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發現,讓蘇辭心中感到甜蜜和滿足。
他們這邊是和諧融洽了,可左氏集團那邊,左耀正卻是要氣炸了。
早上十點鐘,他和各大董事來到公司,卻被告知,左司驍出去和客戶洽談了,問左司驍何時回來,傅淸說未知。
左耀正再愚鈍,也知道左司驍是故意避着自己,不給自己談這件事的機會了。
左耀正怒火中燒,奈何左司驍不在眼前,他再大的怒火,也只能壓抑在心間。
他也知道,今天想要在公司見到左司驍,是不可能的了。
昨天左司驍在公司時,他都沒能和左司驍對上,更何況今天左司驍還不在公司?
左耀正怒極,打發各位董事離開之後,他也走了,到了下午時間,他開車到藍山別墅區門口等着,他一定要左司驍給他個說法不可!
六點二十分左右,左司驍的車子緩緩地開過來了,副駕駛座上坐着蘇辭。
暮色已經四合,這個季節,天色黑得很早,周圍的路燈,已經亮起來了。
畢竟要進別墅區了,所以左司驍的車速很慢,左耀正見狀,立即快步過去,擋在他的車前。
左司驍眯着眼睛,停下車子來,左耀正走到車窗邊,左司驍降下車窗,聽他說話。
“你明明知道我今天要到公司去找你,爲什麼避而不見?左司驍,我是你爸爸!你要做人之前,得先學會孝敬長輩!”
“哦,我並不覺得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既然你在這兒,那我只問你一個問題。”
左耀正以爲自己和楊千鳳離婚的事情,在左司驍這裡已經有了轉圜的餘地,所以好脾氣地點點頭,“行,你問!”
“你和我媽的離婚協議書,你簽字了嗎?”
左耀正:“……”
左司驍:“如果你還不簽字的話,法院的傳票,應該很快就送到你的手上。”
“你!左司驍,我是你的父親!你得懂得尊重的自己的父親!”
左司驍臉上滿是不耐煩,“這句臺詞,你已經說了無數遍,能換句更有殺傷力的嗎?還有,你口口聲聲讓我尊重你,可你做好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了嗎?你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情了嗎?如果你都沒做好,憑什麼要求我尊重你?你配?”
一番話懟得左耀正張口結舌。
左司驍再道:“讓開。”
左耀正挺起胸膛,“司驍,不管你怎麼逼迫,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會和你媽媽離婚的!我們做了二三十年的夫妻,剩餘的人生,我們也會一直做夫妻下去!你是晚輩,如果你不懂得如何做一個晚輩的話,我今天就告訴你,我和你媽的事情,你沒資格管!”
“哦?如果我偏要管呢?而且我現在已經在管了,你的教導會不會來得太晚了?”
左耀正氣得胸膛起起伏伏,他目光殺氣騰騰地剜了左司驍一眼後,咬牙切齒道:“你非要這樣?非要我們妻離子散?”
左司驍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卻不說話。
正常人都會認爲是左耀正弄得自己家妻離子散的,可在左耀正這種奇葩面前,就變成是他這個兒子,非要搞得家裡妻離子散了。
左司驍已經沒有和左耀正說話的慾望了,故而只是笑看着他。
也不知道,左耀正還能再吐出什麼奇葩言論來。
左耀正道:“好,我知道了,左司驍,你真是我的好兒子,你就是要逼死我!既然如此,那你就殺了我吧,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殺死我!如果你殺不死我,你就放棄讓我和你媽離婚!”
他說完之後,就往車前頭跑,站在距離左司驍車頭五米左右的地方,張開雙臂,擋在左司驍的車前。
這是不許左司驍進入別墅區的節奏了,如果左司驍要進去,那就放棄讓他和楊千鳳離婚的事情,否則就從他的身上碾過去。
蘇辭情不自禁輕輕喚了聲:“司驍……”
看着張開雙臂,站在前面的左耀正,她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這裡距離別墅區的入口,還有二十米左右的距離。
左司驍的薄脣緊抿成一條線,目光如炬地看着前方的左耀正,他像是沒聽到蘇辭的話,下巴微低,然後又慢慢擡起來。
後視鏡裡顯示,後方暫時無來車,他慢慢將車子往後倒去,再倒……
左耀正看得莫名其妙,難道左司驍要帶着蘇辭去別的地方住,不進來藍山別墅區了?那自己還擋在這裡,做什麼用啊?
剛這麼想着,他就見左司驍已經停止倒車,左司驍大概倒了五六米的樣子,現在和他之間,有十米的距離。
左耀正看得出神,就見左司驍的車子,如同飛馳的豹子,猛地朝他身上撲來,左耀正瞪大眼睛,大腦一片空白,能夠想到的就只有一點——左司驍真的要殺他!
在無限接近死亡之際,左耀正的第一想法就是,他不想死!
他不要這麼窩囊地死去!
縱然他死之後,左司驍會背上弒父的罵名,可他也會落得個被自家兒子親手殺死的可憐名聲啊。
一個父親,要有多弱小,纔會被自家兒子殺死?
不!他不能死,不能就這樣被左司驍殺死!
強烈的求生慾望,讓左耀正忽然反應過來,要往旁邊閃躲!
左司驍的車速很快,當左耀正反應過來時,車子距離他已經只剩下三米,他着急地往旁邊閃躲,可越是着急,行動就越是不聽從自身的指揮,他剛往旁邊邁步,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但他沒有就此放棄逃命!
他手忙腳亂地往旁邊爬,可速度還是快不過左司驍的車速,彷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他都還沒有爬出半米,左司驍的車子就已經在他的眼前無限放大。
“啊!”左耀正出於本能,發出一聲慘叫。引來了前方保安的注意,保安立即從保安亭裡跑出來。
就見左司驍的車子,堪堪地停在左耀正面前,車頭距離他的身子,似乎只有一釐米不到的距離。
左耀正臉色蒼白如紙,嘴脣也是一點血色都沒有,怔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車頭,半天無法回過神來。
他渾身僵硬住了,彷彿四肢都完全不聽自己使喚了,心跳也如擂鼓般,咚咚咚的,彷彿要從他的喉嚨裡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