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拿着宮灝給的袖珍型播放器,她躺在安靜的夜晚裡,海浪聲聲聲疊着聲聲。
宮灝睡在她對面的小牀上,公爵睡在他的牀尾,它是橫着睡的,小主人的雙腳擱在身上,一點也不介意。
外屋睡着宮燁。
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有保鏢守護着。
宮御把所有的細節安排的妥妥當當,滴水不漏,不容有一絲意外的可能xing發生。
英國的城堡,宮御正低頭處理手邊的工作,魏小純和宮灝走了有二天,他吃沒吃好,睡沒睡好。
老婆走也就算了,現在連兒子也跟着走了,最重要的是那隻死狗也不在。
以前那隻死狗在看着礙眼,現在不在了,倒也覺得挺可愛的。
宮御丟下握在手上的鋼筆,煩躁的連文件都批不下去了。
“少爺,剛剛得到的消息,說是斯圖柴爾德請走了很多議員,很有可能是想推翻王子殿下安排的這樁賜婚。”
闖入書房的阿爾傑站在書桌前恭敬地說道。
“我看他們是找死。”
宮御的大手拍在了桌面上,他快速的站起來,陰鷙的冷眸直視着眼前,擰着劍眉,面龐冷峻。
阿爾傑躬了躬身,恭敬地請示道,“少爺是打算按照原計劃進行嗎?”
“着什麼急,還差一個時機。”
宮御看着他,薄脣微張,磁xing的嗓音冷冷地道。
時機?
少爺需要什麼時機?
沒多久,宮御又坐下,他的視線投到文件上,阿爾傑仍舊候在原地,他們一起再等“時機”。
書房裡燈光亮如白晝,光線充足,歐式復古風格的裝潢非常有格調,宮御優雅的坐在皮椅上,低頭,神情專注的批閱着文件。
本來他的心因爲想念魏小純和宮灝還有些搖擺不定,聽到阿爾傑帶來的消息後,心情反而淡定了。
斯圖柴爾德先有了動作,那麼有個人肯定比他更加着急。
有些力量一個人使出來肯定薄弱,但是能夠藉助的,爲什麼不去利用呢?
“少爺,王室派人過來,凱魯王子的親信有話想與你當面對談。”
女傭恭敬地嗓音在門外響起。
阿爾傑看到宮御勾着脣形好看的脣角,他這纔想到那句所謂的“時機”。
少爺簡直是運籌帷幄,神機妙算。
連“時機”都能算出來。
“別愣着,王宮來人了,出去瞧瞧,”宮御停下批閱文件的動作,冷眸睨着站在書桌前的阿爾傑,嗓音低沉磁xing。
“是,少爺。”
阿爾傑恭敬地道。
他走出書房後,女傭關上了那道門。
沒多久,阿爾傑請來了凱魯王子的親信來到書房。
“舅少爺。”親信躬了躬身說道。
“凱魯有什麼想說的?”
宮御幽冷的目光斜睨着站在書桌前的親信,俊臉緊繃着,擰着劍眉,冷冷地開口。
“回舅少爺,王子殿下要你趕緊出發前去尋找依據,切勿讓斯圖柴爾德家族捷足先登,英國這邊和議員方面,他會想辦法拖延的。”
親信恭敬地說道。
阿爾傑這才明白宮御想要的協助究竟是什麼。
有了王室凱魯王子這張王牌,他就能心無旁騖的去執行,去尋找所謂的依據。
“當我需要救援隊的時候,你們那邊就要親自趕到。”宮御冷冷地道。
親信恭敬地點了點頭,隨後腳步上前,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徽章。
“這是王子的私人徽章,見徽章如見王子,可以調兵遣將,有需要的時候舅少爺可以使用,就算周遊列國,也會有人對你畢恭畢敬,不敢有半點的冒犯之心。”
宮御接過親信遞過來的徽章,他大概有數了接下來要去哪裡。
“阿爾傑,你去準備準備,一個小時後讓直升機在庭院待命。”宮御嗓音磁xing的開口。
待親信走後,宮御握緊了手掌心裡的那枚徽章。
這一次,他要去尋找的是魏小純親生父母留下的某種至關重要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可以改變一個國家甚至是他們所有人的命運。
海岸方向的宮燁睡到半夜,聽到外面傳來不同尋常的動靜,他站在門縫中往外面窺探,庭院的空地上,月光照耀下有幾個黑影在浮動。
他快速抓起麻料襯衫穿上,從牀頭拎起皮帶,上面彆着一支左輪短槍,還有子彈。
宮燁赤着腳朝着裡屋走去,他朝公爵做了個手勢,它馬上醒來,走到宮灝的牀頭用舌頭舔着小主人的臉,在跳下牀從牀底下拽出一隻包包,被吵醒的他意識到了什麼,趕緊翻身下牀,快速穿上衣服。
魏小純睡得比較熟,懷孕的關係她沒有辦法控制自我的意識,宮燁用毯子包裹住她的嬌軀打橫抱起。
他朝宮灝使了個眼色,暗示他掀開一塊波斯地毯,把地板拉起來,公爵先跳下去,宮灝接着下去,宮燁抱着魏小純再下去,等到他下去後,宮灝再站在臺階上鋪上那塊波斯地毯,蓋上地板的蓋子,順便鎖住,以防那些人追上來。
他們走了不到五分鐘的路程,出去後就是一條街道,向左拐彎,樹蔭遮住了一艘木製小艇,宮燁把魏小純放在一旁的沙地上,他和宮灝、公爵一塊去把小艇推到岸上。
等他們坐上船,宮燁再回去抱魏小純過來,她還沒醒,等到宮燁劃小艇的時候,只聽到他們住的那間屋子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轟隆”
房子在頃刻間化爲烏有,夷爲平地。
這一聲巨響炸醒了魏小純,她睜開雙眼,發現躺在穿上,而他們身處在一望無垠的大海上,海水涌動着如一葉扁舟的小艇,天空上月亮高掛,星星點點。
“大哥,這是怎麼了?”魏小純疑惑不解的問道。
宮御划着小艇,他的目光冷冽可怖,嗓音幽冷的說道,“斯圖柴爾德家族派來的狗炸了我們住的房子。”
魏小純陷入了呆滯之中。
太狠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這是要斬草除根。
“我們的保鏢全部死掉,無一倖免。”宮燁冷冷地道,“他們用來派來的狙擊手。”
宮灝安靜的聽着,皺着顏色淺淡的小劍眉,稚氣未脫的臉龐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的害怕,他與宮御四年的生活中,每天學到了很多東西。
甚至已經做好了面臨一切困境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