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遲楓故意整出的粉絲,這樣就能讓她解脫了,這個男人怎麼能這樣?
項可可氣的要跳起來,無奈身子被遲楓緊緊的禁錮着,他低低的說,“我只是幫他而已!”
“你根本就是自私,你就是想把我弄走,故意找個小女孩來騙易少鋒的對吧?遲楓你怎麼能這樣?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太自私了,你……”她氣急攻心,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看到壓着自己的男人臉色正一點點變暗,直到一股冷氣將她包裹,她才發現他在生氣。
“你就是這樣想我?我在你眼裡就是這麼的不堪?”
與其說生氣,不如說他是傷心,一直以來,遲楓以爲自己在她心中總是不同的,可是她剛纔一番話把他說的和那些地痞混蛋差不多。
項可可看着他眼裡露出的傷痛,才意識到自己言辭激烈了,可是她真的不放心易少鋒,就算她給不他愛情,但是遲楓也不能隨便找個人來替代她!
那樣對易少鋒不公平!
“我是怕少鋒傷心,我已經欠他很多了,不能再這樣傷害他……”她嚅嚅的解釋。
遲楓卻在這時一個翻身,坐到了一邊,赤着的身子只被一條薄毯遮着,露出精壯的後背,頭微微垂着,透着懊惱和頹敗,這樣的他讓她心頭一澀。
其實她還是很理解他的,當初爲了他的計劃,他守在秦瓊身邊,她飽嘗了那種滋味,如今他定是和自己當初一樣的難受,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畢竟當時她是知道他的計劃,而現在她呢?是心甘情願的呆在易少鋒身邊,他會不安,她能理解,只是……
她也坐起身子,拉住毛毯護住自己的身子,然後小心的碰了他一下,“我沒有別的意思!”
“是不是在你心裡,他已經比我重要了?”他沒有轉身,就這樣沉悶而無力的問了這樣一句。
聽到這話,項可可有些生氣了,如果如他所說,那他幹嘛還要解釋,還會和他在牀上做這種事?
“是!”她賭氣的回了一句,然後就要再下牀,而下一秒,身子一重,她又被他重新壓下。
“不許,不許!”他低吼,薄薄的脣握成一條凌厲的直線,咬牙切齒的吐出這四個字。
她看着他,看到他的漆黑的瞳眸正在劇烈的收縮着,這是他極怒的表現,她當然知道。
“你只能是我的,”過了一分鐘,他又低低吐出這句話,然後脣驟然的欺壓下來,大手更是一把扯掉她身上的毛毯。
熱切的欲,望帶着怒意勢不可擋,他帶着她再次衝入極樂的巔峰……
“那個女孩真的是他的粉絲,也真的爲他絕食自殺,我並沒有做什麼,只是將這件事轉告他而已……”他在她耳邊低低解釋,“我雖然很嫉妒他,但還不至於那樣齷齪,你這樣想我,我很傷心。”
聽到這些話,項可可惴惴不安的心沉了下來,把臉往他懷裡埋了埋,“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我不接受這樣沒有誠意的道歉!”他冷哼。
項可可知道自己剛纔說的過份了,呶呶嘴,捧起他的臉,對着他親了一下,“這樣行了吧?”
軟濡濡的吻,一下子落在他的心底,心驟然間柔軟下來,但臉上仍故意崩着,“隨便碰一下算什麼,我又不是乞丐,那麼好打發!”
看着他得寸進尺,項可可伸手掐他,“乞丐?乞丐會有這麼好的待遇,你就美吧!”
遲楓摟緊她,“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是不是之前我錯的太多,上天才要這麼懲罰我,讓我們剛能在一起就要分開?”
想到他失去的記憶,項可可嘆息,“怎麼能怪你?大概這是我們的劫數,不過好在我們挺過來了。”
“可可,那段過去我如果再也想不起來,你幫我記着好不好?”他也覺得遺憾,可是他總不能再次去撞次車吧?再說了,就算他再去撞車,也未必還能再想起來。
她點點頭,“嗯,我一併記着,把你對我做的那些壞事都記着,留着到老和你一起算!”
