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個人就來到了車前,不再注意這周圍陰森恐怖的一切,穿過小巷也變成了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
“先上車。”傅越澤拉開車門,讓蘇熙先上車。
見狀,蘇熙立馬就鑽了進去,她需要車內的溫暖。
很快傅越澤從另一頭上來,關上車門,兩個人先感受一下車內的暖氣。
蘇熙將傅越澤的手抓起,“好冰,一定很冷。”她邊說着邊爲傅越澤哈氣。
“怎麼一點也不顧着自己。”蘇熙抱怨的說道,將溫暖全給了蘇熙,自己卻忍受着寒風刺骨。
“我沒事,一會就暖了。”車內的暖氣讓凍僵的兩個人迅速的活了過來。
“我不該挑這麼陰冷的天氣帶你來這裡。”傅越澤有些歉意的說道。
“不,我很開心,再冷一點都無所謂,這麼美妙的地方,就應該早早帶我來。”蘇熙很開心傅越澤第一時間將她帶到了這裡,她喜歡傅越澤對她迫不及待的心情。
“走,回年宅。”已經恢復正常的傅越澤,開動了車子。
路上兩個人沉默寡言,一時間彼此陷入一種莫名的氣氛,誰也不知道說什麼,誰也不願主動開口。
蘇熙還在回味之前的種種,傅越澤則在心裡想着蘇熙,想着她是否喜歡這樣的形式。她並沒有表現出過激的情緒,她冷靜的好似在看一場表演。
但那一句“我愛你”卻不斷在傅越澤腦海中重複,直到現在他的心跳還在爲那一句亂着。蘇熙徹底撩撥了他的情緒,剛剛經歷的一切好似一場美夢。
打開車廂內的廣播,午夜時分還在播放着流行歌,好聽的男聲瞬間環繞。努力聽着不易懂的粵語歌,有一句特別觸動蘇熙。
“讓我學會爲你貪生怕死即使身邊世事再毫無道理與你亦永遠連在一起”。
愛一個人就有了軟肋,就連生命都不再專屬自己,讓我學會爲你貪生怕死,多麼好的一句。
偷偷拿眼看着傅越澤,她知道傅越澤是一個冒險主義者,什麼時候他也能爲她甘於平凡,不再做着那些危險的事情。
蘇熙伴着音樂情不自禁的哼唱了起來,傅越澤出聲打破平靜,“喜歡這首歌”蘇熙學的有模有樣,很有唱歌的天賦。
“與你亦永遠連在一起。”蘇熙怔怔的看向傅越澤,這首歌同時表達蘇熙的心意,決定與傅越澤走下去,那就走出一個永遠。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傅越澤勾脣淺笑,他擁有比蘇熙更強烈的心思,這輩子最美好的事情就是遇見蘇熙,並有幸與她共度一生。
“你喜歡這首詩”蘇熙隨口問道,她也很喜歡這首卜算子,“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忍不住就將整首詩朗誦出來。
“感受到來自異地戀的怨氣。”蘇熙被自己的想法逗樂。
原本嚴肅的氣氛瞬間蕩然無存,傅越澤寵溺無奈的看向蘇熙,現在這樣的蘇熙恐怕纔是真實的她。
卸下所有僞裝的蘇熙,如同鄰家妹妹般親切,讓人情不自禁想要親近,想要講心裡話說與她聽。
“如果你能永遠如此開懷的大笑,我願傾我所有去換。”傅越澤目光淺淺,溫柔點點,如果不是在開車,他一定要好好抱抱蘇熙。
“纔不要,這樣笑很醜。”蘇熙還是注重自身形象的。
“不,很美,我很喜歡。”傅越澤纔不覺得醜,蘇熙笑起來才更叫生動活潑,充滿了讓他喜歡的氣息。
“你們男人就喜歡騙人。”蘇熙嬌嗔的說道,“褶子都要笑出來了,眼角會出現細紋的。”蘇熙抱怨着,她可不想早早皺眉爬山眉眼。
“古語有云,笑一笑十年少。”傅越澤拿出小學課本上的話來忽悠蘇熙。
“根本不是,笑多了,眼角的細紋會變得很嚴重。”蘇熙深有感觸,她至今還能保持鮮嫩的臉龐,或許正與她沒有太表情的一張臉有關。
就拿傅越澤來說,如果不是因爲他冰山冷酷的一張臉,怎麼會到了這種年紀,依舊容顏如初。
男人就是不容易顯老,傅越澤一張臉如當年並沒有太多區別,依舊是三十來歲的模樣,完全看不出奔四的跡象。
“好擔心,以後會比你先老。”蘇熙擔憂的看着傅越澤的臉說道,這個不老的傢伙,讓她好有壓力,以後一定要好好保養。
“我足足大你八歲,你擔心什麼。”傅越澤對蘇熙的擔憂表示不解,八歲的差距,足夠讓她比他年輕多。
“你一點也不顯老,和我初見你並沒有什麼差別。”蘇熙心塞塞的說着。
