊娠反應都不一樣。胎兒現在還沒有胎心,但的確是着牀了,這段時間要特別的小心。冰傾之前從樓上摔下來,多少會有點影響,她的身體機能不是最佳,特別是貧血挺嚴重的,應該是很長時間沒好好吃東西了。”顧主任有條不紊的說着,表情憐惜的看着夏冰傾:“一準是減肥!”
“是,是啊!”夏冰傾笑笑。
她也只好附和,總不能說是因爲失戀。
慕月森聽到說夏冰傾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他的心就揪了起來。
後悔什麼的,已經沒有什麼用了。
但後悔也是最折磨人的。
辛袁裳跟夏雲傾悄然的嘆息,她們心裡明白,這不是因爲減肥。
那邊,顧主任繼續說着:“這胎兒越來越大,貧血的情況會越來越嚴重,多吃點紅豆紅棗,我再配點補血劑,另外——”她嚮慕月森,用手指嚴肅的點了點他:“這段日子,把皮帶給我勒緊了,一鬆都不能鬆,忍不住也要忍着,前一個月是最重要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流產,不是開玩笑的,也千萬別抱着僥倖的思想,一旦出事,是誰都無法挽回的。”
“我知道了!”慕月森神色略爲的不自然。
“顧阿姨見過形形色色的丈夫,我好說歹說,最後見紅來保胎的還是很多,爲什麼?腦袋都壞掉了,我說的時候,耳朵沒帶嗎?還不是色性一上來,就只顧着自己的快活了。你別說顧阿姨把男人想的壞,我可是很瞭解你們男人心裡頭的想法的,最好還是分開睡,那最安全。”
“我知道了!”
說第二句知道的時候,慕月森表情已經是非常尷尬了。
夏冰傾不由的想笑,顧阿姨果然很瞭解男人啊!
她說的,全中!
“顧阿姨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慕月森一分鐘都不想面對這個老巫婆了。
“對了,秋堇,下次我們幾號來?”辛袁裳問。
顧主任在桌上的電子檯曆上點了點,說:“下個月19號再來,等會,我把我獨門研製的補血劑送到慕家去,要按時服用,以後我會每週讓人送去的,有什麼問題,隨時聯繫我。”
“好!辛苦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我可是摸過月森小屁屁的阿姨!”顧主任開玩笑的說。
夏冰傾抿着嘴,很辛苦的剋制住笑意。
慕月森豁然起身,冷冷的吐了一句再見,推着夏冰傾立刻就走。
辛袁裳跟顧主任告別了一句,帶着夏雲傾走出辦公室。
電梯裡。
慕月森快一步進了電梯,也沒等母親跟大嫂,可見他是一秒都不想多逗留了。
夏冰傾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忽然,她實在忍不住的捂住肚子噴笑出來:“哈哈哈哈——”
她想到顧阿姨說小屁屁時的表情,又聯想之前顧君瑞說跟慕月森在同一間醫院出生,就超級有畫面感。
兩個小嬰兒,因爲長的可愛就被各種“蹂躪”,親小臉,捏小屁屁。
“有這麼好笑?”慕月森黑着臉。
“嗯,嗯,笑的眼淚都快來了!”夏冰傾擡頭,指指自己的眼眶。
“…”
“你的心裡陰影面一定很大吧?”夏冰傾同情的拉着他的手,叫道:“白雪公主~~~~~”
慕月森臉上黑線都糊住了他的臉。
夏冰傾拉着他的手搖了搖:“公主,臉不要這麼臭嘛,笑一個,開心一點。”她拍了一下他的屁股,驚奇的說:“果然是肉嘟嘟的,好可愛哦~~~~”
這個笑柄,夠她玩很久了。
以後他一毒舌她,她就叫他白雪公主。
慕月森心裡的陰影面積已經一望無際了。
*
回到家,辛袁裳就給夏冰傾換了一個更大采光更好的房間。
吩咐管家,每天都要燉最好的血燕,點心是紅豆粥,零食是紅棗,連水果都是櫻桃葡萄這些補血的。
夏冰傾吃了幾天,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舌頭都是紅色的,加上顧阿姨配的補血劑,那血紅血紅的液體,每次喝都像是在喝血的感覺。
害喜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這也使得這些吃下去的東西,還沒經過消化就都吐了出來,這也等於是沒吃。
可是不吃又不行,只能是吐了再吃。
從醫院回來後,慕月森就成了大家重點監督的對象,晚上夏雲傾來夏冰傾的房間看一次,但凡見到他還在,不到五分鐘,全家都下來趕他出去。
不然怎麼叫羣衆的力量大呢。
慕月森也無奈,只好每次都乖乖的回房。
這樣過了一週。
晚上八點的樣子,管容謙跟顧君瑞還有溫連塵來了。
他們知道夏冰傾懷孕的事情了,特別來道賀的。
這幾個人會來,是夏冰傾意料中的事情,溫紫惜她不來,也表示她是真的沒有這個臉再來了。
夏冰傾的心裡微微的放鬆了。
只是,溫紫惜她會真的就此放棄嗎?
她不知道,但起碼眼下清淨了。
“月森,聽說你要當爸爸,我一宿都沒睡。”管容謙感慨萬千的說。
“你瘋了?”慕月森幽幽的說。
“不是瘋了,他是失心瘋了!”顧君瑞搭着管容謙的肩膀,替他回答。
管容謙抖開他的手:“你少在哪裡裝瀟灑,他戀愛比我們談的玩,女人比我們少,憑什麼他比我們先當爸爸,我們真是白混了。”
“說的有道理,怎麼說有就有了?這事情峰迴路轉的讓人目不暇接,我不過是去法國度了一個假,這世界就不同了,他們就複合了,而且一步到位要訂婚,這不是在虐我我們嘛,虧我們之前還同情他們。”
“我們這兩個備胎完全沒有希望了。”
“是輕敵了,這兩個傢伙打着分手的名義,實際天天在那邊藕斷絲連呢。“
他們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溫連塵在一邊就光笑。他向來就是象棋棋盤上那個楚河漢界,永遠保持中立。
夏冰傾也被他們訓練的臉皮厚了,他們這麼說,她依然臉不紅氣不喘。
看到顧君瑞的手裡拎着一盒東西,她看着眼熟:“顧大哥,你手裡的是什麼呢?”
“這個——”顧君瑞舉起手:“小姑知道我要來慕家,讓她醫院護士送到我公司,讓我順路帶過來。”
“又是補血劑,怪不得看着眼熟!”夏冰傾耷拉下腦袋。
顧君瑞把補血劑放在她的牀頭:“這補血劑,你可要按時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