“好!”他咬住她的手指,期待着他們的天荒地老。
這一夜她沒有回去,第二天一早,便讓遲楓送她,可是怎麼也沒想到女傭竟告訴她,易少鋒和那個女孩走了。
“去哪裡?什麼時候走的?”她有一瞬間的惶然。
“去美國療傷,今天一早的飛機!”女傭說着,遞過一個信封過來,“這是先生讓我轉交給你的。”
項可可打開,裡面是一張光盤,上面寫着易少鋒作品集,他答應給她的,並沒有忘記,而且從來不會忘記,可是,她答應過他的又有多少兌現了?
她欠他的,這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再還了。
看着她落寞又悲傷的神情,遲楓伸手摟住她,恰在這時,頭頂有架飛機轟響而過——
這大概就是她和易少鋒的宿命,就算再不捨,也只能於此!
易少鋒都走了,項可可再也沒有留下的理由,她隨着遲楓上車回家,一進門,兩個小傢伙就撲了過來,分別摟住她的兩條腿,“媽媽,媽媽……”
就算潮潮這個不善言辭的孩子,對於母親也有着一種熱情,不像面對遲楓時那樣的冷睿。
“媽媽,你不會再走了吧?”潮潮大概是受幼年的影響,總是會問出一些不安定的話來。
項可可心疼的親了親他的臉,認真的說,“不走,以後媽媽永遠陪在你們身邊。”
她話音才落,一隻大手攬過她,“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
“太好了,太好了!”小糖心拍手歡叫。
大概是分開太久的原因,兩個孩子一直粘着她,直到他們終於撐不住的睡去。
項可可輕手輕腳的走向兒童房,卻是沒料到門口還站着個男人,此刻他看着她,然後擡起手腕,看着上面的鐘表報時,“你回到家的時間十二個小時零三十二分鐘,可是總共跟我說了三句話,還是兩句我主動……老婆,看來我的地位實在堪憂,我決定抗議!”
看着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項可可哭笑不得,打了個呵欠,有些疲憊的她對着他搖頭,“和自己的孩子吃醋,你是全天第一個。”
“我不管是第幾,總之,我抗議!”遲楓隨着她走進臥室,然後將她壓在牆上。
項可可被他搞的不知所云,“說吧,你準備如何抗議?”
他皺眉一副深思的樣子,“從現在起,你的視線裡不能光有孩子,要有孩子他爸!”
“然後呢?”項可可想笑。
“晚上不許陪他們這麼久,我一個人在這裡很寂寞!”
“還有嗎?”
“你要永遠記得,沒有我,就沒有這兩個小鬼,所以我才該處在第一要位!”
項可可若有所思的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有一點你似乎忘記了……遲先生,我們現在不是夫妻關係,最多隻是拼牀!”
後面兩個字,讓遲楓的臉變綠,這女人怎麼能把他們的關係說的這麼難聽?
“你是想讓我求婚?”他反問。
她一笑,“這種事女人主動就沒意思,”說着,她微微推開他,“我今天很累,所以想去客房單睡!”
看着她走出大臥室,遲楓搖頭,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盒子,在手裡掂了掂追出去,“老婆,我知道你很累,但能不能給我衝杯牛奶?”
項可可想拒絕,就聽到他又說,“就當是對我的一點點補償,嗯?”
看着他那眼神,她忍着腰痠腿痛,只好下樓,可是不知是誰竟然關了燈,客廳裡一片漆黑。
她正要去開燈,卻這時忽的聽到音樂聲響起,再然後漆黑的房間一瞬間被燭火照亮,她驚的合不攏嘴,這時一道身影緩緩的擋住了她的視線,再然後在她面前一點點的矮了下去,“可可,嫁給我好嗎?”
她驚的想要尖叫,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耳邊是音樂在響,歌詞裡在唱——
一生一世愛一回
痛了也是美
一生一世等一回
苦了也快慰
一生一世愛一回
難怕天大的罪
一生一世醉一回
死了也無所謂
……
項可可只覺得眼眶一熱,是啊,一生一世愛一回,他和她經歷過生死考驗,還有什麼比這更可貴。
“我願意!”她鄭重的點頭。
下一秒,他抱起她,連續360度大旋轉,望着熠動的燭火,項可可知道自己的幸福才真正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