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他在哄小孩子嗎?
衛西城看着她完整鄙夷的樣子,失落的搖搖頭,這丫頭終是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難道忘記了自己說過的故事嗎?那個屁屁上找痣的女孩……
衛西城苦澀的一笑,“珊珊,再等等,我會給你講個完整的故事。”
又是故事,他是故事大師嗎?可她不是小女孩了,早過了對故事憧憬的年齡,唐珊認爲這樣的談話,純粹是浪費唾液,“衛西城夠了,夠了……”
她的耐心盡失,“好……你有故事,你有秘密,甚至你連和別的女人曖昧都有理由,我知道了,我懂了……但是我懂並不代表我接受,而且我有我的原則,你可以少愛我一些,但是你的愛必須是唯一,現在看來你根本做不到,所以我們不如……”
後面的話沒讓她說完,他便低頭吻住她,離婚兩個字,他不許她再提了。
“唔……”唐珊抗拒着,可是他並沒有鬆開,這麼久沒見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就想吻她了。
唐珊知道自己抵抗不了,索姓不再抗拒的任由他吻,這是他每次在關鍵時刻的絕招,不是嗎?
只是這次,他休想再用這個辦法矇混過關,她承認感動於他的救命,也知道能做到他這一點,定是因爲愛,可是她想要他的愛再透明一點,再澄澈一點。
他終於鬆開她,爾後抵着她的額頭重重一聲嘆息,他是吻到她了,可是她沒有一點回應,如同木偶般任由他吻,讓他覺得這個吻根本就是嚼蠟般索然無味。
他激動的心也在她無波無瀾的吻裡平復,甚至是下沉,這樣的她終對他不滿意,對嗎?
“珊珊,能不能相信我一次?”他低喃,聲音有些渾啞。
她不回答,她也想相信他,可是,是他總不給她相信的理由。
“一次,就一次,”他近乎哀求了。
唐珊被他這樣的語氣驚住,心底閃過什麼,卻又覺得不可能,“要我信你可以,但你要對我發誓。”
話題又回到剛纔,他知道她是個不會善罷甘休的妞,嘆了口氣,“珊珊,不是我敢,而是我不想用你。”
“用我發誓才顯得你真誠,”唐珊打斷她。
見她如此執拗,衛西城閉上眼,“好,我發誓,如果我對珊珊有一點點不忠,就讓珊珊不……”
原諒他真的說不下去,那種感覺就像是要他拿把刀直刺向她,如此的殘忍,他寧願將刀鋒一轉刺向自己。
“不,珊珊……”他睜開眼,“換個別的,就算我求你了。”
此刻的他黑眸暗沉,俊臉的五官扭曲在一起,這樣的他真的極其痛苦,不是僞裝出來的。
唐珊竟也狠不下去逼他,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那樣很殘忍,她無奈的吁了口氣,苦笑,“算了,我這又何必呢?要是哪天你真的背叛了我,老天爺他老人家真的報應到我頭上,最後倒黴的還是我。”
“不會的,珊珊絕對不會的,”她這樣說,比用刀子扎他還難受。
“算了,不說了……你現在是個病號,而且還是爲了受的傷,現在我都成了千古罪人了,連小護士都要聲討我,衛西城你真是夠毒,不害死我,你是不甘心啊,”唐珊從他懷裡起來,然後拿起王醫生端來的藥,“我給你上藥吧!”
“別……”他再次握住她,雖然之前她看過,但是那只是看了一眼,就讓她難受的淚流滿面,如果是上藥,讓她一寸寸剝開那傷口,他怕她受不了,其實就算她受得了,他自己也怕受不住。
如此醜陋的畫面,怎麼能噁心她呢?他可不想以後會給他們的生活留下什麼障礙!
“把你的手拿開!”她並不是一個沒有心的女人,他的心思,她其實也是懂的,看着他忸忸捏捏,唐珊如女王般直接下命令。
衛西城很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他又何嘗不知道她認準的事,不論有多困難也會做到底呢?
閉了閉眼,他低音響起,“要是以後有障礙,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一愣,接着臉頰浮起一抹薄紅,罵道,“精,蟲上腦啊,你怎麼時時刻刻不忘那事?”
“男人來到這世上最重要的事之一就是做,就是給女人姓福,這是我的使命,”無恥如他,這樣的話都說得出口。
唐珊雖然也夠辣,但在這方面就像是含羞草,一碰就會羞的藏起來,可是在他面前,她又不想被看穿,咬牙道,“真是奇怪了,全身爛了這麼多處,怎麼就那玩意沒事?”
“哈哈,”他笑了,其實他老婆也是很有幽默感的,不是嗎?
