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餐廳裡,魏小純精神不濟的坐着,用小手掩住嘴一直打哈欠。
昨晚睡到半夜的時候,某頭狼又餓了,她被啃噬的“屍骨無存”。
害她一大早不雅觀的頻頻在孩子面前打哈欠。
“對了,昨天沈小姐幾點回來的?”魏小純放下打哈欠的小手,朝女傭發問。
沈燕妮在他們臨睡前還沒回到城堡,估計回來的時間應該是臨近午夜了。
女傭恭敬地道,“沈小姐回來是十二點後,少爺從書房下來回臥室,隔着沒多少時間她也回來了。”
那她猜想的沒錯。
果然是那段時間回來的。
魏小純看了沈翊一眼,發現小傢伙精神奕奕的。
“小翊,你有什麼想吃的可以和他們說,這裡是你家不必拘束。”
魏小純溫柔的道。
她總怕他會住不習慣。
沈翊優雅的吃着早餐,對魏小純點了點小腦袋,nai聲nai氣的道,“好。”
魏小純有一種錯覺,他和宮御相處久了,不自覺的就學到了爸爸身上的特點。
比如,說話越來越斟酌,字數開始越來越減少。
這明顯不是好現象。
小小臭屁王的養成要徹底進化了。
魏小純開始犯愁了。
“少爺,今天教育專家和一些老師會來,小少爺這邊我再陪幾天,等他適應再回公司?”阿爾傑向宮御請示。
他不是想問能陪在沈翊身邊幾天,而是請示,希望留在沈翊身邊,等到熟悉了教育專家和老師,再回到g·y集團幫忙。
宮御冷眸睨着阿爾傑,俊龐像覆着一層萬年冰霜,漆黑幽冷的目光掃了沈翊一眼,冷冷地道,“想當我兒子就得拿出決心來,我這裡是吃不到七彩的糖果。”
言下之意,宮御是要沈翊做好刻苦學習的心理準備。
魏小純徹底傻眼。
這哪裡是在教育孩子,簡直是在毀滅孩子的童真。
“夠了,你們有什麼話私底下去談,不要影響我吃飯。”
魏小純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不悅的道。
沈翊面無表情的繼續用餐。
她萬幸這孩子是像極了宮御,總能理xing的面對一切。
可是,孩子畢竟是孩子,需要有人疼有人愛。
這麼小就要被當成宮家未來的希望去培養,太殘忍,太不近人情。
魏小純冷靜後,把目光轉移到了宮御身上,那他小時候豈不是比沈翊還要辛苦?
宮御很清楚她突然溫柔的眼神是什麼意思,沉着帥美的俊臉繼續用餐,不過盤子裡的培根被他切的非常用力。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瀉火。
魏小純把同情的目光停留在培根上方。
真無辜。
宮御正在用餐,阿爾傑接到了一通電話,他走出餐廳去接。
再次走進餐廳,阿爾傑的腳步朝着宮御的方向走去。
他靠近宮御耳邊悄聲彙報着什麼。
“膽子不小。”
宮御冷冷地道。
他摔了握在手上的刀叉,陰鷙的眸光惡狠狠地瞪着魏小純,嗓音低沉的喝道,“我一會兒再找你算賬。”
暈死。
關她什麼事兒。
除非是……
魏小純丟下餐巾,推開椅子起身,臨走前她轉頭看了一眼沈翊,朝着女傭吩咐道,“你們先照顧小少爺,千萬不要讓他受傷,小翊,我先出去一下。”
沈翊乖乖點頭,繼續用餐。
大人的事,他假裝不好奇。
事實上,心思早就跟着宮御的離開飄遠了。
客廳裡,宮御姿態優雅的端坐在沙發上,冷眸睨着入口處,魏小純不敢往他身邊坐,選擇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不坐過來是怕我吃了你?”
宮御嘲諷的冷笑一聲。
魏小純不敢作聲,硬着頭皮坐到宮御的身邊,她刻意挪開一些與他保持距離。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他冷冷地道。
又生氣了,什麼時候才能消消氣。
她迎着頭皮繼續往他身邊坐過去。
宮御低眸,陰冷的目光瞥了魏小純刻意空出來的一道細縫,她擡頭朝着他討好的笑了笑,又挪近一些。
她真沒骨氣,在他面前處處受限制,處於劣勢狀態。
他只要一記冷冷地目光,她就乖乖妥協,舉白旗投降。
宮御見魏小純貼着他坐在一旁,陰冷的目光稍稍回暖,緊繃的面龐依然冷峻,周身散發着強烈的冷意,不怒而威的嚴肅神情看了讓人腿軟。
“少爺,沈小姐帶來了。”女傭恭敬地道。
沈燕妮起牀沒多久,女傭就來敲她的房門,說什麼宮御要見她,萬幸起的早特地花了心思化了淡妝,穿了一條有氣質的連身裙,否則,大好機會白白喪失。
誰知道,她來了客廳才發現,不止是宮御在,就連魏小純也在。
好好地心情,當沈燕妮見到魏小純之後被破壞的一乾二淨。
這魏小純真夠陰魂不散的。
“請問宮先生有何吩咐?”沈燕妮不敢造次,恭敬地道。
她是怕了宮御的壞脾氣,動不動就雷霆大怒,橫眉怒對的。
宮御最討厭沈燕妮這種虛僞的女人。
他睨了一眼身旁的魏小純,她以前就不願意見了他說好聽的話,處處對着幹,惹他生氣。
現在想想,他會看上她也不無道理。
首先,魏小純那股倔脾氣一上來就讓他有了想征服她的慾望。
真不愧是他宮御看上的女人。
“你膽子不小,敢變賣我的東西。”宮御咬着牙,嗓音陰戾的冷喝道。
沈燕妮聽到宮御的話音,整個人不寒而慄,有一股冷意從腳底心直往頭頂上冒。
他知道了,怎麼會知道的這麼快?
魏小純說的時候,明顯語氣不是特別肯定。
那幫放高利貸的真不是人,出手這麼快,她根本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到什麼來爲自己開脫。
“還不承認嗎?”宮御嗓音凌厲的道。
魏小純想到了,沈燕妮是變賣了那套珠寶首飾。
她千叮萬囑過,借戴可以,變賣就會出事,拿人的話聽當耳邊風嗎?
沈燕妮嚇得“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磕頭求饒,“魏小純求你幫我說說情。”
她犯難了,本來借戴倒是能幫忙說些什麼,可現在是變賣。
宮御的行事作風,她保不準會出什麼事兒。
“宮御……”魏小純小小聲的道。
他陰鷙的眸光冷冷地掃視着她,陰鬱,駭人。
“要麼把珠寶拿出來,要麼簽下文件,從此以後不得出現在我兒子面前。”
宮御陰冷的眸光睨着沈燕妮,冷冷地道。
魏小純似乎懂了,宮御口中所謂的放權,等於是拿她當誘餌,來釣沈燕妮這條魚,他真是好深沉的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