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尤爲折磨人,時間彷彿賴着不願走,好似能聽見分秒針走動的聲音。 傅越澤滿臉不耐煩,一刻鐘見不到蘇熙,他就周身不舒服。儘管他認爲自己的身體已經完全無礙,但依舊困在醫院中,多想出去與蘇熙並肩而立。在商場耽誤了不少時間,蘇熙看了看手腕上的手錶,心裡想着這種時候傅越澤會做些什麼。或許傅越澤已經在焦急,想着傅越澤眉目皺起的模樣,蘇熙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年星辰好奇的看向蘇熙,“媽媽,你笑什麼”此時蘇熙手中正拿着一件薄外套,她嘴上的笑容特別違和。“星辰,過來。”蘇熙對着年星辰說道,她想要抱抱年星辰。被蘇梓軒和蘇梓宸牽住的年星辰,左右看了看,蘇梓軒笑意吟吟的鬆開手。“妹妹快過去。”蘇梓軒邊說着邊輕輕的推了下年星辰。蘇梓宸也趕忙放開年星辰的手,以往特別機靈的蘇梓宸此刻顯得有些遲鈍,看上去竟意外的萌。年星辰小走了幾步,來到蘇熙跟前,蘇熙一把將年星辰抱起,她早就放下了手中的外套。“星辰,還有什麼想要買的嗎”蘇熙詢問着年星辰,已經買了不少東西,蘇熙準備打道回府。“裙子。”年星辰買完自己的裙子,打算給自己的芭比娃娃再買點裙子。“已經給你買了五件裙子了,還不夠”蘇熙一口氣給年星辰置辦了不少東西,沒想到年星辰竟然還覺着不夠。“芭比穿的裙子。”這個年紀的年星辰已經開始學會玩芭比娃娃了。蘇熙想起自己小時候,那個時候她對芭比娃娃也充滿興致,這一點年星辰倒是很好地繼承了。“好,我們現在就去買。”蘇熙決定滿足年星辰。醫院中洛痕一臉興致盎然的看向傅越澤,想要從傅越澤臉上看出些什麼,這段時間一直無法與鷹長穹取得聯繫。意大利雖然一派風平浪靜,但是洛痕已經察覺了一些異樣,最意外的是白燃事件後,白柏竟然沒有來找他。洛痕曾經特意去尋找白柏,試圖向他解釋清楚白燃的事情,然而一無所獲,洛痕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年司曜同樣發現了洛痕的異狀,他尋了一個藉口,將洛痕從病房拉了出去。秦染則安撫着此時略顯暴躁的傅越澤,面對傅越澤俊美的容顏,秦染少女心氾濫。“姑父。”秦染自然而然的喊道,算起年紀喊傅越澤一聲姑父倒也正常。“姑姑說很快回來。”秦染看着手機上的微信,一直沒有任何動靜的蘇熙終於發來一條難得的消息。傅越澤眉目輕挑,淡淡的瞥了眼秦染,隱約覺着秦染看向年司曜的眼神不簡單。“告訴她不用那麼急,多買一些東西,已經好久沒有給孩子們添置東西。”傅越澤佯裝不在意的說道,今天沒有喝到蘇熙送來的骨頭湯,他有一點落寞。秦染露出一個甜甜的笑,越發覺着傅越澤特別,一旦事情涉及到蘇熙,傅越澤整個就變得不同。“年司曜呢”傅越澤狀似無意的在秦染面前提及年司曜。“剛剛還在這。”秦染一臉茫然的說道,一轉臉年司曜就不見了,自我催眠不要去關心年司曜,以至於年司曜的一舉一動秦染都毫無知覺。“你和他一早就認識”傅越澤半認真的問道。秦染立馬搖頭,被傅越澤問的心突突的跳,被傅越澤看着有些不好意思了。“姑父,我去趟衛生間。”秦染趕緊尿遁。說來秦染一直喜歡的類型都是傅越澤這種長相的,一想到和年司曜的那一夜荒唐,秦染就立馬苦瓜臉。加之年司曜對她多看一眼都懶得的態度,讓秦染更是打從心裡挫敗。匆忙拉開門,與進門的年司曜剛好撞上,秦染狠狠地撞在年司曜的胸膛上。“抱歉。”秦染捂着頭,一臉尷尬的跑走。那一瞬間年司曜的心跳加快了好幾個節奏,跟在身後的洛痕一臉曖昧的欣賞這一幕。“年司曜,其實你已經心動。”這種時候洛痕還特別破壞氣氛的來了一句。“閉嘴。”年司曜對洛痕簡直恨得咬牙切齒,和洛痕說話的時候,無法做到心平氣和。“喜歡沒什麼丟人,男人要趁早看清自己的內心。”洛痕上前來拍了拍年司曜的肩膀,他可是很樂意看秦染與年司曜湊成一對。傅越澤好奇的眼神投了過來,看着洛痕與年司曜在門口磨磨蹭蹭,兩個人不知道在小聲的說着什麼。什麼時候他們兩個人這麼親密了,傅越澤覺得其中一定有什麼故事。年司曜與洛痕先後進屋,傅越澤面無表情的看向他們,這三個男人一向如此,看上去貌似永遠相處不好,實則各自安靜也是不錯的相處方式。“年司曜。”傅越澤主動喊了年司曜。聽到傅越澤口中說出自己的名字,年司曜有些意外的看向傅越澤,一般來說傅越澤根本懶得搭理他。主動喊他,一定有什麼要緊的事宣佈,年司曜在心裡猜測着會是什麼事情。“我們暫時不打算回國,意大利離法國不遠,你隨時可以回法國。”在醫院裡快要發黴的傅越澤,不想再拖着年司曜一起,他覺得年司曜該回法國處理年氏的事情。“我不急着回法國,我可是很期待你們的意大利婚禮,以我的身份做你們的伴郎,你應該沒有意見吧”年司曜可不是開玩笑的,他一早就打算做他們婚禮的伴郎。