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突然握住魏小純的小手往回走。
他意識到前方闖進來的人不該再等,不管是誰,他認爲腳步聲紛沓而來,肯定不是來找人的,腳步聲太着急了,而且所有的事比想象中要順利。
紀妍妍的暗號,地上的十八隻鐲子,宮御又想到了在這之前見到的那些骸骨。
魏小純有些走不快,她的腳步沒有遲疑,跟上宮御的,反正他做什麼,不需要問原因,跟上即可。
對自己的老公,她這點自信心還是有的。
宮御察覺到魏小純的腳步有些緩慢,他攔腰將她抱在懷裡,萬一摔倒了對肚子裡的寶寶會造成影響,不如他抱在懷裡這樣比較快。
宮御順利的找到了他們進來時的那條密道端口,他推開門,移開桌子。
果然,等在房間裡的是宮燁和阿爾傑。
宮燁上前接過宮御抱在懷裡的魏小純,她被放在了凳子上,他跟着走出來。
保鏢集體面龐朝外,手握槍,這是戒嚴狀態。
就算一會兒有人衝進來也沒有關係,他們會先開槍,其他的,一概不理。
“大哥,你找的嚮導有問題,剛纔我帶魏小純進入了密道,發現了這條村子的秘密,我們想要抽身而退估計是難了。”
宮御冷冷地道。
魏小純坐在凳子上,小手一直握着宮御的大手,她的內心涌上了莫名的不安。
宮燁擰着劍眉,俊臉一片凝重,他看了阿爾傑一眼,再看着宮御的黑眸,沉着嗓音開口,“紀妍妍的出生秘密我想只能由她自己說出來了。”
魏小純看着他們,她知道想要任何人說出秘密,這是不可能的。
何況,那個人是下一任的族長。
“你們需要誘餌對嗎?”
她淡淡地道。
宮御的冷眸惡狠狠地瞪着魏小純,俊臉鐵青,額上青筋畢露,嗓音陰沉的道,“魏小純,我絕不允許你做這麼危險的事。”
他的老婆是他的,誰要是覬覦,他就殺了誰。
“宮御,大哥這麼做應該是有了部署,別忘了,你我還有更長的路要走,我也想在你的父親母親面前擡頭挺胸的做人,將來小灝和他的妹妹才能一起幸福的成長。”
她勸宮御要淡定。
宮燁用讚許的目光打量着魏小純,上次在小島上,他的那番肺腑之言總算沒有白說。
“保鏢在,我也在,阿爾傑,還有你,我們不可能守不住魏小純。”
宮燁走上前,大手按在宮御的左肩,語氣肯定的說道。
阿爾傑把準備好的女裝呈上前,宮御還沒接過,魏小純已經捧走了。
“老公,你幫我換。”她擡頭,眼眸裡涌動着柔光。
眼鏡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魏小純摘下來,她踮着腳,親了親他剛毅的下巴,宮御不低頭,她能夠親吻的只有那個距離。
此時此刻,她也不介意有人在場。
“我們先出去等,你們換好衣服就出來。”宮燁說着就往門邊的方向走去,“御,這只是我們必經的第一個目的地,下面還有四個,在找齊所有的東西之後,我會回到宮家繼承我應該繼承的權利,我只想你們可以幸福的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宮御幽冷的目光睨着魏小純,她舉起手,柔軟的手指輕撫着他的眼皮,脣邊淺淺一笑,“別這樣,我又不是去送死,老公,四年前那麼煎熬的日子你我都度過了,現在這些小小的挫折算不得什麼,比起我們的分離,只要能夠在一起,再多苦也是甜的,只要有你陪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他抱住魏小純,吻狂烈的壓下來,她沒有抗拒,踮着腳,熱情的迴應着宮御。
這個傻瓜一樣的男人。
愛的那麼卑微,愛的那麼無助。
他支配着所有人,掌控着別人的生殺大權,獨獨對她卻是無可奈何,又愛又寵。
“宮御,遇見你,我此生無憾,我愛你,永遠。”
魏小純深情款款的表白。
宮御的黑眸深深地凝望着魏小純清澈的杏眸,他修長的手指指腹輕輕劃過她柔軟的脣瓣。
“照顧好自己,一定要鎮定知道嗎?”他低頭,薄脣貼着她的紅脣,沒有親吻只是廝磨着,“魏小純,我不想你當誘餌。”
大孩子又開始任xing了。
“宮御,快點幫我換衣服,再不出去天就亮了。”
魏小純無奈的道。
宮御陰鬱的冷眸怒瞪着她,不情不願的動手解開她穿在身上的外套釦子,開始替魏小純換上女裝。
一套女裝,不施粉黛,月光下,她依然美得耀眼,如一顆鑽石奪目,澤澤生輝。
“魏小純我們不當誘餌了。”
宮御抱住她,磁xing的嗓音低沉的道,
魏小純靠在宮御懷裡輕聲一笑,抓過他的大掌貼在她尚未隆起的小腹上,無奈的道,“別人家的papa,請你爲你的女兒想想未來。”
這男人到底是有多擔心她?
宮燁推開了房門,俊臉緊繃,嚴肅的道,“御,快點,前方有行動了,我們得把魏小純帶到院子裡去。”
宮御不吭聲,魏小純從他的懷抱裡鑽出來,看着宮燁,“大哥,我們就來。”
“老公,你先出去一下,我調整下呼吸。”魏小純強烈要求道。
宮御輕啄着她的脣角,答應了請求。
當誘餌並不是犧牲她,他們手上有槍,那幫人就算再厲害,刀肯定是快不過子彈。
她戴上他上次幫她別過的那枚髮夾,順便打開了那隻包包。
魏小純從房間裡出去後,她在下樓梯的過程中一路緊握着宮御的大手。
他們沒有出去,隱藏在暗中,魏小純走到空曠的庭院,她站在那裡,面朝着皎潔的月光,銀色的月光下,她穿着纖塵不染的白裙,裙襬隨風飄蕩,那一頭短髮掠過耳旁,猶如宮御的一雙溫柔手在輕撫着。
“抓住她,她是個女人。”
突然間,庭院裡一哄而起,紀妍妍帶着一羣人走了出來,而喊話的卻是那位少年。
魏小純挺身直立,她用力撕破衣袖,月光下,她的目光清冷,站在冷風中,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蓮。
當所有的目光集中在她的雙臂上,他們的表情變得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