說到衰老這件事,傅越澤還想問問蘇熙,爲何時光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時光對你何嘗不仁慈,你現在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三個孩子的媽媽,就好像是二十出頭的大學生。”傅越澤毫不恭維的說道,蘇熙周身充滿了青春的氣息。
“那你是喜歡我年輕一點打扮還是這樣貴婦的打扮”儘管已經深知傅越澤的的品味,但還是忍不住提問,想要聽傅越澤親口說。
“都喜歡。”蘇熙什麼樣子他都喜歡,沒有什麼好選的。
“必須選一個。”蘇熙纔不要聽這樣模棱兩可的回答。
“年輕一點更顯活力。”或是看夠了那些雍容華貴的貴婦,傅越澤更欣賞蘇熙身上獨有的氣質。
“傅越澤,承認吧你就是喜歡老牛吃嫩草。”蘇熙笑着說道,對比傅越澤她簡直太嫩草了。
傅越澤一臉黑線,蘇熙簡直不給一點面子,心抽抽的痛。
“快到年宅。”不想再繼續討論上個話題,他生硬的將話題轉到別處。
漆黑的夜裡,蘇熙根本看不清身處何地,一到晚上就容易分不清東南西北,蘇熙在心中暗暗鄙夷自己。
車子在大門外停了下來,大晚上不想再驚動他人,蘇熙身上帶着感應器可以打開大門。
“我下車了。”蘇熙有些戀戀不捨。
“確定不讓我進去”傅越澤挑眉問道。
“不要,你就在這直接回城南別墅。”來來回回很耽誤傅越澤的時間。
“年宅漆黑一片,我要親自將你送到大廳才能安心。”傅越澤不答應,他想要將蘇熙送到房間。
“不用,我自己的家我熟悉着了。”蘇熙自然而然的說道。
殊不知,她的話讓傅越澤心裡咯噔一聲,蘇熙已經自然而然將年宅當作自己的家,什麼時候她才能將城南別墅當作家看待
見傅越澤興致不高,臉上掛着陰鬱的表情,蘇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原本好好的一天毀在最後一刻。
“澤,你送我回去吧”爲了討好傅越澤,蘇熙只好讓傅越澤再費事點,據說男人很樂意爲自己心愛的女人費心費力。
“怎麼又改變主意呢不是很熟悉自己的家嗎”特意將“自己的家”四個字咬重,傅越澤在感情方面一向小氣,斤斤計較。
“你如果不願送我,那我下車了。”蘇熙想要與傅越澤示好,可他卻不領情,纔不給他好臉色看。
“別走。”及時抓住蘇熙的手腕,傅越澤略帶焦急的說道。
“放開我,我要回家。”蘇熙心情不爽的說道,什麼都要依着傅越澤心情來,想得美。
“我與你一起。”不容置疑的一句,擲地有聲。
下了車兩個人彼此沉默着,蘇熙不想搭理傅越澤,傅越澤苦於找不到話題,兩人之間微微有些尷尬。
“今晚開心嗎”傅越澤沒話找話的問道。
“你猜。”蘇熙曖昧的回道。
最討厭什麼猜猜猜,最討厭聽到的話就是“你猜”,傅越澤保持着好脾氣,平靜的回道:“那就是開心。”有一種自說自話的感覺。
看着傅越澤眉頭擰到一起,蘇熙不再爲難他,小聲的說道:“今天我很開心。”從未如此開懷過。
“早點回家。”蘇熙囑咐着傅越澤,已經這麼晚了,她擔心傅越澤明天是否能準時上班。
“不急,我還沒有睏意。”傅越澤毫不在乎的說道,和蘇熙在一起精神滿滿,完全不知疲憊。
很快他們就來到年宅大廳,打開燈突然的光亮讓人十分不適應,蘇熙眯着眼看着吊頂的燈,什麼時候這般刺眼。
傅越澤半點要離開的意思都沒有,儘管蘇熙也想要留下傅越澤,但畢竟是在年宅,未免有些不適合。
“要不你去沙發歇會。”蘇熙尷尬的說道。
“我不累。”傅越澤感覺全身充滿力量,此刻他感覺很好,還想與蘇熙再待會。
“我有點累了。”睏意襲來,蘇熙已經沒有辦法再繼續陪着傅越澤,她想念溫暖的牀。
“那早點休息,我先走了。”傅越澤頗爲不捨的說道。
寒冬抱着心愛的人一起入眠纔是最美好的事情,再忍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實現這個想法。
目送着傅越澤離去,蘇熙嘆息着轉過頭,天這麼冷,她也好想窩在傅越澤溫暖的懷中。
她已經迫不及待等着年司曜歸來,離婚已經變成她篤定的事情,至於與傅越澤結婚,她也很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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