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辭一下子蹦開半步,瞪着左司驍,氣呼呼地道:“左司驍,你在病牀上,怎麼還能耍流氓呢?”
左司驍無辜地道:“因爲,即使躺在病牀上,也無法讓我對你的感情,減少一分啊。”
蘇辭怔愣兩秒鐘,內心“臥槽”一聲,重新坐到牀邊。
“左司驍,你知道嗎?有個著名翻譯家,先後譯有莎劇31種,單單是我們國家成立之後,就出版了27種。”
左司驍“嗯”了聲,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表示他在認真地聽她講話。
“說遠了,總之,他是一個非常厲害的翻譯家。但他除了翻譯之外,他還出了一本書!很厚的上下兩冊,你知道都寫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情書!都是他寫給他老婆的。他可是被譽爲民國時期,最會寫情書的男人呢,你說厲不厲害?”
“他老婆還不是他老婆時候,他給他老婆寫的書信,也都出版了。”
左司驍依舊“嗯”了聲,“然後呢?”
蘇辭笑了笑,道:“然後我就想啊,你說情話這麼六,你每天晚上睡覺前,可以將你說過的情話寫下來,發給出版商出版啊!”
“哎喲我的天!左氏集團總裁大人,情話語錄,單單是這個噱頭,就能爬上情書熱銷榜吧?那樣,你就可以收到一筆相當可觀的稿費了。”
左司驍嘴角抽了抽,還真沒想到,她會有這種興致。
“到時候你會成爲知名作家,然後你可以開個文學工作室,再將工作室作做大,你又可以擁有一個子公司了。”
蘇辭越說,臉上的笑容越大,說到激動處,還雙手拍了下掌。
“嗯。”左司驍道:“你很有商業頭腦,這樣好了,以後我們集團開創了這樣的子公司,你來當總編吧。”
左司驍道:“我給你當作者,但是呢,我天天忙着給老婆講情話,沒時間寫稿,你就來跟我催稿,可我就是不交稿,除非……”
蘇辭被他帶入他描述的情景裡去了,順着他的話,問:“除非怎樣?”
“除非,你給我點好處啊。比如親親啊,抱抱啊。或者……其他更親密的事兒,我更加歡迎。”左司驍說得一本正經。
蘇辭反應過來後,臉頰爆紅,真的是恨不得衝上去暴打他一頓,偏偏他現在躺在病牀上。
都傷成這樣了,他還不忘記調戲她!
蘇辭心想,不行,他現在是個傷員,自己這麼健康,還輸在他手裡,太不應該了。
她垂眸,腦子一轉,有了!
左司驍將蘇辭害羞的樣子看在眼裡,她低頭時的那一抹嬌羞,在他眼裡,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司驍……”
蘇辭擡起眸子,喊他。
左司驍渾身一震,她這樣的聲調,以前他還真的沒有聽過,嬌嬌的、柔柔的,像是羽毛在撓着他的心尖。
有點癢癢的,讓他渾身都激動起來。
她眼波流轉間,暗含着嬌羞與愛意,左司驍內心更加震動。
“你這個男人,好壞壞呀,都重傷躺在牀上了,還調戲人家。”蘇辭嬌嗔地說完,就嬌羞地將臉轉到一邊去了。
既然他這麼不正經,那她就反調戲他一次好了,哈哈哈!
也幸好她轉過臉來了,不然得被他看到她沒忍住笑出來的樣子。
左司驍的確震驚極了,剛剛跟他那樣說話的人,是蘇辭嗎?
若是別的女人這樣說話,他大概要噁心反感了,但是當這樣說話的人是蘇辭時,他只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可愛極了。
知性優雅,又嫵媚動人!
他食指大動,恨不得將她抱到懷裡,用力地親吻一番,可現在他卻只能悲催地躺在病牀上,激動得不能自已!
“蘇辭……”他開口喊她的名字,聲音喑啞得不成樣子。
“司驍,怎麼啦?你的聲音怎麼變啦?好像一團火一樣,你想要燒掉我呀?”蘇辭轉過臉去,“嬌羞”無比地看他一眼,又迅速地低下頭去。
左司驍低低道:“妖精!”
噗!蘇辭萬萬沒想到,他反應會這麼大!
“你過來!”他低聲要求。
蘇辭搖搖頭,“人家纔不要過去呢。”
“爲什麼?”左司驍的聲音,喑啞得更加厲害。
“當然、當然是怕你欺負人家啦。這裡可是醫院誒,隨時會有醫生護士進來的啦,要是被看見了,不好。”
是的,她就是故意將內容往羞羞的那方面帶的,反正他現在也在病牀上,不能拿她怎麼樣。
而且,她還邊說,邊往遠處挪。
左司驍重重地喘了口氣,當真有點哭笑不得。
如果說他不知道她的把戲的話,那就是太愚蠢了。
可是就算看出了她的把戲,他卻還是覺得她很可愛,爲了反調戲他,也是很拼命啊。
“小妖精!”他又低低地說了聲。
這個稱呼,是真的讓蘇辭的臉又紅又燙了。
都快十二點鐘了,他們兩個成年人,在病房裡互相調戲,這場面怎麼就那麼的……那麼的不可思議呢!
蘇辭長長吸了口氣,收拾收拾心情,她搓了搓臉,看向左司驍,道:“時間不早了,你身上的傷還沒復原,趕緊睡覺吧,別調皮了。”
調皮?她確定這個詞適合用來形容他?
不管了,反正老婆說什麼都對。
她起身,給他整理被子,還有枕頭。
之後發現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她便問:“你想上廁所嗎?”
左司驍:“……”
“蘇辭,這牀很寬,能夠躺下兩個人。”話語間,他期待無比地看着她。
蘇辭愣了愣,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她還是道:“對啊,是挺寬的,你晚上翻身,不用擔心滾下牀,所以,抓緊時間睡覺吧。”
左司驍抿脣,眼裡露出失望的光芒。
蘇辭想了想,俯身親了親他的額頭,“好好休息,快點好起來。以前都是你欺負我,所以,我也想欺負你一下,但你的身體得好起來才行。”
左司驍仍舊抿着脣,巴巴地看着蘇辭,希望能讓她留下來。
但,蘇辭在和他對望一秒鐘之後,還是毅然決然地轉身往外走。
左司驍還是沒忍住,道:“不給個吻再走嗎?”
見蘇辭轉過身來,他哀嘆道:“帶着傷痛的我,卻一個吻也沒有得到,這漫漫長夜,還真是寂寞如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