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跑遠的身影,霍正禹煩躁的握拳,低咒了句該死,卻是不知自己這煩躁如何?
操場上,兩個女人像是練競走似的跑圈,邊跑上官西子邊問唐珊,“電話打通了嗎?”
“嗯!”唐珊情緒很低落。
“他出事了?”上官西子擔心的問。
唐珊搖頭,上官西子鬆了口氣,“那你爲什麼還不高興?”
這次,唐珊乾脆停下來,側頭看着面前的女孩,“西子,你知道的對嗎?”
“什麼?”上官西子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救我的人就在部隊醫院,”唐珊緊盯着她。
上官西子的臉一紅,咬了咬脣,遲疑了幾秒,點頭,然後解釋,“我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霍團長不讓我說。”
唐珊苦笑,“你這老婆還真是夠聽話!”
“我……”團長大人會罰人跑圈啊,不聽話要受處罰的,上官西子看了眼不遠處的江小天,對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歉疚。
“西子,幫我見到他,”唐珊輕輕開口,可是聲音卻透着堅決堅定。
霍正禹不讓她去見衛西城肯定有原因,可是不管什麼原因,她都要見到他,但是霍正禹的牛脾氣,唐珊也領教過,指望他帶自己去見衛西城根本就不可能,所以她只能另想辦法。
“好,”上官西子點頭。
第二天。
唐珊坐在車裡,沒有一絲表情,就連一雙黑眸也平靜的沒有一絲漣漪,讓人看不出她的情緒,可是在人看不到的角落,她的手緊緊摳着車座,一顆心更是隨着車輪滾滾向前而越跳越快。
就要見到他了是嗎?
這些天來的不去想不去念,此刻都像是滾過的雪球越來越大,壓的她幾乎呼吸停滯,她想見到他,可是這份期待之下還有害怕,害怕他和她相距很近,卻始終不見背後的隱情。
唐珊昨天夜裡翻來覆去的想,各種可能的結果都想到了,但是一想到有可能自己的預測有一種即將成爲現實,她還是慌,還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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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姐,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江小天將車子停在一邊,不好意思的提醒,他隨着上官西子叫她姐。
因爲打電話的事已經連累了他一次,害他差點跑殘廢了,明知道不能再麻煩他,可是除了他,她實在找不到別人幫忙。
“謝謝你小天,”唐珊很感激,說完又看了眼上官西子,那丫頭衝她擺了擺手,催促她道,“快點去吧!”
唐珊按照江小天提供給自己的信息,進入了軍區醫院病房,幾乎不廢任何力氣就找到了,只是還沒等走近,就聽到男人對話的聲音——
“她可能知道了,”這聲音是霍正禹的。
“知道我的事?”聽到這個聲音,唐珊的心狠命的一抽。
衛西城,真的是他!
他真的在這裡,儘管之前已經確定,可是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唐珊才發現心底壓抑的情感像是沉寂的火山被觸了熔點,剎那噴涌——
她的手一下子握住門柄,卻在這時,病房內傳來一聲低吼,“我不是讓你隔斷她和外界的一切聯繫嗎?”
她的心因爲這一吼而驟然收縮,原來她被監禁是他的主意,可是爲什麼呢?
“我是隔斷了,可你老婆太聰明,借用別人的手機……我總不能爲了防她,而讓周圍的人都不用手機吧?”霍正禹的話似乎也有些怨氣。
他要在唐珊那裡受氣,到衛西城這裡還要捱罵,他怎麼就成了風箱裡的老鼠,兩頭受氣呢?
衛西城不語,閉着眼仰在牀上,看着他這樣,霍正禹搖頭,“我就不明白了,你大老遠的追來,幾乎連命都搭上救她,不就是爲了彰顯你對她的愛可以置之生死嗎?但你爲什麼就不讓她知道?”
“我做的一切不是爲了要她感激,”衛西城的回答,讓唐珊的心又是一緊,“她是我老婆,保護她是我的責任。”
一股熱流由心底往上涌,可她再也聽不下去,他以爲這樣自己很偉大嗎?犧牲自己去救活她?
不,他不是偉大,而是莽夫一個!
唐珊咬住脣,握着門柄的手用力,房門推開,驚動了裡面的兩個人,他們看着她,意外又不意外。
“衛西城你這個混蛋,”她張嘴就是罵人,霍正禹呆住,而衛西城卻笑了,因爲他又聽到她罵自己了。
其實這些天,他也很想她,只是看着自己渾身是傷的樣子,實在不敢讓她來,怕她看着他這樣會自責會難過,而他只要她的開心,她的笑。
“你還笑,還笑,”看到他笑,看到他並沒有像想像中的全身插滿了管子和儀器,她懸了一天一夜的心驟然墜地,那種失空是放心,也是心疼。
她衝他撲過去,可卻又在咫尺時停下,然後拿起手邊的東西衝着他砸過去——
“哎——”她這一砸,可嚇壞了一邊的霍正禹,伸手就要阻止,卻被衛西城一個眼神給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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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正禹僵住,然後搖頭,退開!
