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家的孩子回到宮家是理所當然的,包括你在內。”
宮釋語氣凌厲的道。
宮御站在他面前露出諷刺的冷笑,俊臉繃直,眼神陰鬱,冷冷地道,“大哥是被你們逼死的,你還想要更多的人爲了守護家族的榮耀而死嗎?”
他不喜歡繼承權,更不喜歡當繼承者。
宮家的榮耀和他有什麼關係。
“啪”
宮釋揚起手臂,渾厚的手掌重重掌摑着宮御的俊龐。
他氣的吹鬍子瞪眼睛,橫眉怒對的低吼道,“宮御,你的自由結束了。”
宮御沒有動搖,也沒有用手去碰觸捱打的臉頰,他只是像定了神似的站在原地,就這麼直直地站着,身姿筆挺,目光幽冷的直視着宮釋。
“三年前大哥死的時候你說過,宮家的一切與我無關,三年後你就說自由結束了,宮釋,你的出爾反爾真夠可笑的。”
宮御冷冷地道。
他一點也不怕忤逆的罪名。
總之,他要保護魏小純和宮灝。
三年前他沒有辦法保護大哥,纔會讓悲劇上演;三年後他要保護好心愛的女人和孩子,不能再讓悲劇重現。
“宮御,你要是不回到宮家,到頭來只會害死那個女人。”
宮釋的話威脅xing十足。
他口中指的女人是魏小純。
“宮釋,你敢。”
宮御強悍的低喝道。
他衝上前去,身子被裴映蓉抱住,她深知宮御的脾氣,和丈夫如出一轍,父子倆要是爭鋒相對,誰也佔不到便宜,只會兩敗俱傷。
“都別鬧了,看在芽即將結婚的份上消停一些,有什麼等到她結完婚在說。”
裴映蓉這次立場中立的勸說道。
要兩個男人各自消消氣。
她看的出來宮釋最近心情不錯,女兒嫁到王室也意味着宮家和王室的這條藤脈有了新的開始,爲宮家開闢了另一條通往榮耀的康莊大道。
而她也瞭解,宮御對唯一的姐姐非常疼愛。
以宮芽作爲讓兩個男人息戰的論點,裴映蓉膽大心細的賭了一把。
結果,如她所料。
贏了。
“總之,我不回宮家,你們也休想把主意打到宮灝身上,他不是普通的孩子,到時候有任何變故別怪我沒事先提醒。”
宮御道。
他認爲宮灝始終不是從一出生就養在他和魏小純的身邊,哪怕是他們之間單獨一方也行,而是從小流落在外。
對於宮灝而言,宮家人想要搶走他,只會加深內心的厭惡與害怕。
孩子的心很敏感,他們需要的是陪伴和關愛,而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
榮耀對小孩子而言是冰冷的,是不近人情的,是毫無溫度的。
而宮灝目前需要的是溫柔的愛。
宮御用力推開抱住他的裴映蓉,她的腳步向後踉蹌,差點摔倒,全靠杜海心的攙扶,才勉強穩住步伐。
宮御不想再繼續留在令他憋悶的宮家,頭也不回的怒然離去。
“忤逆子,我怎麼就生了個忤逆子。”
宮釋怒不可遏的道。
裴映蓉實在沒有心力去勸丈夫,索xing安靜的陪伴在一旁。
宮御跑到庭院,用力拉開車門,彎腰坐進車裡,修長的手指拉低後視鏡,左邊的俊龐明顯微腫。
“s-h-i-t。”宮釋出手太重。
他心浮氣躁的把後視鏡拉回原位,發動引擎離開了宮家庭院。
驅車回到城堡,他坐在車裡,撥通了阿爾傑的手機號碼。
“讓所有人都退下,不準出現在玄關,客廳,電梯旁,你拿個冰袋去三樓的書房,不能讓魏小純知道。”
他冷冷地道。
阿爾傑沒問原因,恭敬地道,“是的少爺,我就去辦。”
趁着宮御還沒出來,阿爾傑讓女傭和侍從暫時迴避,不得出現在玄關,客廳和電梯旁。
他去了廚房,拿了病痛和冰袋走進電梯送到三樓的書房,趁着宮御還沒回到,阿爾傑選擇暫時退下。
從下車到走進城堡,宮御一路城通無阻,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
來到三樓書房,他用力的坐到皮椅上,皮椅猛然一晃動,椅背朝着書房大門的方向,宮御這才安心的拿着冰袋敷微腫的俊臉。
魏小純呆在臥室的陽臺上,她看到宮御回來,走出臥室想要去三樓書房找他,被阿爾傑攔住了去路。
“魏小姐,少爺吩咐過,他要開會,要處理公事,誰也不得上去打擾。”
阿爾傑向她解釋道。
好奇怪,以前宮御要辦公,也不見得這麼嚴格的不得讓她靠近。
“哦,好,那我先回臥室。”
魏小純淡淡地道。
她再次回到臥室,拿起手機坐在牀邊。
【宮御,你很忙嗎?我上來看你好嗎?】
她的心有些不安。
尤其是看不到他的時候。
宮御正拿着冰袋敷臉,看到魏小純發來的信息,他第一時間進行了回覆。
【嗯,忙工作,今天耽擱了很多時間,你不用上來,做份吃的讓阿爾傑送上來即可。】
他餓了。
午餐沒吃,還跑了一趟宮家,和宮釋一番較勁下來,倒覺得飢腸轆轆。
【好,那我下去給你準備點吃的。】
魏小純趕緊答應了宮御的要求。
她放下手機從牀邊起身打開門走出了臥室,乘着電梯來到樓下,進了廚房去給宮御準備吃的。
他從宮家回來就躲在書房裡,這明顯有問題。
是談判失敗了?
那他也不該一個人躲在書房裡。
魏小純做了一碗簡單的肉絲麪,她端着托盤走到電梯的方向,想到阿爾傑會當攔路虎,從樓梯的方向上去。
來到三樓,她打開了書房的門。
宮御背朝着魏小純坐着,他以爲進來的是阿爾傑,冷冷地道,“把吃的放下,你可以走了。”
魏小純什麼也沒說,只是放下托盤。
人繞到辦公桌前。
她發現宮御的臉龐有些微腫。
“這是怎麼了?”
她紅着眼眶問道。
該不是被打了吧?
“哭什麼,我又沒死。”
宮御煩躁的低吼道。
魏小純奪走他拿在手上的冰袋,幫他敷臉。
她溫柔的指腹輕輕觸碰着他英俊的臉龐,感到無比心痛。
“宮御,辛苦你了。”
魏小純正在說話間,她的脣被宮御的薄脣堵住,話音被吻香沒。
他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她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