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以後你只要不和珊珊搶衛先生,我們就不是敵人,我們可以做朋友,”小年年又來了這樣一句,朱雲若無法回答,匆忙轉身逃走。
心口抑堵的像是這漫天的雪花都落在了她的心上,壓的她無法呼吸,她就那樣拼命的往樓上跑,甚至沒有注意到樓梯口站着的人,直到那人叫了聲,“朱小姐,好久不見!”
朱雲若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人——
樓下,衛西城看着跑開的身影,怔愣了一會,才驅車離開,小年年去拿衛西城放在儲物格里的手機,“我要給珊珊打電話。”
“她可能不會接,”衛西城看着小年年。
“爲什麼?”小年年不解。
“因爲她現在還在氣我,”衛西城無奈的聳聳肩。
“如果她一直氣你,不理你,是不是你就會放棄她?”小年年歪着頭問。
衛西城沒有回答,因爲他和唐珊之間,不是氣不氣那麼單純的事。
“你能不能男人一點?”小年年突的一聲,“女人都愛口是心非,嘴上說氣你不理你,可心裡並不是那樣的。”
衛西城被兒子罵的臉部肌肉抽了幾抽,“這也是女人語錄裡學的?”
“嗯哼,”小年年說着,低頭去擺弄衛西城的手機,原來他不打電話,改成發短訊了——
媽咪,我是年年,我想見你!
小年年發完短訊,就靜靜等待着回信息,可是車子快到蕭墨的別墅,也沒有收到回信,小年年嘆了口氣,“完了,看來她不光氣你,現在連我也捎上了。”
看着兒子可愛的模樣,衛西城俯身親了他一下,“或許珊珊會永遠氣我,但她絕對不會氣你。”
“爲什麼?”畢竟還是小孩子,還有很多不懂的。
“因爲每個孩子都是媽媽心頭的一塊肉,”衛西城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雖然她沒有陪着他長大,可他還是愛她,後來她那樣疼朱雲若,或許她想彌補不能給自己的母愛吧。
“爸爸,到了!”看到蕭墨的別墅,小年年興奮的指着,只是在離別墅還有幾百米的時候,小年年手中的手機響了。
“蕭爸爸,我媽咪呢?”小年年快速的接聽了電話,但片刻便嘟着嘴將手機遞給衛西城,連聲音也萎靡很多,“找你的。”
衛西城眉頭皺了皺,將手機接過來,“喂……”
吱——
一聲刺耳的剎車,車子停了下來!
“你說什麼?”衛西城的聲音在車內狹小的空間響起。
“我打她手機不通,以爲她去找你們了,”蕭墨看着她的行李物品都在,其實這話說的沒有半點說服力。
衛西城的眼前浮現唐珊站在漫天雪地裡的一幕,他掛掉電話,立即掉轉了車頭,向着剛纔他們遇到的地方駛去。
蕭墨的電話再次打來,沒用蕭墨開口,衛西城便質問,“蕭墨,我真不懂你給她戴那個戒指有什麼意義?”
不是說口口聲聲愛她嗎?不是想和她在一起嗎?
可是,爲什麼還要放任她一個人淋雪?
甚至,找不到她了,還要來問他?
蕭墨在那邊沉默了幾秒,才道,“那戒指其實是我逼她戴的,我說那是讓你死心的唯一辦法。”
衛西城握着方向盤的手立即青筋暴起,卻沒再說什麼,掐斷了電話。
雪,似乎更大了,紛紛擾擾的,亂了視線,也亂了人心。
“爸爸,珊珊出了什麼事嗎?”小年年也聽出了什麼。
衛西城不想兒子擔心,對他搖了搖頭,“她出來找我們了。”
“這麼大的雪,她怎麼能出來?”小年年還是着急了,“她不能着涼,着涼會咳嗽,而且要咳很久,每次要喝中藥才能好。”
聽到這些,衛西城的心一寸寸裂開,這些他都不知道,他還不如一個孩子疼她!
衛西城,你真是混蛋!
他後悔遂了她的願,說出那句不會再煩擾她,儘管那只是他的暫緩之計,可之前那雪中的對視,還是讓他讀出了她的傷心。
珊珊,你一定不要有事!
手機又一次響起,打斷了父子的談話,衛西城以爲又是蕭墨打來的,接起電話直接吼道,“有功夫擔心,不如去找她。”
“衛總,五年的時間讓你脾氣見長啊,”耳邊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衛西城一窒。
“比利?”雖然隔了五年,衛西城還是辨出了對方。
“哈哈,”對方笑了,“想不到衛總還記得我。”
衛西城打了把方向,車子停在了路邊,他有種預感,比利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絕對不是好事,而且之前聽唐珊說過,比利曾經和朱平國勾結過,想把賭場變成白粉基地。
難道是……
衛西城這個念頭剛起,就聽到比利那邊說道,“衛總,找個地方喝杯茶吧?”
“好,”衛西城沉默了幾秒,回了一個字。
“衛總就是爽快,”比利又放肆的笑了幾聲,“對了衛總,現在雪大路滑,你開車小心。”
他知道這裡下雪,他真的就在這裡。
“地點!”衛西城無心和他廢話。
“稍後會告訴你,”比利說完掛了電話。
衛西城握着手機,深邃的黑眸閃過嗜血的紅光,他這次回來,還沒來及回去清理門戶,他就迫不及待的主動上門了。
“爸爸,”小年年的叫聲,喚回衛西城的的神思。
“年年,爸爸送你回容叔叔那裡,好不好?”
“可你答應我,今天帶我回你那裡。”
“爸爸的一個老朋友來了,抱歉!”
“好吧……”
衛西城將小年年送回容東方那裡,便收到了比利的短訊,看到了地點,他驅車直往。
地方有些偏,這讓衛西城心裡的疑惑變得肯定,可是今天不管是龍潭虎穴,他都要闖,如果比利敢拿唐珊做籌碼,他就是找死。
哪怕這樣想,衛西城還是不想唐珊有事,在快到目的地的時候,他撥了個電話給蕭墨,很直接的就問,“找到了沒有?”
聽到這句問話,蕭墨的心也涼了,無力的回了兩個字,“沒有。”
他找了所有能找的地方,可是都找不到她,那她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