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指指了指旁邊的抽屜說道:“在那裡,抽屜裡面,有一張卡,卡里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錢,總共有五百萬,購一些平頭老百姓,吃喝不愁一輩子。算作是我給你的報酬,你拿去吧。”
那語氣和樣子看起來就像是在交代臨終遺言。
二師兄走過去,拉開抽屜,拿出了那張卡,而是在眼前看了兩眼,然後一把捅進自己口袋裡,動作順遂的要命。
陳老爺子苦笑,然後閉上眼睛,揮手的:“就是這樣,就這樣吧,全部兩清,我們全家也算是走到頭了。明天我就派人送你走。”
這時一直不開口的二師兄終於開口了:“我不會離開,就算要離開,你也要跟着我。”
陳家老爺子震驚了,現在眼皮直勾勾的瞪着二師兄,二師兄不以爲意,手速極快的抽出銀針,說道:“你別忘了,你給我的報酬還包括你自己,你是我的實驗體,我怎麼可能讓你離開?就算你死了,實體也是我的。”
陳老爺子點頭無比蒼涼的苦笑:“對,沒錯,我答應過你,我這老頭子死了,實力居然還有點作用,也算足夠了,你拿去吧,全都拿去,不論你想怎麼樣都隨你。”
二師兄點點頭,將所有的銀針全部放好,然後跑到一邊拿出一份文件遞到陳老爺子面前說道:“簽了它,履行你的承諾。”
陳老爺子掀掀眼皮,望着眼前的文件,他接過幾塊的,少了兩眼,發現是股份轉讓書,他當着二師兄說道:“我們公司已經快走到盡頭了,就算股份轉讓,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麼作用,相反還可能會讓你負債,你真的要我籤嗎?”
二師兄點頭:“別說廢話,簽了他。”
陳家老爺子看不懂眼前的年輕人到底在想什麼,可是既然是自己當初答應過的事情,他就得履行承諾,所以在那份股份轉讓書上,他仍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將文件交給了眼前的年輕人。
二師兄將文件看了看,滿意的點頭,然後將文件好好的收起來,繼續拿出了一瓶藥遞給他,面無表情的吩咐:“喝了它,你最近不能夠大悲大喜,必須保持心情平靜。”
陳家老爺子就像個木偶,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讓幹什麼幹什麼。
喝完了要直接閉目沉睡。
眼前迷茫無際的大海,上面漂浮着一輛中小型的輪船。
在這踏上這條船,陳明偉心底涌起一股自己都無法形容的牴觸感受,從今天一早開始,他眼皮就直跳。
他身後,樑天川走出船艙,來到太的背後說道:“待會兒,這輪船就會駛入公海,我會上去跟對方交接,你不用過來,就在這裡留守。”
望着眼前的波濤起伏,陳明偉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天川,我從一早開始做心裡就不大好受,總覺得會出什麼事兒?”
樑天川走上前,一巴掌按上他的頭頂,用力握了握,久違的笑道:“別他媽烏鴉嘴,等這一票幹完了,咱們兩個就都有餘力翻身,到時候咱倆誰都不求,就自己鹹魚翻身,旭日東昇,到時候,讓那些看不起咱們,給過咱們臉色看的人好好嚐到教訓,懂了?”
陳明偉周俊眉頭點頭,表情仍舊有點憂心忡忡。
這是保鏢拿着兩個黑色的手提箱過來,一板一眼的,說道:“時間到了,老大,咱們要上船了。”
樑天川點頭回身,垂了陳明偉的胸口一拳,說到:“我去了。要是有什麼意外,這是船會立刻帶你離開。你先回國,短時間內不要找我。我不會出事。”
明明只是去交易,卻搞得像生死離別,陳明偉心口跳的更加厲害,他強忍住那種不適的感覺,點頭目送樑天川上船離開,海面的風突然更加大,吹得他眼前頭髮亂舞,衣服獵獵作響。
他目送着世界的盡頭,那個黑點,一直看着,一直看着。直到那邊傳來了槍機的巨響,有火花在輪船上暴動。
而不遠處,也傳來直升機轟隆隆的聲音,他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整個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一個人,抓住他的手臂,將他往輪船裡面拖。
有人在他耳邊吼的:“事情有變,趕緊撤離,趕緊撤離!”
然後,這艘輪船一百碼衝刺的速度往岸邊靠,他衝到門邊,想要出去大吼:“他還在船上,他在船上,你們不去救他嗎。”
順便負責保護他的保鏢,抓住他的手,大吼:“我們必須趕緊撤離,老大早就吩咐過,不准我們去找他。”
“可是不行,你沒看見那艘船爆炸了嗎?有人要來抓他!”
