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行遠疾言厲色,沐行康卻滿不在乎,“就算她能和佳佳配型成功又怎樣?她不就是要錢嗎?只要她能和佳佳配型成功,隨便她開了價,我們滿足她不就行了?像她那種女人,只要有錢,還怕她不點頭嗎?”
沐行遠盯着他,目光冷厲,“阿康,你別忘了,當年叔叔留下一大筆財產,都被爺爺奶奶接收,可是按照法律,那些財產中應該有沐暖晴的一份,她想要錢,不用靠我們施捨,隨便找個律師打場官司,我們就得乖乖拿錢出來,她有了錢,我們和她的關係又搞僵了,她還會給佳佳配型嗎?”
“叔叔的遺產能有多少?”沐行康不屑的哼了聲,“叔叔那點遺產和我們沐家的家產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我就不信她還會嫌錢多咬手,只要她能和佳佳配型成功,答應換一個腎給佳佳,我們隨便讓她開個價,我就不信她能禁得住這個誘惑!”
“你錯了,”沐行遠皺眉,“叔叔去世時,你年紀還小,你不知道,叔叔是商業天才,我們沐氏集團是在叔叔手中發揚光大的,叔叔的遺產絕對不是沐氏的九牛一毛,如果沐暖晴有了那筆錢,絕對不會爲佳佳換腎,除了被錢逼的走投無路的人,誰會爲了錢傷害自己的身體?所以我才讓你和她搞好關係,希望可以打動她,爲佳佳換腎,可是你……”
沐行遠砸了下車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
沐行遠和沐行康你一句我一句的理論,沐雨佳注意聽着,終於聽懂了,一把抓住沐行康的胳膊,“二哥,剛剛那個姐姐是叔叔家的堂姐嗎?我和她有血緣關係,萬一她可以和我配型成功,那我不就有救了?”
“佳佳,你要記得二哥的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沐行康微微俯低身子,握住她的雙肩,“我和大哥是你同父同母的親生哥哥,配型就失敗了,何況她只是你的堂姐,你不要在她身上抱太大的希望。”
“可是,那總歸是我最後一線希望啊!”沐雨佳急的跺腳,“二哥,剛剛你怎麼不說呢?早知道她是堂姐,我一定留下她吃飯,和她搞好關係,等我們熟悉了,我就勸她陪我去醫院做配型,我們畢竟是骨血相連的姐妹,她怎麼能見死不救,也許我就有救了!”
沐雨佳越說越生氣,跺着腳砸沐行康的肩膀,“都是你都是你啦,把堂姐氣走了,她肯定不會答應配型給我了,我要是死了,你就能多分一份沐家的財產,你就開心了吧!”
“佳佳,你又胡說了,”沐行康無奈的握住她的肩膀安撫她,“mo城人誰不知道沐家二少爺最疼你這個妹妹?我連配型都肯和你去做了,我還貪圖你那份遺產嗎?你這個小沒良心的,以後不許說這些胡話來氣我!”
“那現在怎麼辦?”沐雨佳搖晃着沐行康的胳膊撒嬌,“我不管啦,你一定得讓她去醫院和我做配型,萬一配型成功我就不用死了,二哥,我還這麼年輕,我還不想死,你想想辦法,你一定幫我想辦法!”
她說着說着,眼圈紅了,眼裡泛起了淚,沐行康憐惜的將她抱進懷裡,輕輕拍她,“放心好了,不過是叔叔流落在外的一個野|種而已,怎麼鬥得過我們沐家,她一定會同意和你去做配型,不管是用軟的還是用硬的,我一定會讓她同意!”
看着車外相擁的兩兄妹,沐行遠無奈的搖了搖頭。
其實,即使今天沐暖晴沒有主動找上他,他也打算動用私家偵探去尋找沐暖晴了。
半年前,沐雨佳查出尿毒症,需要換|腎,他和沐行康都爲沐雨佳做了配型,只可惜配型都失敗了。
他託人託關係在全國各地尋找腎|源,只是腎|源這東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事,半年來一直沒有消息。
而且醫生告訴他,沒有血緣關係的腎|源,即使換|腎成功,也會有極大的排斥反應,遠不及親屬之間的腎|源成活率高。
因此,他想起了他的叔叔沐千林流落在外的女兒,沐暖晴。
只是一來和沐暖晴已經多年沒有聯繫,對她的消息一無所知。
二來沐暖晴和沐雨佳只是堂姐妹的關係,並非直接親屬,即使找到配型成功的希望也不大,所以他才遲遲沒有動手去找。
沒想到,沒等他去找,沐暖晴竟先主動找上了他,這是不是說明這是老天賜給他妹妹重生的機會?
