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總……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譚副市長焦急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女兒現在還生死未卜啊,我相信,夏小姐是不會有危險的,他們……都會保護她的。”
慕月森笑了:“我要的是她萬無一失。”
離開慕月森的酒席,譚副市長整個人渾渾噩噩的,不知道到底怎麼樣才能拯救他的女兒。
原本他都已經沒有信心了,但是看到夏冰傾和季修他們的第一次任務就這麼順利,猜想着等他們到了泰國也一定能完美順利的把他的思思救出來。
可是這中途慕月森又插了一腳,他真是左右爲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譚甚至有些自私的想到,要是剛剛沒有聽慕月森的邀約參加這個飯局就好了。
從調查室出來,又已經是七八點的光景了,夏冰傾知道,今天晚上必須對慕月森坦白了。
她每天這樣的早出晚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忙着不屬於她工作範疇之內的事情。
而季修和辛千邈就更加辛苦了,兩個人明明相互看不順眼,卻還要在一起共事,每次都要一起監聽刺頭的對話。
這個刺頭有時候穿那件有竊聽器的外套,有時候卻又換上了別的衣服,也就導致了他們的竊聽任務斷斷續續,還有很多重點內容沒有聽到。
好在這個竊聽器是一顆鈕釦樣子的裝置,要是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這是一枚竊聽器的,而且像刺頭這樣的大大咧咧的人是不會在意這樣的細節的。
關掉走廊上爲她留的燈,夏冰傾躡手躡腳的進了房間,果然,慕月森還沒有睡,坐在椅子上玩電腦。
夏冰傾想打聲招呼,卻又發現自己好像沒有什麼話題可以和他說了,自己這一兩個星期都在忙着這件案子,恨不得已經連續十好幾天沒有在家裡吃過晚飯了,對他最近的狀態是一無所知。
“月森……”
她一說話,慕月森馬上回過頭來。
“……那個,夏天睡的挺香的。”她尷尬的說道,這場面怎麼那麼像他們第二次見面之後的那個早上,她尷尬無所適從,慕月森冷漠無言以對。
“嗯。”慕月森轉過身去,繼續玩遊戲。
夏冰傾心裡怪怪的,有一種自己做錯了什麼事又不敢跟他說實話的感覺。
索性心一橫,死就死了,夏冰傾突然坦白道:“對不起月森我想我這陣子可能要去泰國辦一件案子,但是你放心我很快就要回來的。”
慕月森還敲擊着鍵盤的手指猛的停頓了下來,嘴角勾起一抹絕望的弧度。
果然……她還是說出了口,她的心裡壓根就沒有把他和夏天還有這個家當做一回事,這麼危險的事情,她想去就去,完全不帶一聲商量的。
“所以,”他轉過身來看着她:“這是通知的意思,而不是跟我商量的意思對吧?”
夏冰傾的心裡有不祥的預感。
這個傢伙一定是生氣了,而且生的氣還不輕……自己的確是做錯了,而且錯的還不是一星半點,可是沒辦法,她真的不能就這樣放棄這件案子。
見夏冰傾不說話,慕月森的怒氣值一瞬間暴漲:“你爲什麼不說話呢?你有把我當成是你的丈夫嗎?你有考慮過這個家嗎?是不是那件案子沒有你就破不了?是不是你不去幹這麼危險的事情你心裡就不舒服?!”
結婚之後好幾年,這還是夏冰傾第一次見到慕月森發脾氣。
他這回事隱忍的,內心感受是委屈的,但又無處發泄,他就這一個最愛的人,現在這個最愛的人要因爲一個不相干的人把自己的性命放在一邊去參與一件危險之極的案子。
“沒事的……這件事不會很危險,而且還有季修和辛千邈保護我……”
“保護你?”慕月森被氣笑了,他從抽屜裡找出來一疊照片摔在桌子上:“他們就是這樣保護我的老婆跟別的男人一起親親我我?”
夏冰傾往桌子上一看,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整個人腦子裡像是炸開了一樣。
這不就是她和刺頭的照片嗎?!那天晚上她就是這樣一身性感的打扮在酒吧裡試圖吸引犯罪分子的……
夏冰傾總算是知道慕月森爲什麼生氣了,只要他知道她穿着那麼性感的衣服去酒吧,那就會大發雷霆,別說是看到這樣的照片了。
有幾張,就連夏冰傾都有些不忍直視。
“你……你找人跟蹤我?”她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臉已經紅到了耳根。
慕月森看都沒有看她:“是啊,我要是沒有找人跟着,怎麼會知道我的妻子揹着我到底在做什麼。”
“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一下子就激動了:“我只是有任務!我並不是存心的!”
“是,你當然不是存心的,你只是有你的工作,那天是九月二十八號對吧,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告訴我你要去蕭茵劇組探班。”慕月森突然很頹喪的靠在沙發的椅子背上。
“夏冰傾,你還要瞞着我多少事情?”
…………
空氣中陷入一絲僵硬的局面。
這兩個人都覺得自己是沒有問題的。
夏冰傾的身份是法醫,法醫也是警察的分支,所以她有這個責任和義務爲了公民來參與一些重大案情的破獲,這是她的職責,也是她入行以來一直不忘的初心。
可是在慕月森的眼裡看來,她就是完完全全的不負責任。明明已經是這個家裡的妻子、母親、還有兒媳、妹妹的身份,揹負着這麼多人的關心和愛,她還要去參加這麼危險的行動。
兩個人第一次產生這麼大的分歧。
沉默良久,慕月森說話了:“你要去,你總有你的理由,我不攔你,但是你想清楚了,這兩邊,究竟哪一邊對你最重要。”
夏冰傾聽着聽着,突然反應出不對勁來了:“你這是在逼我做出選擇!”
“我有沒有逼你,你的心裡也早就有了答案,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記得要爲了你的選擇付出代價。”慕月森淡淡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