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的宮御聽着魏小純低聲下氣的道歉和奉承,他受用極了。
整個人被捧得飄飄然,心情極好。
該死的小白眼狼,早這麼乖乖的向他低頭不就好了。
非要受點不痛快的教訓。
“嗯哼……下不爲例,只允許你離開病房半個小時。”
宮御霸道地說道。
有了他的同意魏小純很開心,激動到連連道謝。
“宮御,你真好。”
她軟軟的喚着他的名字,聲音裡帶着嬌嗔。
握着手機的宮御手指緊了緊,黑眸的瞳孔緊緊收縮着。
他磁xing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裡,“魏小純我真想狠狠地把你壓在身下,立刻辦了你。”
露骨的情話隔着電話燒紅了魏小純的俏臉。
“變態王,我不和你說了。”
她喘息着不算平穩的氣息趕緊把電話掛斷。
結束通話,宮御冷眸盯着手掌裡的手機,屏幕上是一張魏小純的照片,畫面比較限制級。
萬幸,這隻手機他設有強效的密碼,否則真怕被別人看到她魅力四射的**模樣。
得到宮御的放行,魏小純緊懸的心總算放下了。
再次拉開病房的門,她向保鏢開口。“麻煩你們,我要出去。”
保鏢早就魏小純開門之前就接到了阿爾傑的指示。
“魏小姐,少爺有過交代要我們寸步不離的保護你,以免發生什麼意外。”
保鏢恭敬地說道。
寸步不離的保護?
應該說寸步不離的監視才貼切。
能走出病房就算好事一件,魏小純懶得和他們爭辯。
“走吧!”她走在前面開路。
保鏢跟在後面隨行,幾個高大的男子圍繞着嬌小玲瓏的魏小純,襯得她像是出巡的驕傲女王。
宮御不在家她是小當家。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魏小純太享受這個得來不易的自由時間。
要不是頭上有傷,她想溜出醫院去偷得浮生半日閒。
自得其樂的去做想做的事。
來到醫院的花園,魏小純遠遠見到坐在木椅上的於素心。
16年未見,於素心身上依然看不到歲月的痕跡,今天的她衣着得體,雍容大方,算不得貴氣倒也不失高雅。
魏小純走近,她站在於素心面前,淡淡地點頭。“您好。”
這一生問好顯得疏離而分生。
他們之間的感情,這樣簡單的問候方式比會給彼此增添心理上的壓力。
被趕出魏家,再失去洛庭軒之後,魏小純明白了一個詞淡淡如水。
從此以後,面對他們她要做到不悲不喜,淡淡如水。
放過自己也放過別人。
擠不進的世界不要硬擠,難爲了別人,作賤了自己。
到頭來又何必?
於素心擡頭,動作緩慢地從椅子上起身,她的眼神異常的平靜,表情如常。
冷風輕輕吹過,魏小純的臉一撇,於素心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保鏢見狀齊齊衝上前來。
魏小純朝着他們搖搖頭,眼神冷冷地,暗示不要亂來。
她怎麼也沒想到於素心居然會做出這樣突兀的舉止。
“姐姐的結婚典禮你帶人去鬧場,我和你爸都忍了,可是報紙上的報道你又趁機耍盡花樣,現在更好,連人你都敢綁架,你姐姐已經整整一夜沒有回過家了。”
於素心怒不可遏道,字字擲地有聲,句句鏗鏘有力。
魏晴曦不見了,他們就把矛頭指向她,不需要證據,不需要理xing思維。
只要他們認爲她就是那個做錯事的人,那麼她就沒有機會解釋,百口莫辯,吃啞巴虧到底。
沒有哭泣,也沒有生氣,事到如今委屈和懊惱已經不會再有了。
對於“家”的渴望,魏小純早就哀莫大於心死。
“從小到大你們都不問問我,爲什麼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而我爲什麼要那麼做,你們只是一味的疼愛魏晴曦,不管她有多跋扈,你們都疼着,愛着,寵着……”
聞言,於素心的臉色蒼白一片,保持着沉默。
見狀,魏小純並沒有發難。
“撞傷我的頭之後魏晴曦就回去了,您想找她的話請自便。”
她是人,不是石頭。
捱了親媽一巴掌,心自然是痛的,這種痛比起宮御強要她的時候更難受。
那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混合着絕望,仿若整個人生走到了頭,毫無出路。
她像是被關在孤島裡的絕望者。
別人進不去,她又出不來。
於素心見魏小純要走,她就勢撲上來,這次保鏢動作敏捷的把人攔住了。
“掃把星,誰接近你誰就倒黴,好端端的你爲什麼要出席晴曦的婚禮,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居心,是不是要把身邊所有的人都害死了才甘心呢!”她失控的大喊大叫起來。
背對着於素心而立,魏小純慢悠悠地轉過身。
“假如時光倒流,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不會選擇投胎到魏家。”魏小純冷然道,“我六歲你們因爲迷信就把我趕走,這16年來任憑我自生自滅,年邁的老管家自身就體弱多病,哪怕在夜裡突然死去都有發生的可能xing,而你們由始至終沒想過要接我回去。”
忍的太久了吧!
她都快忘記了眼淚的滋味,也快忘記“家”是什麼模樣的。
高中時期有同學邀請魏小純過去玩耍,走進別人的家,她看到一家幾口溫馨的全家福,媽媽繫着圍裙,爸爸拎着公事包下班回家的疲累模樣,但是一家人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希望。
家是溫暖的港灣,家是安全的避風港,家是給人力量的希望。
可是他們把她夢想中的家給毀滅了。
那個地方不再有溫暖,不再有希望,只剩下了無盡的絕望與黑暗,淚水與傷心。
“你們不想要我,爲什麼當初要生下我,生了我爲什麼又要丟棄我,孩子不是你們的玩具,孩子不是你們的包袱。”魏小純冷冷地低吼道。
軒哥哥,你知道嗎?
六歲那年見到你,是我最幸福最幸福的日子,謝謝你曾我空歡喜。
魏晴曦在宮御手上,魏小純不能說出這個事實。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她。
不說出真相不是默許他的所有作爲,而是她沒有反抗和談條件的資格。
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他的“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