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西城不動聲色的看了眼白伊容,而接到信號的白伊容立即站起身來,“珊珊,西城你們慢吃,我還有點事,要早走會!”
白伊容的話打斷唐珊的追問,她只能點頭,而這時衛西城已經站起來,“白姨,我送送你。”
“啊?不用……好……”白伊容在衛西城深邃的目光中,由拒絕到答應,然後拿起包出門。
“我一會就回來,”衛西城走過唐珊身邊時,在她臉頰上親了親。
樓下,衛西城和白伊容站在車身擋住的後面,兩人對面而站,誰也沒有說話。
衛西城點了顆煙,煙霧順着風散開,帶着股憂傷的味道,尤其是白伊容緊揪着揹包帶,神色中是掩飾不住的慌亂。
“你滿意了?”衛西城吐了口菸圈,頭微仰,凝視着天上的星辰。
“不是的,西城……你別誤會,我不是有意的,小琳她也只是…….”白伊容欲解釋,卻被衛西城打斷。
“你走吧,不要再出現在珊珊面前,”衛西城的頭緩緩放下,目光平視着白伊容。
“可是,小琳她……”白伊容臉頰滑落了兩滴眼淚。
“小琳,小琳,你心中怎麼就只有她?唐珊她也是你的女兒,你已經狠心拋棄了她二十年,難道現在你還能對她再狠心一次嗎?”衛西城再也壓抑不住的低吼。
白伊容含淚的眸子如被吸了光似的變暗,暗的像是沉入了無邊的海底。
“我知道,我對不起珊珊,我欠她的,可是,可是小琳她……”白伊容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從身後傳來的聲音給打斷。
衛西城和白伊容一驚,同時回過頭去——
“舅媽,真的是你!”關瑾看到白伊容時,臉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婉轉明媚,像是春天盛開的桃花。
她很少笑,但是笑起來卻別樣的美豔。
“小瑾,”白伊容看到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還是驚喜。
“舅媽,您來了怎麼都不告訴我?”關瑾過來親暱的挽住白伊容的手臂,然後又不友好的看了眼衛西城,“如果不是小琳姐給我打電話,我都不知道您來了這裡。”
“我……”白伊容有些爲難的看了眼衛西城,苦澀的一笑,“我明天就回去了,怕打擾纔沒說的。”
“回去?”關瑾很意外,接着就笑了,“是不是事情有進展了?”
白伊容再次看向衛西城,只見他的眸子黑的幾乎與這周遭的夜色融爲一體,想到剛纔他凌厲的話,她垂下眸子,那落寞與傷痛深深的刺到關瑾的眼睛。
“城哥,是不是你從中作梗?我知道你被那個女人給迷的暈頭轉向了,但是你別忘記了,是你負了小琳姐,如果不是因爲你,她也不可能……”
“閉嘴!”
關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衛西城冷冷打斷,“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們任何人來插手。”
“我們是不想插手,但是我們不能看着小琳姐等死,衛西城你拍拍良心,當你和唐珊恩愛的時候,你想過嗎,在地球的另一端還有個女人爲你流淚,爲你一天天干枯生命……”
“小瑾,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白伊容聽不下去,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衛西城的黑眸在她們中間流轉,“白姨,如果不是珊珊她和小琳有着一樣的容顏,我都懷疑您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他突然間凌厲的話讓白伊容臉色變白,關瑾挽着白伊容的手也在收緊,她們的眉目同時閃過一抹恐慌。
“爲了逼我,連演戲這種事你們都能做得出來,真是讓我失望至極,”衛西城也沒想到她們會這樣,可就在剛纔他無意的擡頭一瞥,看到一閃而過的身影時,忽的明白了。
“西城,我……”白伊容欲解釋,衛西城根本不給她機會。
“如果你有時間,就去西郊公墓看看,那裡有塊墓碑,沒有照片,沒有名字,只有一行字,拜託你看過之後,再去想想過去的二十年,你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付出了什麼?你今天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這裡向她索取?”
“手心手背都是肉,雖然我不知道當年你爲什麼要拋棄其中的一個,但她是你的女兒,也是你懷胎十月所生,爲什麼你對她就是能狠下心?”
