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樑月華把事情告訴給寧誠聽的時候,寧誠只覺得無比的氣憤,國內慕家真的是夠了,先前都不把慕深放在眼裡面,現在死了,出事了,就想着讓慕深回去幫他了,這不要臉的技術,還真不是蓋的。
如果是他的話,看都不會看慕家一眼。
但慕深不會,慕深會因爲那些有的沒的,過去的,對慕家一如既往下去。
寧誠只是覺得,慕深真的沒有必要爲慕家做的這麼的好,畢竟這麼多年下來,慕家沒有半點要領情的意思。
“這點,慕深還真是不該管。”
“我還不是一樣跟你這樣以爲的?可是有什麼用,若不是我在這裡,把慕深給攔下來的話,只怕他在聽到了這話之後就要跑回國了。他和暖暖兩個人好不容易纔走到今天的這步,還只差婚禮了,你說我能讓他離開嗎?”樑月華抿住了脣角。
“那我回國看看,萬一他要幫忙了怎麼辦?”對此,寧誠還是十分擔憂的。
樑月華連忙的止住了寧誠的話:“你還是別了,慕深說好了會七天回來,而且慕家的那事,不要插手。慕深自己若是知道行不通了,自然也就會放棄了。”慕深向來都是這個性子,能做的,那麼必定要做到。
不能做到的,也要試試。
可試試能有什麼用?
還不是一樣做不到,所以,只要等到那樣的結果發生了之後,慕深纔會看明白事情。
寧誠“嗯”了一聲之後,便不再說話。
而蘇暖和上官沐正在廚房裡面,清洗着剛買回來的水果,上官沐問她:“近來的身體怎麼樣,妊娠反應如何?”
“前段時間難受的很,這段日子好了很多了。”
“不難受了纔好,不過十月也是辛苦。”
可即便是辛苦,也有很多人都想要小孩子,如她。當一個生命孕育在自己的身體裡面的時候,當看到生命呱呱落地的時候,那會發現,人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情莫過於此,是種福事。
“嗯,等十月過了就幸福了,我期待這個孩子已經很久了,阿沐你和阿誠兩個人要好好的努力纔是。”蘇暖緊了緊上官沐的手,朝着上官沐投以了一個微笑。
上官沐點了點頭,眼眶有些刺疼。
上次去看了醫生,只是說有可能會懷上,但還有那個沒可能呢。
也不知道,上天到底是眷顧她呢,還是給她無情的一擊呢?
想不明白,也不願意想了。
……
對陸函來說,江慕年是她的毒,而且深入骨髓,不是愛,是恨,是懼怕。江慕年這個人,心思太過於深沉,總能把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似乎自己是那天宮之上高高主宰的神靈,這樣的人,太過於自負,最後跌的越慘,可惜的是,陸函還找不到江慕年的證據。
當小陳把那份文件遞到陸函的面前時,陸函把文件湊近到了自己的眼前,看了又看,似乎是在不相信,怎麼可能呢?江慕年想方設法的把陸氏從她的手裡面奪走,後來對她這樣,又怎麼可能會把陸氏這麼的容易還給她呢?
她很用心的看,可是文件上面,沒有半點的造假,以至於她的眼眸子深深的疼痛。
她開始明白了江慕年口中說的那些話了。
“陸氏,我會還給你。”
那時候,陸函不信,可是現在信了。但即便是這樣,也別想要陸函因爲這事對江慕年有所改觀,這麼久以來的恨意,不是說消除就消除的,那根本就不能比的。陸函擡起了眸子,漠然的對上小陳的視線:“你拿這文件過來給我看,是想告訴我什麼,是江慕年讓你拿過來的?”
若不是江慕年讓小陳拿過來的,小陳也沒這個膽子,只不過,陸函在好奇,在揣測江慕年的意思,要還,何必要等到現在還?
“是。”頓了頓,小陳又說:“前兩天的時候,先生把這份文件交給我,還給了我另外一份文件。他告訴我說,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的話,就讓我把這份文件給你,陸氏還是你的,那份他給我的文件上面,是大量的錢財,夠我生活一輩子了。”
說到這裡,小陳說不下去了,喉間一片的苦澀。
“哦?”陸函挑起了眸子,美眸在燈光的照射之下,灼灼生輝,“這麼說,現在是江慕年出事了?”所以,這份文件纔會被小陳送過來?如此想來,陸函就明白了,江慕年這種人,死了也是好的。
但是小陳接下來的話,卻是讓陸函沉沉的抿住了紅脣,小陳說:“先生沒有出事,這是我自己自作主張拿過來給你看的,只是想讓你知道,先生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壞。這麼久以來,你一直都在跟先生作對,可是先生也沒有要對你怎麼樣,甚至還想着把陸氏還給你,他都擬定了好幾張的遺囑,受益人的名字都是你陸函。太太,你不該這麼的埋怨先生,眼下,也只有你能夠把先生給拉出來了,不要讓他執迷不悟下去。”
來這陸函,也正是因爲這個目的。
他以爲江慕年是愛着陸函的,只要陸函跟江慕年好好的說,或許江慕年就不會再執着於仇恨,好好的過日子也是幸事一件。但是,小陳不知實情,江慕年對陸函,沒有愛,有的只是愧疚。
這個,是江慕年內心早就已經看破的事實。
而陸函的心裡面,對江慕年也是沒有絲毫的愛意,有的只是無盡的恨意,即便是他把陸氏如數的歸還了又能怎麼樣?曾經,陸氏在他的手裡過,他也狼子野心,傷害過他,陸函不可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如今,小陳跟她說一席這樣的話,陸函就像是聽到了什麼搞笑的事物一樣,低低的發笑,那抹笑容,異常的諷刺:“小陳,你要明白,這是江慕年自己要做的事情,跟我陸函沒有絲毫的關係,我和他之間並不存在任何的關係,你來找我,是找錯了人。”
兩個人都沒有愛,怎麼能說不是找錯人了呢?
