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灝午睡醒來,牽着公爵無精打采的下樓,他們坐在了通往城堡正大門的臺階上。
一人坐着,一狗蹲坐。
“小少爺,地上涼,你如果實在想坐不如往下面墊個軟墊?”
女傭在一旁勸着,希望宮灝能夠墊個墊子。
要是讓宮御看到他席地而坐,又是冰涼的石階,他們保準會吃不完兜着走。
宮灝無動於衷,頭也不擡,不想搭理女傭的提議。
他最討厭那個老巫婆了,結果papa倒好,還主動提議讓她過來城堡住一宿。
討厭鬼,他討厭死papa了。
宮灝坐過去,伸出削瘦的手臂樓住了蹲坐在一旁的公爵,看上去非常的委屈,非常的孤獨,心情差到爆。
魏小純睡醒的時候身邊沒有宮御的身影,她也不着急去尋找,掀開被子下牀,趿上拖鞋走進浴室,洗漱完畢,下樓前加了一條披肩。
晚上有點涼,她現在又是懷孕的身子,避免感冒。
一旦生病,還不能用藥,這纔是最要命的。
她剛打開門,沒看清楚前方的狀況,一頭撞了上去,結果鼻子撞在了宮御的胸膛。
魏小純頓時痛的呲牙咧嘴。
“嘶……”她輕呼道。
宮御站在那裡,幽冷的目光睨着揉着鼻頭的魏小純,他惡狠狠地瞪着,俊龐鐵青,冷冷地道,“走路不看路,想什麼呢?”
魏小純放下揉鼻頭的小手,擡頭,清澈的星眸瞪着宮御,不悅的道,“你撞上我還有理呢?”
她打開門想出去,哪裡知道他會在這時進門,結果剛好不好兩人還撞在了一起。
見狀,宮御走上前,一手擒着魏小純的下巴,黑眸端詳着她紅彤彤的鼻頭,另外一隻手幫忙揉着。
“魏小純,你說你莽莽撞撞的,能照顧好我們的女兒嗎?”
宮御冷冷地反問道。
她撞到了鼻頭和照顧他們的女兒有什麼衝突嗎?
這男人說話越來越離譜。
魏小純伸出小手要去抓宮御的大手,被他一把拍掉,冷眸一瞪,威嚴的低吼道,“動什麼動,我給你揉。”
這鼻頭要是再被他揉下去,非常變得替聖誕老公公拉車的麋鹿不可。
“我不疼了。”魏小純無奈的道。
也不知道宮御是真心想幫她揉鼻頭,還是有心想進行報復?
“魏小純,我真不放心你一個人生活,你什麼都不會。”宮御數落道,“你看看,你沒錢,又沒有身材,也沒有相貌,脾氣又不好,容易哭鼻子。”
魏小純站着,她不說話聽宮御娓娓道來,一件件一樁樁的指控她。
說了半天,一句話來形容,她就是個一無是處的人。
“既然我這麼沒用,你更應該放我走,你可以找個比我能幹的,身材好的,臉蛋漂亮的,脾氣溫柔的,整天對着你笑呵呵的。”
魏小純掰着小手指數了一條又一條。
宮御的黑眸直勾勾地凝視着魏小純清澈的杏眸,他低頭,輕啄一下她的脣角,眼眸裡盡是說不出來的寵溺。
“我就是喜歡一無是處的你,這樣我可以一直欺負到老。”
宮御說道,突然抱住眼前的魏小純。
變態王。
一會兒說她這不好那不好,一會兒又說過要欺負她到老。
這神經病,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你要勒死我嗎?”魏小純抗議道,“咳咳……”
宮御的手臂非常的用力,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他們正抱在一起的時候,宮灝牽着公爵經過走廊,對擁抱在一起的兩人視而不見。
“站住,小宮,你越來越不像話了。”
宮御冷冷地道。
宮灝聽到宮御叫他的名字,牽着公爵站在原地,面朝着他而立,一雙漆黑有神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前方。
魏小純輕聲暗示宮御,蹙着黛眉說道,“他還在記恨你說讓歌菲爾住在城堡那件事。”
欠的債註定要還。
先前不肯哄兒子,現在還不是要去哄。
宮御走到宮灝面前,他低眸,居高臨下的望着眼前的兒子,磁xing的嗓音低沉的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宮灝鬆開牽着公爵的繩子,它乖乖地蹲坐在小主人的身旁,模樣乖萌。
他對着宮御做着手語。
我不喜歡老巫婆來我們家住。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你沒有反駁上訴的機會。”宮御道,“何況只是住一宿,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送你去爺爺乃乃那邊。”
宮灝烏溜溜地眼眸瞅着前方的魏小純,嘟着粉嫩嫩地小薄脣,雙眼蒙上了淚霧,委屈兮兮的瞅着他們。
“宮御,他要是哭了,你今晚睡客房。”
魏小純冷冷地道。
宮御一聽魏小純的威脅,他朝着她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接着蹲下身面朝宮灝。
他靠近兒子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很快,宮灝臉上的表情變得不太一樣。
“堅持一個晚上,同意嗎?”宮御沉着嗓音問道,“實在不想住我可以給你安排其他的地方。”
宮灝一隻小手摸着公爵,另外一隻小手摟住宮御的脖子,示好的點點頭。
這一幕,看的魏小純目瞪口呆。
牛啊,他這是和兒子說了什麼,幾句話就擺平了小魔王。
宮御輕輕地拍了一下宮灝的小腦袋,黑眸盯着那雙漆黑有神的眼眸,“一會兒記得下來用晚餐。”
魏小純還處於發愣狀態,小手被宮御握住,牽着她向前走。
他們來到樓下客廳,兩人放着寬大的沙發不坐,非要擠在單人沙發上,宮御坐在沙發上,魏小純坐在他雙腿上。
他的大手自然的貼在她的小腹上。
“別這樣行嗎?”魏小純爲難的拉下宮御的大手。
“我和我女兒做交流,你管的着嗎?”
宮御理直氣壯的說道。
魏小純被噎的說不出任何的反駁,她只能眼睜睜看着宮御變相的玩她平坦的小腹。
萬幸懷胎十月的過程沒有他的參與,否則,她以後的路會很辛苦。
“我送你的那枚藍寶你有丟嗎?”
宮御凝着魏小純清澈的杏眼問道。
“沒有,我收起來了。”她淡淡地道。
那沒藍寶石戒指那麼珍貴,豈能隨便亂丟。
“我結婚那天你記得戴上。”宮御執起魏小純的小手,與她十指緊扣的說道,“記得戴,別問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