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靜宇不說話,蘇熙也不再多說。車子一路開到別墅門口,沒等賀靜宇開門,蘇熙已經自己下車。
“就送我到這裡吧,已經很晚了。你早點回去,別讓怡安擔心。”
“恩。”
就在蘇熙轉身之際,賀靜宇從後攬住了蘇熙,將她整個攏在懷裡,緊緊的。
“熙熙,如果沒有怡安,沒有別人,我們再重逢,你會和我一起嗎?”
賀靜宇的聲音低沉又蕭瑟。
蘇熙沉默片刻,說道:“不會。就算沒有別人,我們也不可能在一起。”
“對不起,靜宇。”
有些人,永遠只可能做朋友,再多一步,都是不能的。
目送賀靜宇離開,蘇熙蘇熙的心裡很不好受,原地站了很久。她不應該這樣自私,捨不得那些從前,硬是要將賀靜宇拉到朋友的位置。對他,對怡安,都是一種傷害。
“怎麼?老情人相見,就那麼捨不得?”
一個譏誚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將蘇熙的思緒拉回。
轉身,就見傅越澤站在那,神色冷峻,看着蘇熙的眼神,就像是剛剛逮到出軌妻子證據的丈夫。
他怎麼會在這裡?又在那站了多久?
明明晚上的時候和南宮靜……
恐怕每天夜晚,他都和南宮靜在一起的吧?他是不是也會用力的擁抱南宮靜,是不是也會親吻她,會……
蘇熙搖搖頭,拒絕自己再去想,她怕自己會被自己逼瘋。
“我舍不捨得,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不會白癡到以爲傅越澤這麼大半夜的出現在這裡會是來看風景,蘇熙這一天過得太疲憊,喝酒太多手腳無力頭也暈,沒有心思多做糾纏。總有女人在等着他,夜裡不乏人爲他暖牀,從哪個女人的牀上來,就回哪個女人的牀上去吧。
心裡又酸又澀,蘇熙大跨步就繞過傅越澤,往別墅門口走。
“怎麼和我沒關係?”傅越澤一把拽住蘇熙的手,冷冷哼了一聲,薄脣微掀:“你可是我孩子的媽。”
無賴一樣的話,聽在耳朵裡卻諷刺意味十足。
蘇熙忍不住瞪傅越澤一眼。
“你是什麼意思?”用力甩,可傅越澤的力道卻很緊,根本甩不開,蘇熙受不了的大聲問道,眼睛裡面好似裝着熊熊燃燒的火苗,稍微被風一吹,即可燎原。
傅越澤的臉色也不好,甚至可以說是冷到了極點。
他站在這裡已經兩個小時有餘,腦子裡一直是剛纔在會所這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的畫面,和別的男人拉扯不清不說,喝醉酒還被賀靜宇開車送回來。到底誰給她的膽子?勾搭完這個又勾搭那個?這麼長的時間,飯局應該早已經散席,他們兩個都做了什麼?越想越受不了,幾乎要被想象中的畫面逼瘋。要不是剛好聽到她對賀靜宇說的那些話,恐怕現在他已經直接將她拽回家中狠打屁股!
傅越澤心中的怒氣高漲,哪裡容得蘇熙再對他挑釁叫囂。鳳眸微眯,微勾的脣角含怒,傅越澤傅越澤右手捏緊蘇熙的手腕,踏前一步,左手用力一攬,薄脣便壓了下來。
蘇熙雖有防範卻抵不過傅越澤的眼疾手快。
“嗚嗚……”明知道掙扎也沒用,可是卻不甘心就這麼臣服。
傅越澤容不得蘇熙拒絕,也容不得再對他說不,這半個月來,他堵着一口氣,不來見她,也不關注,可天知道,他的腦子裡時時刻刻都裝滿她的影子,只有喝醉,才稍微得到解脫。
薄脣霸道的撬開蘇熙的脣舌,在軟糯溼潤的空間裡捲起巨浪。傅越澤早已經身經百戰,千錘百煉,但這次卻沒有用任何的技巧,只顧得橫衝直撞,只想用蠻力,向懷裡這個從來不聽他話的女人征討,讓她臣服。
“唔。”蘇熙很快覺得自己的嘴巴又酸又痛,脣舌跟不上傅越澤的速度,只能被動承受。他第一次這樣粗魯,可就是這樣直接又野蠻的態度,讓掙扎不已的蘇熙漸漸敗下陣來,手不自禁的穿過傅越澤的胸膛環住他的背,脣舌糾纏間,蘇熙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越澤的脣才從蘇熙的脣上移開。
蘇熙大口大口的喘氣,身上的力氣被抽乾一樣靠在傅越澤的懷中,被吻得過分紅豔的脣上,在夜燈的照射下,還有色澤誘人的津液。
傅越澤眯了眯眼,又湊上脣去。
蘇熙再一次被傅越澤奪去空氣與殘餘的理智。這次並沒有持續多久,傅越澤在蘇熙的脣上流連的吻了又吻,吸吮舔弄,就好似那是一個誘人的果凍,而他,正好是那個最愛吃果凍的人。
“回到我身邊。”傅越澤在蘇熙的耳邊,輕聲誘哄,“不要再離開我。”
他的手圈得蘇熙很緊,炙熱的身體在夜風中給蘇熙傳遞着熱度。
蘇熙頭暈腦脹,這樣的夜,這樣迷人的男人,這樣讓人沉醉的吻,只差一點,蘇熙就要點下頭來。好想答應他,真的好想。可是身體裡卻有什麼在叫囂着,不能答應,絕對不要答應。
這樣的矛盾,這麼的掙扎。
蘇熙只能咬着牙搖頭,再搖頭。
她不能接受,絕對不要接受,傅越澤有很多女人,他沒有真心。
可是,在做出這個決定時,心好痛,真的好痛。
“你爲什麼還要來?”蘇熙一把推開傅越澤,眼裡閃着盈盈淚光,有多愛,就有多恨,就有多怨,“你走!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不要再來糾纏我!”