“想知道?”他收住笑,捏起她的下巴,神情和動作都有些輕佻。
唐珊給了個‘才懶得’的眼神,決然的掀開了被子,儘管剛纔已經看過一眼,但再次看到,心還是緊緊的一抽,那血肉模糊的一片,還真的會讓她產生心理障礙,大概以後她都不會再吃肉了。
“珊珊,讓醫生來吧!”她雖然沒有倒吸氣,可是她變換的呼吸節奏,他還是感覺到了。
“不要,”唐珊拿起藥棉的手都在抖,可是她不想退縮,他傷成這樣都可以,爲什麼她就不能給他上藥呢?
“珊珊……”他再次握住她的手。
“衛西城,你不是說爲我守身如玉嗎?那要守就守到底,就算是男人也不能碰你,”此時此刻,她只得用這話來唬住他了。
“原來,你真的在意?”衛西城壞笑。
“放手!”她命令。
衛西城鬆開手,事已到此,她決心爲他塗藥,那就塗吧,但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也轉移自己的疼痛感,他開始說話,“你知道我家二兄弟怎麼保護的這麼好嗎?”
她不理他,眼睛,神經,肌肉都緊繃的,拿着棉籤塗藥的手像是抽筋似的不聽使喚。
“我是雙腿緊並,當時對自己說,就算掉頭也不能失身,這可是我家珊珊的姓福,老婆你說我在那個時候還想着你,是不是很愛?啊嗚……”
儘管想忍住,可是傷口處傳來的猛疼還是蟄到他。
唐珊不是故意的,但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手下沒有個輕重啊,她歉意的看他一眼,末了又說了句,“我可對殲屍沒興趣。”
掉頭也不能失身,頭沒了,他留着個破身有什麼用?唐珊在心裡腹誹。
“哦,也對……我光想着要守身了,忘了這事,下次我一定要守身也要守命,”衛西城不想她心理壓力太重,故意說的輕鬆。
低頭塗藥的唐珊沒有看到他的鼻尖,額頭都開始冒汗,一雙有力的大手更是暗暗揪着身下的牀單,牙齒緊咬,他的真的疼啊!
因爲傷口被洪水中的髒東西感染,肌肉大面積腐爛,現在醫生每天都會給他清理腐肉,而且他這種情況也不適合麻醉,所以他的疼是實實在在,蝕心腐骨一般。
唐珊一顆心都在他的傷口上,血肉模糊不說,有的地方几乎都能看到白骨了,她的心也像這傷口一般的腐爛疼痛,可是她越心疼就越緊張,越緊張手就越抖,所以她手下的輕重總是掌握不準,總是沒輕沒重,但是除了剛纔那一聲啊嗚,唐珊再也沒有聽到他吭一聲。
“疼就叫出來,”她提醒,仍全神貫注的看着他的傷口,甚至來不及看他的表情,亦或是不敢看,怕看到他疼痛的樣子。
“不疼,老婆你儘管塗,這點疼算什麼,女人生孩子的疼纔是要命的疼,”他一定是疼暈了頭,纔會說出這句話來,孩子可是他們之間的禁忌啊。
果然,他話音一落,他的傷口又猛疼一下,是她又戳重了,但這次她是有心的吧,因爲衛西城聽到她說,“女人生孩子的疼,你怎麼知道?你是生過,還是你見誰生過?”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小心眼,衛西城真是怕了他的老婆大人,“我真的想生,可是沒那功能,至於見女人生孩子嘛,倒是真的見過……哦,疼……”
傷口又疼了,他老婆這是在用這個懲罰他嗎?好吧,爲了避免再受皮肉之苦,他趕緊交待,“我是在電視上看過……”
說完,衛西城感覺有細細的東西大額頭匯流,然後沿着肌理下滑,他不想被唐珊看到,身子向後傾了傾,結果他的那點隱私就由先前的半掩半遮,完全的露了出來。
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上面,衛西城輕咳了一聲,“現在他只是睡覺。”
“哦,最好沉睡!”她收回目光。
“你不怕他一睡不起?那你的後半生姓福可就沒了,”衛西城這個流氓,這個時候了,還滿腦子這種事。
唐珊鄙夷的撇了下嘴,“你要是那裡傷了呢,我可以幫你治,絕對獨家醫生,別忘了我可是這方面的專家……至於我的姓福,那你就更不用擔心了,全世界男人這麼多,是不是?”
“你再說一遍,”他騰的起立,怒意翻滾。
唐珊在他逼近時,已經及時抽身,同時將手中的棉棒丟入旁邊的垃圾桶,說了句,“藥已經塗完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藥塗完了?
可是這一會他怎麼沒感覺到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