傅越澤不可置信的看向年司曜,想當初年司曜與他一同爭取蘇熙,那可謂是招式用盡,現在完全是一副成全祝福的模樣,總覺得不太對勁。“難道伴郎已經安排了其他人”年司曜一臉認真地問道,伴郎他是做定的,他還要將蘇熙親手送到傅越澤手中。“沒有。”傅越澤乾淨利落的回道,既然年司曜打算徹底放手,那麼傅越澤也不是小氣之人,除了新郎官的位置,年司曜想要在婚禮上做什麼都可以。“不過蘇熙還沒有答應我的求婚。”傅越澤低落的說道,想起之前與蘇熙領證,無論如何簡單的領取證件,在傅越澤看來遠不及婚禮正式。沒有盛大的婚禮,傅越澤第一個不答應,他恨不得全球直播與蘇熙的婚禮,這段時間他更是不斷的努力變着花樣對蘇熙求婚,不過並沒有什麼效果。蘇熙帶着三個小傢伙來到醫院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傅越澤躺在牀上百無聊賴,除了洛痕這個閒人外,已經見不着秦染和年司曜。小傢伙們熱熱鬧鬧的,一下子病房裡就熱鬧起來,傅越澤臉上終於露出笑容。見不着蘇熙,傅越澤臉上的表情難看的就好像所有人都欠他一堆錢,一旦見着蘇熙,傅越澤又和藹的像個天使,臉上的笑已經不能再溫柔。洛痕帶着羨慕的眼神看向他們,這麼久以來,他們也算是終於熬出頭。幸福彷彿觸手可及,只是外面風起雲涌,就連意大利都變得不安全。這一次不知道又會有什麼的風波,洛痕不希望再出現什麼事情,他不希望蘇熙與傅越澤的感情被破壞。真的將蘇熙當做自己妹妹看待,怎麼捨得自己的妹妹繼續經受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摺磨。洛痕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機,他對着一個號碼已經自說自話半個月了,鷹長穹好久沒有回覆他,洛痕真的擔心鷹長穹會出事。“澤,餓了嗎”蘇熙很清楚傅越澤吃不慣醫院的東西,所以逛完商場她又立馬回去爲傅越澤準備晚餐。“餓。”傅越澤斬釘截鐵的回道,午飯是由秦染親自準備的,傅越澤完全吃不慣,儘管秦染是按照蘇熙的配方來的。傅越澤深吸了一口氣,飯菜香味一股腦全部跑到鼻子裡,他食指大動,現在他的生活幾乎離不開蘇熙。洛痕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也餓了,蘇梓宸抱着一個小型的飯煲來到洛痕跟前。“師父,餓了吧”蘇梓宸對洛痕還是蠻敬重的,畢竟兩個人是師徒關係。蘇梓軒在一旁意外的看向蘇梓宸,隨後將眼神移到洛痕臉上,之前洛痕明明說過自己是他的關門弟子,怎麼又多出了一個徒弟。洛痕有些尷尬的迴應蘇梓軒的眼神,他當然還記得自己說過的話,這樣想着突然覺得有些對不住蘇梓軒。“乖。”洛痕簡單的迴應道。之前想着蘇梓宸畢竟是蘇梓軒的雙胞胎哥哥,所以他小小的違背了一下之前的話,現在看來蘇梓軒還是蠻在意這件事的。“澤,醫生今天有沒有對你說什麼”蘇熙關心的問道。“今天。”傅越澤微微皺眉,他根本就沒有認真聽醫生的話,努力地回憶着,傅越澤嘴角微微勾起,笑意漸漸擴散開。“醫生今天告訴我一個好消息,再過十天我就可以出院。”傅越澤猛地想起醫生說過的這句話,終於熬到出院了。“真的嗎”蘇熙第一反應卻是懷疑,畢竟傅越澤爲了出院曾經做過不少叫人意外的事情。“不信任我”傅越澤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直視着蘇熙說道。“沒有。”蘇熙與傅越澤對視着。“熙熙,那我們來打個賭,如果我說的是真話,那麼你就要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如果我說謊,我就無條件答應你一個要求。”傅越澤引誘着,他這段時間爲了求婚什麼手段都使上了。早就有戒心的蘇熙怎麼可能會輕易上當,只見她笑意盈盈的回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了,我當然相信你,打賭沒有必要。”隨後蘇熙開心的對着三個小傢伙強調道:“再過十天爸爸就要出院了,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爲他去去晦氣。”傅越澤失望的看向蘇熙,蘇熙愈發的不好對付,還有十天時間,再不搞定蘇熙,意大利的婚禮就要泡湯了。這段時間洛痕和年司曜幫着傅越澤在意大利暗暗籌備婚禮,等着的就是蘇熙鬆口,不過貌似求婚並不是什麼簡單地活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