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氏39層辦公室,慕深正在審閱一份文件,低頭認真,只一個側面,便可傾人心,傾人國。
這裡,數日之前曾經發生了一起爆炸,現場狼狽不堪,可也就是短短几天時間,便恢復如常,可見,財力和物力的重要性。
一般認真的男子,就會引人關注,溫可從來就很明白這個道理,但也只可觀望,其他的,都是不切實際,就算是想,也只能放在心裡面偶爾花癡一下,況且,她還有一個很愛她的男朋友。
溫可伸手敲了敲辦公室的門,慕深頭都沒有擡起,淡淡的出聲:“進來。”
慕深的溫情,只對蘇暖一個人。
“先生,陸氏長景的負責人過來了,現在就在門外,希望可以跟你談一談合作的內容。”溫可把情況如實的告知,數月之前,有關陸函的報道刊登頭條,即便是被人撤了下來,也能讓人過目不忘,議論聲久居不去。
因此,溫可對陸函也就多留意了些,對於這個女人,她也是羨慕之極的。
才這麼的年輕,就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身價過憶,而且還有一個那麼的帥氣的老公,只不過……這裡面的緣由,溫可說不得,豪門之事,自古以來,都是亂之又亂。但陸函來了,通報就是她的責任。
“你讓她進來,備茶。”慕深給出了這麼一個回答,簽字筆在文件的最後一頁的左下角,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筆勁鋒芒。
“是。”溫可點了點頭,隨後走出去,把陸函給請了進來。
陸函剛剛走進辦公室,就對上了慕深漆黑的眸子,那冷厲的視線,不過陸函沒有一絲的害怕,反而是迎上了慕深的視線,輕輕的笑了笑,陸函的穿着不同以往的職業裝,一襲米白色的長裙,這一笑,加上她那海藻般的頭髮,精緻的面容,這一笑,美豔奪目。
她的確是很有才情,在男人眼裡面看陸函,幾乎是個尤`物,都忍不住心中那抹衝動的想法。
但慕深不同那些人,他沒有精蟲惑腦,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有人,蘇暖長相雖不及陸函,可蘇暖卻用了自己那淡如雛菊的心,直直的照拂了他的心,因此,他的心裡面住了一個蘇暖,其他的人,入不了慕深的眼。
更重要的一點是,陸函之前設計陷害蘇暖,他又用同樣的方式讓陸函付出了代價,前幾日的聚會,慕深找的人,險些動手,這樣的情況下,陸函還敢跟慕深合作,還真是膽大過人。
通常,冒死的人有兩種心理變化。
一是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迎合市場需要,爲了錢。
二是想要報復。
但不管是哪一種,慕深對於錢,對於利益從來都是來者不拒,他是個商人,他很清楚這一點。但他不害怕的一點是,不管陸函要做出什麼樣的動靜,只要陸函敢,那麼慕深也就敢讓陸函死無葬身之地。
慕深從來就不是一個良善的人。
慕深的目光,帶着審視,隱隱冷漠逼仄,陸函也深知慕深的疑惑,臉上繼續保持着微笑:“上次我的秘書來找過你,希望可以跟你談攏案子,但是你給拒絕了,說希望我親自過來跟你談。”
若是因爲害怕就要退縮的話,那麼陸函也要掐住自己的手心,逼着自己走下去。
慕深輕輕的笑了一聲,站起身來:“的確如此,合作案本來就要洽談,這是貴公司和我公司合作的事情,自然是要雙方負責人來談,而不是讓秘書來談。不知陸總近來是有什麼事呢?”
陸函甚至是有種錯覺,慕深在最後那句話的時候,眼神如刀,森森的泛着寒光。
慕深知道了?
難不成,是想要再次的來找自己的麻煩?
陸函掐住了自己的掌心,告訴自己,要穩住。
“近來時間的確是排不開,上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對此,我很抱歉。今日特地想做東道主,還望慕總能給個面子。”陸函說話,誠誠懇懇,臉上的那抹笑意,繼續的維持在了臉面上。
今日,她使自己一個人前來的,就是因爲擔心慕深會因爲樑念一的事情生氣,所以她個人前來,是在表明自己的誠心態度。
但,慕深要的可不是這個。
她誠心與否,跟慕深沒有絲毫的關係,只要他能夠拿到錢,得到利益就行了。
這纔是慕深真正的想法。
畢竟,慕氏的確要賺一筆,這幾天,砸進去的錢,不少。
“坐。”
聞言,陸函鬆了一口氣,好在慕深沒有繼續的逼問下去了。
隨後不久,溫可端着一杯茶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陸函看着眼前的溫可,心中的感覺卻是不一,在陸函的眼裡面看來,溫可長相清新,雖不比秦露,但卻讓人賞心悅目。慕深的身邊,果然個個美女如雲。
可惜的是,慕深沒有一個看的上的,他的心,全部都在蘇暖哪裡。
要說陸函現在對慕深的感情,沒有之前的熱烈了,她所想的,就是好好的把陸氏給壯大起來,其他的,別的都不想想。對了,還有慕深這次的目的,不管慕深想要做什麼,她都奉陪到底。
只要慕深一出手,那麼她也會出手,雖然能力懸殊,可慕深讓她不好過,她又何須讓慕深好過?
