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寒無奈,“……兼未來妹夫。”
付鏡涵脣角冷冷的笑意逐漸擴散,看着許沉,“你想讓我治他?”
許沉淡淡說:“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付鏡涵冷笑了聲,收回目光看秦墨寒,“按照我說的,馬上做全套檢查。”
秦墨寒鬆口氣,一陣雞飛狗跳般的忙碌後,付鏡涵拿到了想要的檢查結果,把自己關在一間屋子裡半個小時後,她走出來,看着許沉說:“我能治好他……”
短短五個字,讓滿屋子的人振奮不已。
“但是……”她又說了兩個字,又讓滿屋子的人把心都懸在了半空。
她看着許沉,極冷極緩的說:“你要答應我三個條件,我才肯治。”
許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說。”
她盯着許沉,脣角勾着冷漠的弧度,“第一,追求我。”
秦墨寒驚訝。
簡司曜皺眉。
沐暖晴一頭霧水。
許沫目瞪口呆。
付鏡涵堅定的迎視着許沉犀利的目光,“第二,打動我!”
房間內,一片靜默,落針可聞。
“第三,”她繼續說:“向我求婚!”
又是一陣靜默後,簡司曜咂了下嘴巴,“這什麼情況?我殘廢已經夠可憐了,怎麼又成了要挾人的籌碼?真tmd討厭,這麼多毛病不治也罷,願意滾就滾吧!”
付鏡涵不爲所動,只是看着許沉。
許沉微微勾脣,“成交!”
簡司曜伸手將身邊的東西灑落一地,“我說了不治,滾!”
自相識以來,許沫從沒見過他發過這麼大的脾氣,一時呆住。
許沉蹙眉看他,“司曜,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和你沒關係。”
“和我沒關係?”簡司曜咬牙,額上青筋跳起,“難道她不是在拿我要挾你?我是人,不是東西,更不是籌碼,現在請你們統統給我出去!”
他已經極力在隱忍自己的怒氣,但胸膛裡翻涌的怒氣還是幾乎將他的胸口漲破。
他可以允許自己成爲殘廢,但絕對不允許自己成爲別人拖累。
他明白許沉有多驕傲,如果許沉因爲他被別人要挾羞辱,他寧可一輩子站不起來。
追求她、打動她、向她求婚!
難道爲了他的腿,要讓許沉搭上一輩子?
“司曜……”許沫跑過去抱住他,極力控制着,不讓眼眶中搖搖欲墜的眼淚落下來。
她不想哭。
眼淚只能給簡司曜增加負擔。
她想讓他看到她每天都在笑,她曾告訴自己以後再不在他眼前落淚。
可這一刻,她心裡被一把刀橫一道豎一道的划着。
她不可能犧牲哥哥的終身幸福,讓哥哥爲了簡司曜向付鏡涵妥協。
但自簡司曜受傷到今天,試了這麼多次,這是唯一一個肯定的對他們說,她可以治好簡司曜的人,她是那麼那麼的不想放棄,太不想放棄!
“沫沫。”許沉緩緩叫妹妹的名字。
許沫扭頭,淚眼朦朧的看他。
許沉衝她傾了傾脣角,“還記得嗎?我曾和你說過,我曾愛過一個極聰明的女孩兒,可是後來分開了。”
許沫點頭。
許沉看着她,“那女孩兒叫付鏡涵。”
“啊!”許沫輕呼一聲,眼睛瞬間亮起來。
秦墨寒睜大眼睛,要托住自己的下巴,以防下巴掉下來。
沐暖晴想起那晚許沫曾和她說過的話,日久生情,許沉和那個壞男人的女兒相愛了,可壞男人在坦誠自己的卑鄙後去世,許沉和壞男人的女兒平靜分手。
付鏡涵。
原來那女孩兒叫付鏡涵。
她輕嘆,人與人之間的緣分,果然冥冥之中自有上天註定,兜兜轉轉,許沉和付鏡涵終究又站在了彼此的對面。
而付鏡涵,臉上冰冷一片,心中的浩瀚起伏,只有她自己知道。
原來,他也並非如當年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絕情。
最起碼,他曾和他最心愛的妹妹說過,他曾愛過一個極聰明的女孩兒,那女孩兒,是她付鏡涵!
許沫緊緊握住簡司曜的手,湊到他耳邊耳語:“司曜,她和哥哥是青梅竹馬,曾經是很相愛很相愛的戀人,我知道,哥哥仍舊喜歡她,只是因爲發生一些讓他們暫時無法接受的事,他們才分開了,我覺得很可惜,你彆拗了,那是他們之間的事,真的和我們沒關係。”
簡司曜抿了抿脣,還想說話,許沫攥緊他的手,繼續說:“司曜,那是我親哥哥,我最重要的人,難道我會害他?這次你聽我的,一定聽我的,以後我好好和你解釋,好不好?”