衛西城一口氣說出這些話,但胸口的滯堵一點都沒有減少,反而堵的愈發厲害。
他微微擡頭,望向天邊的星子,“我承認欠小琳的,但那是我欠的,我欠的債我會還,但是別想用這份債來束縛唐珊……還有她是我的太太,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可是你當初……”關瑾剛張嘴,就被衛西城一個肅殺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小瑾,你現在也離開了唐氏,我看你還是帶着你舅媽,還有你的小琳姐回北京吧,至於小琳的事我已經向國際紅十字會發出申請,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衛西城說完,又看了下不遠處,月光下,一道身影被拉的極長,那抹瘦長宛如一把長劍刺向衛西城的心,但是他寧願傷的是自己,也不願她們將那把劍刺向唐珊。
衛西城趿趿上樓,走的很快,像是身後有鬼攆似的,他不是逃避,而是不想再糾纏,有些事是註定的,當斷不斷的後果,只會讓一切更亂。
“你跑上來的?”唐珊手裡還捏着那張照片,看到進門氣喘吁吁的男人有些好奇。
經她這麼一說,衛西城發現自己還真是跑上樓的,竟然放着電梯都沒有坐。
“嗯,鍛鍊身體,”他掩飾掉眼裡的慌亂,去廚房倒了泡腳中藥水,給她泡腳按摩。
“衛西城,這張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我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這個問題她想了一天了,幾乎把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都刨個底朝天,但就是沒有一點點印象。
“想不起來?”他不回答,卻反問。
唐珊點點頭,“你告訴我,好不好?”
衛西城搖頭,“告訴你多沒意思,要自己去想!”
唐珊翻白眼,“故弄玄虛,”說着目光又在照片上過了一番,嚅嚅道,“這照片上的人有可能不是我吧?”
聞言,衛西城黑眸一緊,給她捏腳的手一顫,“不是你,還有誰?”
“可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時拍過這樣的照片?還有又怎麼到你手裡的?”越是得不到答案的東西,越是讓人好奇,讓人心癢的想不停去猜測。
衛西城看着她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的樣子,無奈的搖搖頭,“你不要再想了,我老實交待,好嗎?”
“快招!”她壞壞一笑,“不說實話就讓你喝洗腳水”。
“最毒婦人心,”衛西城做了個怕怕的表情,“照片呢是我偷拍的,所以你不知道……至於我爲什麼偷拍你,那是因爲我暗戀你啊!”
“暗戀我?”唐珊覺得好笑,而且直覺上告訴她,他這話根本就是在哄她,可是當觸及他漆黑如墨的瞳眸,她又突然覺得他很認真。
這種感覺很奇怪,最近她總是有奇怪的感覺,對白伊容有,對衛西城也有,難道是車禍把腦子也撞壞了?
“不信?”見她走神,他在她腳心撓了下。
“呵呵……癢,”她笑着拍了下水,那水濺到他的臉上,還有幾滴真的濺到他的脣上。
“好啊,你……”他說着,手擡起,繞到她的頸後,一個下拉,他的脣貼上她的,然後那點混着她腳香還有藥香的水滲入到他們的嘴裡。
“唔唔……”她抗拒,這多髒啊,這個混蛋!
他似乎並不在意,吻的格外濃情蜜意,最後停下時,還意猶如未盡的評價道,“今天這吻最有味道了。”
變態啊,變態……
“珊珊,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告訴你,其實我在你還穿開襠褲時就喜歡上你了,”他半真半假,讓人有些迷亂。
“流氓鬼,”唐珊因爲他說開襠褲,不禁臉紅。
“我說真的,你的屁屁特別白,上面還有顆朱血紅的痣,就像是一顆火石榴……而且你那裡那裡很白嫩,不像現在……”
“啊,啊啊……你閉嘴,你不許說!”
唐珊羞死了,這個混蛋怎麼連這種無恥的話都說得出來,唐珊這次真是臉紅到腳根了。
衛西城任由她打,然後將她攔腰抱起,直奔臥室,“我說的都是真的,要不現在去檢驗檢驗!”
驗他個頭啊,這混蛋驗着驗着,肯定就會驗出事……
誠如唐珊預料的那樣,檢驗的結果就是她又被這個男人吃幹抹淨,雖然她是個病患,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照顧她的意思,幾天來夜夜激戰,這樣下去,唐珊都懷疑她這腿永遠也好不了了。
第二天,唐珊肯定要補眠,只是這次沒如她所願,被人給吵醒了。
“我再睡會,”唐珊嘟囔着,揮開某人的毛手。
“去公司裡睡,”耳邊,某人的聲音軟軟的,像是把毛刷子刷過她的心房,癢成一片。
公司裡睡?上班睡覺是違反員工行爲守則的,他忘記了嗎?
“不去,會被罰,”唐珊可記得唐汐自從進了公司,可沒少幹過抓人捉睡的事。
“我不同意,誰也罰不了你,”他耐着姓子哄她,其實並不是非要她去上班,而是他讓白伊容走了,把她一個人留在家裡就沒有人照顧了。
“我不想去!”
“去了,乖……”
“我不能走路!”
“我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