他心懷希望又怕失望,怕沐暖晴拒絕和沐雨佳做配型,怕即使沐暖晴同意和沐雨佳做配型,配型卻像以前一樣失敗,最後一線希望也落空,所以他才遲遲沒和沐暖晴開口。
沐行康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從小含着金湯匙長大,身邊都是恭維巴結他的人,他想要的東西總是唾手可得,所以他才覺得,只要他開口,沐暖晴一定屁顛屁顛的同意他的要求,和沐雨佳一起去醫院做配型,感恩戴德的把一顆腎雙手奉上。
可是事實上,怎麼可能?
腎臟是人體的重要臟器,不是頭髮指甲,剪了還能再長出來,不是被錢逼得走投無路的人,誰捨得把一顆腎拱手讓人?
他仔細觀察了沐暖晴的穿着,雖然低調不張揚,但明顯是一身的昂貴名牌,因此可見,沐暖晴並不缺錢。
既然沐暖晴不缺錢,他現在能打的就是親情牌,努力拉攏沐暖晴感情,再加上沐暖晴希望可以將沈芳怡和他叔叔合葬,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雙管齊下,纔有希望把沐暖晴勸進醫院和沐雨佳做配型。
可這一切,幾乎全被沐行康毀了。
他越想越氣,砸了下方向盤,冷臉看沐行康,“阿康,佳佳,你們都上我的車,我有話對你們說!”
他今天一定要把這中間的利害和他們兩個說清楚,對沐暖晴一定要恩威並施,纔有可能打動她,讓她心甘情願走進醫院。
這邊兄妹三個商量着怎樣才能讓沐暖晴爲沐雨佳做腎臟配型,而那邊,沐暖晴絲毫不知道自己正在被沐家人惦記着,正在玫瑰園的公寓中,爲莫君清準備晚飯。
今天時間充裕,她做了一桌的好菜,煲了熱湯,莫君清進門時,飯菜剛好上桌。
換了衣服洗了手,圈着沐暖晴的纖腰輕輕搖晃,在她耳邊親了又親,“老婆,你知道嗎,對一個男人來說,最美好的事莫過於在外面勞累了一天之後,有個溫柔賢惠的妻子,做一桌好菜,乖乖的等他回來吃飯,溫柔體貼,笑臉相迎,簡直神仙過的日子。”
沐暖晴抿了嘴笑,反身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脣角親了一下,“莫神仙,請上座,不然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她俏皮可愛的樣子惹的莫君清大笑,坐下之後伸手將她撈坐在自己腿上。
“別鬧,”沐暖晴推他,“你抱着我怎麼吃飯。”
“老婆,我餓了……”莫君清目光凝着她,目光如狼似虎。
他的目光像火焰,灼的沐暖晴臉頰發燙,她偏了偏頭,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餓了就快吃啊,桌上不是有一桌好菜呢。”
“老婆……”他薄脣湊在她耳邊,聲音溫柔繾綣,帶着纏|綿的尾音兒,性|感蠱惑,“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飯菜有什麼好吃,你纔是天下第一美味……”
輕輕噬咬她的耳尖兒,雙手也不安分,在她身上愛昧廝磨,沐暖晴體溫迅速升高,忙不迭推開他,“別鬧,這桌菜我準備了好久呢,涼了就不好吃了,我會很難過。”
莫君清眸色一深,捏捏她的下巴,“好吧,不過你別後悔……”
沐暖晴做回自己的位置,奇怪道:“我爲什麼要後悔?”
“因爲……”他傾過身子,吻了她一下,“現在我餓着肚子,沒什麼力氣,待會兒我吃飽了……”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流轉,邪惡如要吃掉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
沐暖晴無語,夾了一塊肉塞進他嘴裡,“吃吧吃吧,難道我會怕你!”
晚上睡下之後,沐暖晴才知道,放狠話的下場很慘很慘。
前幾天,莫君清體貼她心情不好,一直沒有碰她,這下他像是要把前些日子她欠下的都討回來一般,一遍又一遍不知饜足的要她。
偏偏她又捨不得反抗,她愛極了他火熱的懷抱,愛極了他溫柔入骨的撫摸,愛極了他衝到巔峰那一刻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名字,那時候,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正被這個男人深深愛着,深深需要着。
她不想反抗,不想逃離,她願意在這份深愛中沉溺,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生活又回到了原有的軌跡,她又如往常一樣上班下班照顧她的溫馨小窩,每天過的充實而溫馨。
她殘缺的世界被那個叫莫君清的男人全部填滿,他總能想出一些小花樣兒討她的歡心,有時是發到手機上的一個小段子,有時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東西,甚至有一次,他惡趣味的網購了一隻電子仿真小老鼠,趁着她不注意的時候放在她身後,嚇的她半死,不顧形象的撲進他懷裡,連聲慘叫,而他笑的開懷又得意,最後的結果無非是將難得主動“投懷送抱”的她,抱進臥室裡,上下其手,吃|幹|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