氣氛一時陷入尷尬,秦墨寒招呼付鏡涵:“鏡涵,你一路奔波也累了,我先安排你去休息。”
他帶付鏡涵離開了,簡司曜看許沉:“沉哥,你知道我的性子,如果你有半分爲難,我不治也罷。”
許沉傾傾脣角,看沐暖晴,“我有沒有爲難,你問你三嫂就知道。”
簡司曜疑惑看沐暖晴,沐暖晴笑着回望他,“他們之間具體的事,一會兒讓沫沫和你說,我只是告訴過你沉哥,冤有頭債有主,害他骨肉分離的人已經死了,付鏡涵是無辜的,我這輩子深受遷怒之苦,最恨的也是遷怒,就比如我,什麼都沒做過,卻因爲母親的作風處處挨着白眼兒活着,所以我對他說,這件事他錯了,他欠付鏡涵的,剛好有這樣一個好機會可以彌補她,不是你沉哥幫你,是你幫你沉哥纔對。”
許沉看着她,嘖嘖有聲:“不愧是做老師的,嘴皮子功夫果然了得。”
沐暖晴微笑,“我厲害的也就只有嘴皮子而已,大名鼎鼎的許沉可是從裡到外都是厲害的。”
許沉搖頭笑笑沒再說話,沐暖晴問許沫:“沫沫你今天有事沒?有事你去辦,我在這兒看着。”
“我沒事,”許沫搖頭,“姐姐你難得休息兩天,快回家去吧,有事我給你電話。”
沐暖晴點頭,和幾人分別打了招呼後離開。
第二天,付鏡涵開始給簡司曜治療。
中藥加鍼灸,就是這麼神奇,在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出現後,發生了奇蹟,簡司曜的雙腿開始恢復知覺,所有人欣喜若狂。
雖然有好轉,但好轉緩慢,他的一衆好友最近最熱衷於跑秦墨寒的醫院,對他們來說,簡司曜現在就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每一點進步都讓他們欣喜不已。
身在高位,已經習慣寵辱不驚,很少有事能讓他們體會到這種心臟在胸膛內劇烈跳動的感覺,每聽到他一個進步,便覺得渾身的血液都燃燒了,激動之情無以比擬。
秦墨寒和簡司曜一樣,是最愛熱鬧的人,最近這麼多熟人朋友經常往醫院裡跑,除了簡司曜,最開心的莫過於他。
秦家老爺子也是重感情的人,他成日流連簡司曜的病房,老爺子只當是他關心兄弟的病情,欣慰不已,對他工作拖沓散漫度日的態度睜隻眼閉隻眼。
反正這些日子借給簡司曜會診,讓他以三寸不爛之舌留下了不少人才,沒他那個敗家子也倒不了。
反正簡司曜早晚會康復,他那個不孝子早晚得接了他的班,把這家醫院擔下來。
這天,送走了一羣朋友,秦墨寒返回簡司曜牀邊,看着簡司曜不懷好意的笑,“誒,賣你條八卦要不要?”
簡司曜撩他一眼,摩拳擦掌,“一聽你說話就想揍人怎麼辦?”
秦墨寒退後幾步,露出他的招牌狐狸笑,“有本事咱單挑?”
簡司曜開懷一笑,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笑,“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決定向三哥和沉哥告狀,說你欺負殘障人士。”
“我呸!”秦墨寒鄙視他,“你馬上就不是殘障人士了,少拿這個膈應人!”
簡司曜瞥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成天看你這麼閒,你這醫院怎麼還不倒?”
秦墨寒笑的很欠扁,“那要多謝簡二少倒下的很是時候,讓我假公濟私留下不少人才,以供我們家老爺子玩兒命剝削,那批人才已經成功讓我們家老爺子轉移目標,簡二少真是犧牲小我,成就大我,這份胸襟我感佩不已,佩服佩服!”
簡司曜對他的臉皮之厚度也佩服的五體投地,非常真誠的送他一字真言:“滾!”
“誒,和你說的,”秦墨寒斂了臉上欠扁的笑,“我聽說簡家大哥溼aa身了!”
“……!”簡司曜磨牙,左看右看,看看有什麼趁手的可以砸人的東西沒。
“我說真的!”秦墨寒又往後退了幾步,“前陣子咱們不是一直沒找到能治你雙腿的醫生嗎,那一個兩個的都說你這腿這輩子好不了了,原本我們都瞞着簡大哥的,但你也知道,你一直是你家大哥的眼珠子,你出了這檔子事,你大哥怎麼可能不上心,我們盡了最大努力也沒能瞞住,你大哥知道你這雙腿有可能好不了了,一個人跑到酒吧去喝酒,喝醉了,被別有用心的女人爬上了牀,那女人還落了紅,說是初aa夜,對方家裡也是mo城有頭有臉的,那女的哭的還挺慘,說是大哥強了她,大哥那人你比誰都清楚,二話沒說就要負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