不論多麼無堅不摧的男人,只要遇到愛情,都會變得幼稚,看來這話一點都不假。
這就是她給的見面禮,從來都是與衆不同,他拉過她的手,“老婆,我沒事!”
霍正禹走了,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人,衛西城揉揉鼻尖,看着她一臉怒意,他哂笑着解釋。
唐珊對他扔了一通,可還是沒覺得解氣,其實在來之前,她緊張,她心疼,她感動,可是在聽到他的聲音,在看着此時的他時,她竟只有一種情緒,那就是生氣。
“沒事,沒事你躺在這裡幹嗎?作秀啊?”唐珊因生氣胸口起伏,小臉通紅,他可不是在作秀嗎?
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有個戒指男,爲愛可以連命都不要,她還記得帖子裡有人指責說她任姓,說她不配擁有他的愛。
衛西城的嘴角抽了抽,他這老婆果然不同凡人,換成別的女人早就感動的投懷送抱了吧?
可她倒好,不感動也就罷了反而罵他,不過被罵也是一種幸福,要知道在他親眼看着載着她的車栽入河裡的那一剎那,他的腦子都空了,耳邊剩下的聲音都是她的,她罵他的每句話。
那一刻,他才發覺能聽她罵自己也是一種安心,因爲她罵他,證明她好好的,所以他跳下車就跳進了水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她,讓她好好的活着,讓他能天天聽到她的罵聲。
“衛西城別指望我感激你,我纔不會,我不僅不感激你,我恨死你了……誰讓你救我的,你不知道我當時多希望被水沖走嗎?都是你,害的我連死都死不了,”她純粹是胡說八道了,句句話都違心,但是一想到那樣恐怖的情況下,他去救她,她就真的恨他。
她沒有死,可是如果他因爲救她而死了,那她會生不如死……
衛西城好在你沒事,如果你有事,我一定比現在還恨你。
她罵着,眼淚流了下來,她生氣的抹了一把,繼續罵他,“你現在英雄了,全民愛戴了,我卻成了別人眼中的任姓,混蛋……衛西城自從認識你,我就倒黴,你是上天派來專門折磨我的嗎?”
可是,她不能說,她是多麼感謝上天讓他這樣折磨她,雖然她痛着,甚至痛的要死,可是自從遇到她以後,她的生命纔有了色彩,她人生這汪死海纔有了波瀾。
“是,我是專門折磨你的,不僅現在折磨你,而且將來還要繼續折磨,折磨你一輩子,”他伸手握住她的,曾經柔軟的手指此刻有一種淺薄的粗糙感,那是因爲給他洗衣服洗的嗎?
其實讓她洗衣這件事並不是他授意的,但霍正禹那小子看不過,非要她爲自己做點什麼,於是便讓她洗衣,甚至有一次把他的小內內也拿去讓她洗,結果聽到霍正禹回來說那些話,他哭笑不得。
雖然他的小內內,最終她沒有給洗,但他還是很開心,因爲他老婆有貞操啊,不該洗的堅決不洗!
“憑什麼你要折磨我?”她的聲音哽咽。
“因爲你是我老婆,”他拉着她坐下,她不情願,一拉一拽之間,她的身子傾下來,壓到了他的傷口,他痛苦的低呼。
唐珊這才驚慌,抽出自己的手就去扯蓋着他的被子,可是在被子掀開後,她先驚後呆,然後臉紅罵人,“流氓,你這個流氓……”
衛西城俊臉抽搐,“老婆,是你流氓在先……”
他承認什麼衣服沒穿是他不對,可是他沒穿並不代表他想讓她看啊,這可是她自己主動的,結果還要被她罵。
雖然他們早是夫妻,彼此的身體早就不算隱私,但是這樣的畫面在這樣的時刻,真的太出乎她意料之外,她在罵他的時候,已經轉過身去,“你爲什麼不穿衣服?”
他拉上被子蓋住自己,一絲苦笑浮過,嘴上卻又耍起了流氓,“穿衣服怎麼能給你看?”
啊——
唐珊抓狂,“你是想勾搭這裡的小護士吧?”
她來的時候,可是發現這裡的小護士個個水靈漂亮,都說南方的姑娘生的美,這話一點都不假。
“是有這想法,”衛西城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流氓思想,“你不知道這裡的小護士工作做的多到位,每天都給我擦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