“可……”
“沒什麼好可是的,小陳,你逾越了,我的事,你不該管。”小陳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聲音狠狠的給斬斷了,小陳和陸函循聲看了過去,只見一身黑的江慕年朝着他們走了過來,在小陳的面前站住了腳。
最後,他拿過了陸函手中的那份合同,就那麼的當着陸函的面,給撕的粉碎,話語冰冷一片:“從開始,我的確是想要把陸氏還給你,但是現在,我又不想給了。陸函,我死後,即便是作爲夫妻之間的財產陸氏到了你的名下,可是陸氏還是冠着我江慕年的江字。”
“還不走?”最後一句話,是江慕年說給小陳聽的。
小陳不解江慕年爲什麼會這樣做,面色十分的困擾:“先生……”
“公司的事情處理完了?沒處理完,還站在這裡幹什麼?我花了錢,不是請你來不幹事的。”又是一句冷冷的話殺向了小陳。
小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得點頭離開了。
陸函在這個過程中,一直都是笑看着江慕年,不曾發出了一個字。
兩個人站在原地,就這麼的對視着,等到小陳離開後江慕年這才淡淡的開了口:“陸函,你就那麼的盼望着我出事?可是我出事了,陸氏還是我的,你不半點的好處都沒有得到?”
陸函哼笑着:“的確,我是半點好處都沒有得到,可是看到你死了,我開心,這樣足夠不足夠?”
是啊,江慕年死掉了,她的心裡面怎麼能不開心呢?
這樣,折磨她,傷害她的人就再也沒有了,而且,陸氏只會在一段時間裡面信江,其後的時間都是她陸函的。
所以,江慕年死了,的確是皆大歡喜。
“是嗎?那這樣的話,我還真是不能死,我偏生,就不想如了你的願。”江慕年低低的發笑,給出了陸函這麼一句回答。
陸函瞪了江慕年一眼,退開江慕年憤憤的離開。
望着陸函的背影,江慕年的眸光慢慢的變深起來。
……
監獄。
劉君彩見到了慕子凡,她來監獄,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要勸說慕子凡離婚,作爲一個父母,她不能看着方童的大好年華就這麼的被慕子凡給磨掉,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她直接的開門見山:“慕子凡,你如今都已經在監獄裡面了,什麼時候出來都不知道,請你放手,不要對我家童童再糾纏下去了。此生,你給她的有過什麼?一個孩子,沒有了,一份婚禮和幸福,全部都被你自己送進了監獄裡面。那你自己想想,你還能在餘生裡面給出什麼,你是不是要說只有幾年的光陰了,可是你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出來了,不過是一貧如洗,想要慕氏?慕氏早就已經成爲了別人的拉麪囊中之物,想要靠着你父親,可是你父親早就已經死了,不是嗎,慕家現在一無所有,你問問你自己,還能靠什麼呢?”
劉君彩的話,字字珠璣。
“你說什麼?”慕子凡變了臉色,並不是因爲劉君彩那些嘲諷的話語,而是因爲她說父親已經死了。
怎麼可能呢?
若是死了的話,那麼爲何慕家一點消息都沒給他,不不不,他不相信。可是不相信了,誰會拿這個來開玩笑?慕子凡無力的靠在椅背上面,似乎是被人掏走了空氣,甚是疲憊,他心裡面,頓時積壓了許許多多的暗流,可他是個男人,不能哭,就只能是強忍着。
“我還能說什麼?你父親的死你不知道嗎?”
又一句話,猶如一把大錘,狠狠的敲擊在了慕子凡的心臟上,劇痛無比。
劉君彩直接忽視慕子凡的表情,把離婚協議書往慕子凡的面前推了推:“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吧,你和童童兩個人好聚好散。”只要慕子凡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那方童那邊,什麼事情都好說。
慕子凡拿起了簽字筆,想都沒有想,直接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想離婚,已經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