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蘇辭發現,左司驍看向了她的身後。
蘇辭也忽然感覺身後涼颼颼的,她扭頭看過去,頓時倒抽一口冷氣。
那個女人居然還沒走,正在站她的身後瞪着她,雙眸彷彿能夠噴出火來。
“呵……呵呵。”蘇辭極力朝對方扯出一個自認爲友善的笑容來,但卻沒能瓦解對方的怒火。
“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有個男人給你買包很了不起嗎?有本事你讓所有男人給你買包啊。”
蘇辭弱弱道:“不,我沒本事。我只能讓一個男人給我買包。”
她這麼慫的樣子,果真取悅了這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女子嗤笑一聲,正要說點什麼,蘇辭再次弱弱開口:“不過,我覺得這樣已經足夠了。”
臉色剛剛好一點的女子,五官再次扭曲起來,看着怪嚇人的。
“沒本事的女人,要求永遠都這麼低,真是白瞎了你這一張臉,居然被男人吃得死死的——”
女子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爲她在說話的時候,不屑地往蘇辭的對面看去,然後就看到了左司驍,頓時驚爲天人,只覺得一顆心如小鹿在亂撞。
的確,一個女人的生命中,如果能夠遇到這樣一個衿貴的男子,給自己買包,只有一個就足夠了。
蘇辭一下子就發現,這個女人看向左司驍的目光變得很癡迷,她頓時不悅地皺起眉頭來。
她起身,往左司驍身邊走,將左司驍往裡邊擠,在他旁邊坐下。
之後她抽出一張紙巾,遞給那個女子,“女士,你的口水擦擦。”
女子下意識地將紙巾接過來,往脣邊擦了下,然後猛地反應過來。
“你他媽在耍我?”女子頓時惱羞成怒。
蘇辭“噓”了聲,“女士,我身邊這位氣質衿貴的先生,並不喜歡罵粗話的潑婦哦。”
女子立即往左司驍的臉上看去,左司驍很配合地露出嫌惡的表情,女子大受打擊,立即將怒火收斂下去。
她還想說點什麼,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奈何她的男人過來了。
“寶貝,不就是一個包包嗎?回頭我給你買,肯定給你買,有什麼好生氣的啊?時間這麼晚了,你再生氣的話,可是要變老的哦。”男子用心地哄着。
那語氣,簡直讓蘇辭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女子戀戀不捨地看了左司驍一眼,窩在中年男子的懷中,跺着腳、噘着嘴,“人家就是要現在要嘛,不想等以後嘛!你買不起,可是有好多男人買得起的,你不給我買,我就去找別人買!”
說完,她又看了左司驍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口中說的“別人”就是指左司驍。
再衿貴的男人,站在左司驍面前,都很難覺得自己有勝算,更何況是眼前這個已經發福的中年男子呢?
他將女子摟得更緊了,深怕左司驍將他的女人搶走似的,親着哄着將女人帶回了原來位子,繼續吃夜宵。
蘇辭這邊也總算是安靜了。
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
都是一些小吃食,地道又好吃。
蘇辭將三鮮粥往左司驍面前推去,剛用勺子攪拌了一下,就聽左司驍問道:“剛纔好玩嗎?”
蘇辭扭頭看着他,認真道:“我沒有在玩啊,我一直很嚴肅的有沒有?我對你的誇獎,也是真心實意的呀!本來嘛,你最愛我了,以前經常送我包包,還有口紅。”
“唔……這麼一想,就覺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自從兒子出生以後,你好像就沒送過我什麼特別的禮物了。”
左司驍沒忍住,捏住她的鼻子,“每個季度最新款的包包和衣服,都是誰送到你的衣帽間裡面的?”
蘇辭只能用嘴巴呼吸,好在他很快就鬆開了手。
她摸摸自己紅彤彤的鼻子,“衣帽間在藍山別墅那邊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好久沒在那邊生活了。”
“……難道沒有送到陽光上城這邊?”
“……所以我說了,還是我老公最好啊。”蘇辭立即朝他諂笑起來。
左司驍冷哼一聲,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送進自己嘴裡。
“老公,好吃嗎?夜宵喝粥,對胃比較好。”
左司驍又舀了一勺粥,送進嘴裡。
蘇辭努努嘴,還是在鬧脾氣啊?
她拿起筷子,吃着卷粉,蘸料酸中帶點辣,真好吃。
她始終沒有換回到他的對面去坐,和左司驍緊緊地挨在一起,即使這樣吃東西的時候,不是很方便。
但他們不餓,來這裡只是消磨時光,增加彼此之間的相處時間而已,也就無所謂能夠吃到多少東西了。
奈何剛纔蘇辭得罪的那個女子,並不這麼想。
她和中年男子回到座位上之後,就不時地往蘇辭這邊瞥,見左司驍和蘇辭很恩愛,心中無比嫉恨。
畢竟距離不遠,蘇辭和左司驍的對話,他們也能聽到一點。
出於美女對美女的嫉妒心理,女子又點了好幾個菜,而且在點菜的時候,故意大聲地說出來。
餐廳的客人並不多,算是安靜,她大聲說話,就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看過來。
女子渾然不在意,甚至有些得意洋洋,然而,當她往蘇辭和左司驍那邊瞥去目光的時候,發現人家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
這讓她大爲光火,卻又無可奈何。
當服務員上菜的時候,她又大聲地品評了一番剛上來的菜,依舊引來了很多人的目光,除卻蘇辭和左司驍。
蘇辭整個人都挨着左司驍,恨不得黏到他身上去。
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彼此身上,根本就注意不到剛纔那個女人,還一直在挑釁他們。
“老公,你說下午咱們都睡飽了,現在又吃飽了,等會兒回去之後,如何消磨時間呢?”蘇辭抱着他的胳膊,笑眯眯地問他。
對面前的菜,她可沒有什麼興趣。
她對左司驍的興趣比較大。
她自認爲自己的暗示,已經足夠明顯了,奈何左司驍依舊一臉冷然。
他看似專注地在喝粥,但他動作很慢很慢,很久都沒喝一口,很明顯,他就是在故意吊着蘇辭。
想要遠離她,又怕她受傷。想要親近她,又怕她得寸進尺。
所以,左司驍很小心地在把握中間那個度,既不讓她心寒,又讓她夠不着自己,默默去着急吧!
她也的確是該爲他着急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