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城不在的這五年,唐珊每當有什麼心事,就會和年年說,雖然他不一定懂,可是和他說過之後,唐珊就會覺得舒服很多。
年年故作思索的想了會,“和誰在一起都好,只要你開心。”
這句完全替她考慮的話讓唐珊心酸,“你呢,你想和誰在一起?”
年年看了眼唐珊,“要聽真話嗎?”
唐珊點頭,年年的小手按住她的,“其實我想和爸爸在一起,想我們三個人在一起。”
唐珊的心一緊,是啊,年年可是想和爸爸在一起,想了五年,如今終於見到了爸爸,當然想在一起。
“不過,我聽媽媽的,”小年年唯恐唐珊不高興,又補充一句。
唐珊摟住年年,低喃,“媽媽也想和爸爸在一起,可是媽媽又怕蕭爸爸傷心。”
門外,衛西城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容東方,“你不該把自己的才華都埋沒在柴米油鹽裡。”
容東方看了看卡片,燙金的字,頭銜是正大集團市場部經理。
“什麼意思?”容東方不解。
“做你的老本行,”衛西城聲音淡淡的。
容東方明白過來,卻搖頭將卡片遞過來,“謝了。”
衛西城沒接,“你難道想一直這樣下去?”
“當然不想,不過正大集團我不會去,”容東方的話讓衛西城一頓,稍後他就明白過來。
衛西城搖搖頭,“就那麼不想再和姓關的打交道?”
正大集團就是當年蘇一鳴收購的唐氏,現在由關瑾打理,當然容東方也知道關瑾與蘇一鳴的關係,所以在他眼裡,那是關家的產業。
“不要提她,”容東方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四個字。
衛西城淺淺一笑,“如果我說正大集團的所有人是唐珊,你願不願意幫忙?”
容東方不敢置信的看着衛西城,他點了下頭,“沒錯,當年蘇一鳴拍下唐氏,只是一個幌子,真正的買主是我,而所有人是唐珊。”
他怎麼能讓唐振平一生的心血流於他人呢?這是唐振平留給唐珊的紀念,他知道唐珊在乎。
“我考慮考慮,”儘管如此,容東方仍沒有立即答覆。
“好,”衛西城也沒有再強迫,他看了看容東方,還是忍不住把打聽到的訊息說給他聽,“關瑾她離開是有苦衷的,是……”
“不要提她,”容東方毫不客氣的打斷,然後深深看了眼衛西城,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幾天,唐珊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撫着手上的戒指發呆,她知道自己該做出決定了,可她就是不知道如何跟蕭墨開口。
她是無法迴應蕭墨的愛,可傷害他,也是她絕對不願意的,究竟要她怎樣做,才能將對他的傷害將到最小?
衛西城從外面進來,便看到她發呆的一幕,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唐珊的第一反應就是那隻戴戒指的手縮回被子裡,而這幾天,她都是這樣。
衛西城看得出來,她在糾結,她在儘量的避免不讓他受傷,但她卻將自己置於如此兩難的境地,卻讓他更加難受。
“以後不用藏,我承受得了,”他這話是真心的爲她着想,他愛她,就算她戴着別人的戒指也是一樣的。
可是他這話,在唐珊聽來就不是那個味道,她搖頭解釋,“我打算這幾天就把戒指還給他。”
她這樣的話並沒有讓衛西城開心,因爲她的臉上沒有半點輕鬆,反而像是要奔赴刑場般惶惶不安,這樣的她,讓衛西城很是心疼。
他不要她爲別的男人終日不安,這樣會讓他覺得她的心裡是有蕭墨的,儘管蕭墨對她付出了很多,他也很感激,可是他對蕭墨會另有報答,而這報答不包括讓她把愛分給那個男人。
可是,眼下這情景,分明就是她的愛有一部分給了那個男人,或許她還不知道,一想到這個,衛西城就覺得惶恐,害怕。
再也控制不住,衛西城欺身將她壓下,充滿佔有慾的吻就落了下去,兇猛的如決堤的洪水,將她淹沒。
這幾天看着她發呆,看着她不止一次的撫摸戒指,他都幾次險些崩潰,他暗暗的勸慰自己,她只是自責,但今天當他無意發現蕭墨竟在暗中看她時,他慌了。
愛情這東西講究緣分,講究一見鍾情,可又誰能說,愛情不可以日久生情?
他害怕了,他感覺得到,這五年的時候,唐珊和蕭墨的心已經比從前近了好多,好多……
他吻着她,以完全強霸的姿勢,恨不得將她整個的吞下,彷彿只有這樣,她纔不會被別人搶走,他纔會安心。
他的吻很密,似乎要將她身體內的空氣榨乾了一般,唐珊被迫的承受着,她感覺得到他的戾氣,儘管他從不曾說出來。
直到唐珊都快窒息,他才鬆開她,而她的眼底已經氤氳起薄薄的的霧氣,衛西城看着,再次心口一痛,“你就那麼捨不得他嗎?”
唐珊搖着頭,啞啞的開口,“不是的,不是捨不得……你知道的,不是捨不得,而是……”
此刻,面對着他,她都是這樣痛苦和掙扎,那麼面對蕭墨,她又如何狠得下心?
唐珊的脆弱和無助,像是刺破蒼穹的陽光,直直的刺入衛西城的心臟,是他讓她如此爲難,如果他不出現,是不是她就不會如此痛苦抉擇了?
篤篤——
敲門聲傳來,衛西城站起身,迎上一身制服的男人,身後還跟着三個男人,個個俊朗惹眼,卻各有千秋,縱使唐珊閱美男無數,此刻,也不禁看直了眼。
一束白色的百合花擋住了唐珊看美男的視線,再然後唐珊臉頰一熱,就聽到好聽的男聲響在耳邊,“親愛的嫂子,祝你早日……”康復。
後面兩字還沒出口,就被人揪着衣領扯遠,“你小子越來越欠抽。”
遲楓撇了下嘴,“二哥,這麼小氣幹什麼,不就是親一下二嫂嗎?這叫國際禮儀!”
唐珊認出來了,他就是當年給她講鬼故事的壞小子,而且這一見面就偷吻她,他是對國際開放的男模,可她不是。
不過,此時屋裡還有其他人,唐珊也只能尷尬的一笑,“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