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崇言先將慕林初送到她的房間裡,一到房間裡,她就微微地醒過來,整個人往衛生間的方向狂奔,陸崇言心中一緊,立即追過去。
慕林初已經抱着馬桶,吐了個昏天黑地,陸崇言蹲在旁邊,輕輕拍着她的脊背,末了起身,給她倒了杯水讓她漱口。
慕林初吐完之後,臉色蒼白,靠坐在馬桶邊緣,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虛弱。
她的頭髮都散了,落在肩膀上,有些髮絲貼在臉頰上,陸崇言伸出手去,將貼在她臉頰上的髮絲拿開,希望她能夠舒服些。
“初初,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剛問完,慕林初一個轉身,又朝馬桶裡邊吐起來,陸崇言只好繼續拍她的脊背,看着她吐成這樣,心裡很愧疚。
早知道她不能喝酒,他當時就該攔着她點。
等慕林初吐完,他攙扶她站起來,站在洗手檯前漱口,她整個人晃晃的,根本就站不穩,陸崇言只能讓她靠在自己懷裡,親手給她洗臉,之後又擰乾帕子給她擦臉,忙完這些,他臉上也沾了不少水漬。
“初初,你現在感覺舒服點沒有?”
慕林初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小腦袋往他胸膛上蹭來蹭去的。
陸崇言索性也不問了,直接摟着她往牀上走。
他自己的腳步也飄了,還要照顧慕林初,自然也是累得夠嗆,到了牀邊,她整個人都往牀上倒去,可她雙手卻緊緊抓着他的衣領,他一個不穩,就跟着倒了上去,剛好就壓在她身上。
他們的臉在彼此眼前放大。
慕林初睜大了眼睛,一雙眼睛純粹得毫無雜質,陸崇言的心臟猛地一跳,彷彿完全不聽從自己的使喚了。
慕林初還處在醉酒的狀態中,對於兩人忽然之間拉近的距離,她此時還沒回過神來,就只是怔忪地盯着陸崇言的臉看,像極了一個小孩子。
陸崇言比她清醒多了,能夠嗅到她身上的馨香,他不是個貪色的人,可此時卻覺得,她身上的馨香好聞得很。
“四叔,你好像真的長得很帥啊。”慕林初忽然囈語一聲。
她的眼睛裡,沒有其他的情愫,就只是感嘆陸崇言長得好看而已,畢竟以前兩人也不是多親近,她一顆心又全都撲在左司驍身上,自然就沒有認真地看過陸崇言的容顏。
陸崇言怔了一瞬,笑道:“現在才發現我長得很帥?”
慕林初也跟着傻笑起來,甚至還擡手撫摸人家的嘴脣,“嗯,這樣的嘴脣,好像很適合接吻啊。”
說着,她居然勾住人家的脖子,貼上了人家的嘴脣。
陸崇言只覺得自己身上的某根弦,繃斷了。
但是身下的女人,已經鬆開了他,像是品評道:“嗯,沒有什麼味道,接吻一點也不好玩嘛,也不知道爲什麼別人這麼熱衷於接吻。”
陸崇言是個男人,而且他還是微微醉酒了的男人,一聽慕林初這話,渾身更加緊繃了。
他聽得懂慕林初的話,她平日裡表現得大大方方、風風火火,對世俗的一切似乎都不放在眼裡,看起來比誰都放得開,可其實,她的初吻還在?
“真的沒味道?”陸崇言低低地問。
“對啊,沒味道,這種事情有什麼好撒謊的?”慕林初懵懂地說道,一點也沒發現自己此時的處境,有多麼危險,她的臉頰一片酡紅,看着就像是惹人憐愛的特徵。
陸崇言只覺得此時此刻的慕林初,魅惑到極致了,偏偏她又滿眼的懵懂,像個小孩子一樣單純,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初初,你品嚐味道的方式不對,自然感受不到其中的妙處。”
“那要怎麼品嚐?不如你教教我?”
“你確定要我教?”
“這種事情,有什麼不確定的?”
陸崇言認真地看着她一會兒,她眼裡充斥着滿滿的求知慾,他一手撐在她身體一側,認真地端詳了她好一會兒。
他空出一隻手,遮住她的雙眼,吻上了她的脣……
慕林初先是好奇地任由他吻着,慢慢的,就感覺身體軟綿綿的,一點也使不上力氣,再然後,她就覺得渾身的力氣,好像被抽走了似的,她有點慌張、有點害怕,就試圖推開身上的人……
“唔……嗯!”哼哼兩聲,慕林初終於推開了陸崇言,能夠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此時她臉頰酡紅,眼神迷離。
陸崇言的狀態,也沒比她好多少,怔忪而又癡迷地看着眼前的她,此時此刻,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比慕林初更加好看的姑娘了。
但他仍舊單手撐着腦袋,笑看着她,“怎麼樣?剛纔的感覺如何?”
慕林初舔了舔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危險性動作,而且她的神情,像是在回味剛纔的感覺。
回味了一番之後,她做出了評價,“嗯,感覺還挺不錯的,像是在雲端走了一趟似的,這就是接吻的感覺嗎?哈哈,四叔,你可是陸時桀的叔叔誒,我們接吻了,要是他知道了這件事,該是什麼樣的反應啊?”
“你很好奇他的反應?不如我們再來一次好了。”他一手扣住她的纖腰,將她往自己懷中帶,又親吻了上去。
對於接吻這種事情,男人有時候都是無師自通的,比如陸崇言就是無師自通。
這一吻,又是因爲慕林初快要無法呼吸了,陸崇言才放開她。
他摩挲着她殷紅的臉頰,笑吟吟地看着她。
喘了好一會兒,慕林初眼睛一眨一眨的,彷彿要睡覺了,她說:“困死了,睡覺吧。”
陸崇言也知道,自己和慕林初不能再做更多了,她現在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和他接吻不過像是要糖吃的孩子而已,他不能乘人之危。
他道:“好,你睡覺吧,我去洗漱一下。”
豈料,他剛要起身,慕林初忽然抱住他的腰身,閉着眼睛囈語道:“不要走,陪陪我。”
“……爲什麼我要陪陪你?”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又是夜深人靜,她可知道她的邀請,意味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