陳明偉整個人濛濛的,只能夠血紅着一雙眼睛,瞪着阻攔自己的保鏢,及至船外面傳來了槍響,有人向他們射擊了。
而這時候他們已經靠岸,保鏢二話不說,拉着他另一隻手,擡起手槍,叫他下了船,沿着碼頭與別人激戰。
陳明偉整個被動的被拉來拖去,也算幸運,有好幾次子彈都想在她的耳邊,卻被輪船或者是木頭擋住,沒有傷到他。
他感覺世界一片混亂,除了喘息跑步的聲音,眼前紛亂的場景,還有手腕上傳來幾乎捏斷他手腕的巨大力道,他就什麼也感知不到了。
最後,他被推進了一輛車,保鏢待在他旁邊將自己的頭伸出窗口,對着後面繼續放槍,砰砰的槍響此起彼伏,陳明偉待在原地整個人嚇得發麻。
直到一生轟然巨響,驚得他回神,轉頭就看見後面有一輛車,被身邊的保鏢打到了油箱一整個爆炸了,因爲爆炸整輛車體,原地彈飛,然後狠狠砸在地面,穿起一朵火雲,直接攔住了狹窄的道路。
而這輛車也藉此機會揚長而去,帶着他來到鬧市中心,然後換了衣服和車子,拿着行李直奔機場,他上了直升飛機,前後不足兩天的時間,他就走了一個來回,只是去的時候,還跟着樑天川,而現在卻只有他一個人。
等他回祖國的土地時,整個人還有點不能回神,他抓着旁邊的保鏢,神情驚慌的問:“天川,他怎麼樣?他現在怎麼樣了。”
那保鏢扶着他的手臂,表情隱忍,半晌後說的:“老大現在不知所蹤,我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我的任務是保護陳先生你。等我叫你送回去,我會回去找老大的行蹤,請上車。”
陳明偉沒有辦法,只能夠順從的上車,任由他把自己送回了陳家老宅,而成交大夫人,因爲某種緣由早早的就等在城郊大門口,看到從車上出來的他,立刻趕了上來,抓住他問:“你跑到哪兒去了?爲什麼我找不到你的蹤跡?你到底跑去了哪兒。”
保鏢把他送到後,一個停留也沒有轉身,就開車走人。
徒留陳明偉站在原地,硬邦邦的跟個樁子似的。
傻愣愣的瞪着自己的老媽看:“媽,我……”
後面的話她怎麼也說不出來了,陳家老夫人,在得知自己的兒子突然之間出了國,失去蹤跡的時候,心裡就涌起了極不好的預感,他命令陳助理花費大量物力,幾乎把整個海城翻了天,也要找到陳明偉的憧憬,可是一無所獲。
剛纔她也是在廚房裡走來走去,整個心臟砰砰亂跳,後來有所感應一樣,不顧阻攔就走到了,陳家老宅的大門口,翹首以盼的望着一輛車,一個人也沒有的路的盡頭,就這麼癡癡的等到半夜。
好歹等到看到自己的兒子的臉時,他這七上八下的心才終於掉了地面。
看到陳明偉支支吾吾說不清楚,整個人眼睛瞪的頂級大,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陳家大夫人就覺得事情不太一般,她左右看了看,只看到了管家站在旁邊,一年有莫名其妙和擔憂。
就一把抓住了自己兒子的手臂,轉身就往宅子裡走:“跟我走,回去後你跟我說說,你到底幹了什麼事。”
回到書房,傳助理一直陪着大夫人,這時候看到,陳家大少爺回來,不盡欣喜若狂,幾步趕上來問:“大少爺,你到底去了哪兒?夫人可嚇死了。”
陳家大夫人走過來,讓自己兒子坐在旁邊,柔聲問:“你跟我說,老實說,你到底去幹了什麼?”
陳明偉癡癡的望着他們兩個人,嘴脣動了動,最後還是如實的把這兩天,他和樑天川乾的事情說了出來,陳家大夫人臉色立刻變了,整個慘白慘白的。
“你說什麼,你做什麼不好?你跑去走私毒品,你不要命了嗎?”
陳明偉渾身一抖,終於有點回到現實裡的意思,他望着自己老媽憤怒的表情,沮喪到:“那我有什麼辦法?這條路如果真的成功了,至少我們公司還可以渡過這一劫,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沒想到,最後居然失敗了。”
“你怎麼那麼糊塗,這種事兒你怎麼能夠粘手。”
陳家大夫人還想繼續怒罵幾聲,可看到陳明偉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又下不了口,只能夠忍氣吞聲,自己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然後轉身問陳助理:“你去問問,樑家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陳助理點頭,轉身就出去打電話,陳明偉聽到這兒,趕緊衝上去,握住自己老媽的手臂,說道:“媽,你一定要救救天川,你一定要救他!”
陳家大夫人眼神微閃,握住自己兒子的手臂,拍了拍說道:“你放心,如果能幫我一定能幫,不要着急,但是現在,你一定要記住,你從來沒有參與過這件事情,不論誰來問你,你都要這麼說,知道了嗎?”
陳明偉點頭:“我知道了,媽。”
隨即他又想到,這兩天的事情,心裡也很不甘心,說道:“媽,本來我以爲這一票幹完了,我和天川就有錢能夠幫我們公司渡過難關的,可是誰想到,居然就這麼栽了。”
陳家大夫人有點悽苦,只能夠伸手,摸着自己兒子的頭說道:“兒子,你怎麼那麼傻,或許別人就是,下了套呢,你們就傻傻的迸濺的套子裡。”
陳明偉嚇了一跳:“怎麼會這樣,怎麼叫下套?”
大部分嘆氣:“我也只是猜測,你不覺得這一切都發生的太湊巧了吧,一瞬間好像成家就立於衆矢之的,所有人都恨不得來踩上一腳。”
“而這個時候,國內國外的形勢本來就動盪,怎麼會有那麼好的機會等着你們去拿,這不就像是有人在故意設套嗎?你們當初怎麼就不來問問我再去辦這件事兒,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