那杯茶,陸函只喝了一口,算是意思一下,她的身體還沒有好完全,過多刺激性的東西,不宜喝,雖然不知道濃茶有沒有影響,但是還是少喝爲妙。
靜了一會,陸函從包包裡面拿出了一份文件,遞給慕深:“慕總,這是我最新擬定的合同,你先過目一下。”
陸函此刻的語氣,此刻的態度,就好似慕深是上司,她是下屬一般,不同級別的人。
慕深相當的平靜,起先,他沒有要接的意思,是在給陸函下馬威,隨後,就在陸函的手僵持在半空中,面色微微難看的時候,慕深這才從陸函的手中接過了合同,慕深翻看了起來,表情認真。
一份合同,被慕深用了幾分鐘審視完畢,慕深輕輕的勾起了脣角,“倒是用心。”
“不知慕總的意思是?“這般的慕深,越發的讓人看不透他的真實想法來。
陸函在揣測,可是慕深的心思豈止是那般容易揣測的?
慕深把文件拿在了手裡面,繼而道:“文件我還需要仔細看看才行,畢竟董事會現在也在參與。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送陸總了。”慕深有意結束了話題,對於陸函,他沒有辦法不厭惡。
看到了陸函,慕深就想到了當初在西雅圖發生的那些事情。
他是真的想要掐死陸函,可是不能,當初也是他說過,要放陸函一命的。
“今晚上我做東,在半閒居訂了一個位置,慕總可否賞臉?”
“晚上我約好了和我太太一起,抱歉。”慕深直接的拒絕了陸函的話,回答的,一點都不委婉,這是在給陸函打打臉。
而陸函呢?
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她輕輕的勾起了笑容,詳裝無所謂,可是內心卻是憤恨不已。
慕深看着手上的文件,卻是失笑不已。
這上面的內容,條條都是陸函在做下方,倒像是在誠意合作,但商人,沒有哪一個是不往利益上面考慮的,與其說這是在合作,倒不如說陸函這是在做賠錢的事情。但,賠錢的事情誰會做?
他倒是要看看,陸函會搞出什麼樣的花樣來。
三天後,有關江慕年的案子開庭宣判,江慕年因爲故意傷人事件,被判刑十年,當天,陸函就去到監獄裡面看望了江慕年,此刻的江慕年,身穿囚服,頭髮早就已經被剃光了,露出圓圓的腦袋。
可即便是這樣,也抵擋不住江慕年眉宇之間的英氣。
從江慕年入獄到現在,陸函只來看過江慕年一次,也不能說是看,至少陸函是有目的而來的。這次,算是看吧,至少這次,她是爲了嘲諷而來。她和江慕年對坐,她看起來豔麗高貴,江慕年被手銬銬住,不能說成是狼狽,只能說是時過境遷。
“江慕年,你今日的這些全都是自作自受。”
江慕年只是笑,不語。
自作自受他知道,可若不那樣做,心中有些東西積壓的太久了,在胸膛裡,在心上,難受的很。
即便是江慕年不說話,陸函也沒有打算就此放過江慕年,譏嘲的聲音再度的響了起來:“江慕年,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有了你的孩子,但你認爲我會把他留在這個世界上麼?十年後,你應該是五十歲左右的人了吧,真可惜,江家就此毀在你的手上,自此無人。”
說到孩子的時候,陸函注意到了江慕年的臉色,是震驚不已的,但是陸函的話,也是說的極快,不給江慕年的絲毫反應,江慕年先是沉默了一會,隨後卻是失笑不已:“陸函,你太自以爲是了,你以爲我江慕年就真的只有你一個女人,不過說實話,你的滋味可真夠差的。”
“你——”陸函白了臉色。
沒有想到,會被江慕年如此一激。
這算什麼,她在給她自己打臉?
即便如此,陸函也不想在此失去了自己的面子,她冷笑了幾聲,算是迴應了江慕年的話,“的確,你的確是有這個才能,十年之久呢,誰會等你一個十年,十年裡面可以改變很多的事情,比如:你的子女跟了別的人姓,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了,真不知道你囂張的資本,從哪裡來。”說完,陸函站起身,留給了江慕年一個背影,這一趟,她是來錯了,想來,還真是可笑。
這是陸函的心中想法,可是江慕年說是那麼說,但他不是那樣想。
從來沒有想到,會和陸函有了孩子,他已經對不住陸函了,陸函還有了他的孩子的話,那更是對不住她了。
聽陸函說,孩子已經打掉了,即便傷身體,江慕年心中也是開心的。
至少,陸函不用苦一輩子了。
怎麼能說不好呢?
隨後不久,江慕年要求獄警給他打電話聯繫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