一轉身,蘇熙的眼淚就掉下來。
她奔跑着向前走,還沒走兩步,卻已經被拉住手重新扯回男人的懷裡。
傅越澤修長的手指逝去蘇熙泊泊流下的眼淚,“既然要我走,可你爲什麼要哭?”
蘇熙根本說不出話來,只能望着傅越澤流淚。
“爲什麼哭?”
沒有給蘇熙任何躲避的空間,傅越澤又一次問道。
蘇熙的眼淚更洶涌流落,死死的咬着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那樣的委屈的模樣,讓傅越澤心中又心疼又愧疚。
可是這個固執的女人,不逼一逼她,她永遠都會縮在自己的龜殼裡,連頭都不探出。
“傻瓜。”傅越澤將蘇熙的頭按在他的懷裡,嘆一口氣,“我承認,我輸了。”
在這個女人面前,他輸得太徹底,甚至連原則都放棄。
“即使你想離開我也不會再放你走,你是愛我的。”
“我會給你你想要的,但在這之前,你不能再說要離開我,我不保證,再聽到那樣的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傅越澤半承諾,半威脅,說到後面,甚至咬牙切齒。
“我想要的?”半晌,蘇熙沙啞的聲音悶悶的從傅越澤的胸口傳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樣的要求放在傅越澤身上,她想都不敢想。因此,在問的時候,蘇熙的語氣裡滿滿的是質疑。
傅越澤臉色微僵,咬牙切齒:“除了你,我可以不碰別的任何女人!”
一字一句都是從牙縫裡蹦出。
“真,真的?”
他都說出這樣的話了,她不是該欣喜若狂嗎?竟然還敢給他質疑?!
“你覺得呢?”
聲音比剛纔更冷上好幾度,除了這個女人,還沒人敢質疑他傅越澤說出口的話!
“我……”蘇熙垂頭,兩分鐘過去,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傅越澤即將發怒之際,她才輕輕開口說道:“你只是在哄我。”
她不相信,傅越澤會爲了她放棄其他女人。
他的未婚妻呢?難道連她,他也能不要嗎?可是這句話,蘇熙連問都不敢問,怕得到的答案讓太過殘酷。蘇熙不會忘記,就在不久以前,他還對兒子們說,他一定會娶南宮靜。這句話蘇熙一刻都不能忘記,每每想起,胸口都疼痛難忍。
想着,蘇熙的眼淚又掉下來。
愛上他,註定是個劫難,可是她卻不想放手,她竟然不想放手。騙她也好,哄她也罷,明明知道他沒有幾分真心,可是她掩住眼睛,捂住耳朵,只想當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蘇熙將頭埋進傅越澤的懷裡,將眼淚擦乾在他價值不菲的西裝上。
她不相信他。
傅越澤臉色犯黑,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讓他覺得這樣難搞。對她,他已經一次又一次破例,甚至做出前所未有的承諾,她還想要什麼?
她竟然不信,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
對女人,多說不如多做!忍無可忍,傅越澤直接打橫將蘇熙抱起。
“啊!你做什麼?”
蘇熙一點準備都沒有,驚呼出聲。
傅越澤冷哼一聲。
“你以爲我很閒?時間多到去哄女人的地步?”
傅越澤冷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卻一點威脅力也沒有,反而讓蘇熙生起一股暖暖的類似懷念的感覺。乖順的躺在傅越澤懷裡,伸出雙手環住傅越澤的肩,蘇熙將頭靠在他堅實的胸膛,隔着衣服,正好可以聽到他心跳的頻率。將理智拋卻,一個聲音在蘇熙的身體裡不停的叫囂着,相信他吧,相信吧,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亮,充斥蘇熙的神經末梢。
“記住,不許你再和別的男人一起喝酒。”一身的酒味別以爲他聞不到。
傅越澤並不知道此時蘇熙的掙扎,如果不是喝酒太多,蘇熙的防線也不會如此脆弱,被他一擊即破。一邊走,傅越澤一邊說着話,微皺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脣,讓他顯得高貴又矜持,即便懷裡抱着一個女人,依然無損他卓然的氣度。
大門在傅越澤走近的時候自然開啓,看來現在夜半三更,管家老伯都還沒有睡覺。
不過傅越澤一直站在門口,盡忠職守的管家老伯真的去睡覺了,纔會更奇怪。
“只是部門的聚餐而已。”略去喝醉差點被人帶去酒店沒說,幾秒鐘後,蘇熙輕聲解釋。
傅越澤卻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滿意,對這個問題也格外的執着:“部門的聚餐需要喝那麼多酒?還有晚上的那個男人,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別以爲我忘記了,他就是上次請你到他家吃飯的那一個,你們之間還有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