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輪讓官兵們大飽眼福的熱吻,直到她呼吸快要衰竭,他才放開她的脣,卻是更緊的摟着她,因爲他怕自己不這樣,她會氣力虛弱的摔倒。
“太勁爆了,還要不要看?”又有人開始起鬨。
“好,再吻一個,再吻一個……”附和聲響徹整個餐廳。
聽到這些吆喝,上官西子翻白眼了,再吻一個,她估計會缺氧而死,還有這個霍正禹當接吻是吸氣嗎?
他這吻技,說實話真的不敢恭維。
霍正禹雖然很想再吻她,可是這吻產生的可怕反應,讓他不敢了,要是被這些小兵蛋子們發現他的囧事,那麼他也沒臉見人了。
於是,大冷臉一拉,他呵了聲,“都回去吃飯。”
頓時,小兵們意猶未盡的噤了聲,這時首長也走了過來,“你們這幫混小子,也不怕看多了睡不着覺。”
“哈哈……”衆人轟笑。
晚餐繼續,大家都開懷暢談,霍正禹喝的漸漸有些多了,這似乎是上官西子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喝酒,沒想到他的酒量還可以,喝了那麼多杯,還沒有醉的跡象。
“霍團長,不能光你喝啊,嫂子也要喝,”有人提議。
其實上官西子不怕喝酒的,說起來她也是有些酒量的,當即就舉起了杯子,可是下一秒,卻被他奪了過去,“你嫂子不能喝。”
“霍團長不帶這樣的,你看別的嫂子都喝了,”他們說的沒錯,其他的團長夫人也或多或少的都端起了酒杯。
“她不行,”短短的三個字,不容置辨。
上官西子嘟嘴了,這樣的熱烈氣氛下,她其實早就想喝了,可是他爲什麼就不許呢?
“我爲什麼不能喝?”上官西子把那些小兵不敢質問的話,問了出來。
“你能喝嗎?”他反問。
她自我上下看了看,訕訕的問道,“我爲什麼不能喝?”
“你這個時期就是不能喝……”
這個時期,哪個時期?
她迷糊了,可是周圍的人卻似乎都懂似的,紛紛瞧向她的肚子,彷彿裡面有什麼似的。
他們這意思不會是……
上官西子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時,那些鬧鬨的小兵們都回位了,而她只能氣乎乎的看着他,他笑意吟吟,“你的腳受傷了。”
可是,他能不能說明白一點啊?
能不能讓人別把腳傷和她的肚子聯繫在一起,還有他這笑怎麼像是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一路還真沒少賺她的便宜……
熱鬧的聚餐一直到晚上十點半才結束,雖然大家仍意猶未盡,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快結束的時候,官兵們唱起了那首《咱當兵的人》,霍正禹也唱了起來,而上官西子從他的黑眸看到了爍爍晶瑩。
原來,鐵骨漢子也有動情的時刻!
走出餐廳,衆人都陸續散去,他們這些團長被安排在部隊招待所裡,東子已經把房卡給了他們,可是霍正禹卻沒有回去的意思。
“能陪我走走嗎?”他低沉的聲音帶着抹寂寥,像是煙花綻放後的黑寂。
她點頭,跟上他的腳步,雖然她沒有喝酒,可是那熱烈的氣氛,讓她也暈眩眩的,而且她也不想回招待所,他們只有一個房間,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一切,讓她還不知如何應對。
“我在這裡呆了六年,”他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幽沉暗啞,帶着酒精的沉醉,“我人生最美的六年,都給了這裡。”
他悠悠說起那些不爲她知的故事,他說第一次訓練時,累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他說成年後第一次流淚是送別戰友,他說自己曾爲了一次軍演,五天五夜不合眼,他說第一次拿槍激動的全身都在抖……
她的思緒在他的故事裡飛揚,心隨着他一起起起伏伏,生在軍人家庭中的她,對這一切本就有着不由自主的親切感,如今他一說,她的心也跟着澎湃起來。
“霍正禹,”在他停下時,她輕叫了他一聲。
“嗯?”
“我們跑圈吧?”
小時候,她每次犯錯,沒少被父親罰跑圈,現在看着這闊大的操場,她忽的很懷念那種感覺。
他側目看過來,深目裡有清朗的光芒閃爍,那眼神宛若一個神奇的漩渦,能將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捲入其中。
上官西子聽到自己的心發出錚的一聲,這聲音讓她又亂了起來,於是便不等他的回覆,自己擡腿跑了起來。
幾分鐘後,她聽到了身後響起有力的腳步聲,他幾步就追了上來,並超越她,然後他洪亮整齊的聲音響起——
“一二一,一二一……”
她也被感染,隨着喊了起來,寂靜的夜,他和她在操場上不知疲倦的奔跑着,也不知跑了多少圈,最終她累的實在跑不動,一屁股倒在地上,向後仰去。
“這麼快就累了?”他停下來,卻絲毫看不出累的樣子。
上官西子搖頭,“不行了,老了!”
他沒有說話,目光再次投下來,落在她的身上,此刻繁星燦燦,而他的眸子卻比那星子還要亮幾分。
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今晚的他不一樣,像是蒙了層薄紗,讓人看不清晰。
許久,她歇的差不多了,他的大手伸向她,“走吧!”
她遲疑,卻聽到他說,“明天就要回去了。”
“明天?”太快了吧!
看到她臉上的失落,他輕輕說了句,“要是喜歡,以後再帶你來。”
可是,他的聲音太輕,她幾乎沒有聽到。
她把手給他,他不費任何力氣便將她拉起,只是這碰在一起的手指,怎麼是那麼的刺人,像是通了電似的帶着高溫。
她快速的抽回,小跑着奔向招待所,身後,他的目光緊緊跟隨,心底有個聲音在問,可以了嗎?
上官西子一直維持着小跑的狀態,所以早他幾步到達招待所,可是到房門口才發現房卡在霍正禹那裡……
好吧,她早跑來也沒用,只有一個房間,今晚她總不能讓他給自己站崗吧?
他徑直走過來,捏在指尖的房卡一掃,隨着吡的一聲,門鎖打開,他推開了門,她隨後進入。
隨着砰的一聲,房門關上,明明不重的聲音,卻震的她一顫,她的心驟然間亂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