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酒店的房門,“砰!”得一聲被人關上。
睡得迷迷糊糊的顧時年,醒來,像被侵犯了領地的小獸,警惕朝門口看去。
一個頎長挺拔的身影走過來,頎長冷冽得像個魔鬼一樣,過去猛地掀開了她的被子,顧時年險些尖叫出來!
接着,就有人衝進來,一左一右猛地架住了顧時年,將她從牀上拖了下來!
顧時年就知道白天的事沒有那麼簡單就算了,她嚇出了一身冷汗,她的睡裙可是吊帶的,稍微掀開一點可就走光了。
祁焰在黑暗中冷冷盯着她,然後手插進口袋,轉身走了。
……
顧時年被帶到了一處遊樂場裡,旁邊的摩天輪開着,照應得旁邊的器械也很亮,夜裡寒風刺骨,她一下就看到了旁邊的蹦極臺。
脖子下意識地縮了縮。
果然,顧時年被那個女特工帶上去,一下子穿好了裝備服,扣好鎖帶,裙子倒是被扣緊了不會走光,但是超級冷……顧時年看到,後面她的繩子比平時遊樂場的繩子長了那麼一些。
“懲罰就懲罰,蹦就蹦,你們別亂來!”顧時年聽不懂她們嘰裡呱啦的語言,警惕地瞪圓了眼睛說道。
女特工蹙眉死緊,冷冷走過去,扳正顧時年的身子,然後一把將她就推了下去!
毫無準備!
顧時年只感覺自己像被推下山崖一般,就像那年她自己跳下火車隧道的感覺,“啊——”得一聲尖銳的尖叫刺破了長空,她是真的恐懼害怕,這對她來說是一種生離死別的味道。
女兒的臉瞬間在她面前顯現出來,剛出生時皺巴巴的那張臉,和今天見到時那張漂亮的小臉,在不斷重合。
顧時年的繩子還沒放完,底下的水面卻暴露了出來。
“嗵”得一聲悶響,激起萬千水花,顧時年被整個浸到了水裡面,冰冷刺骨的水,瞬間刺進她身體的每個角落,耳朵、頭皮、腋下、腿心……
然後繩子巨大的彈力將她拔起來,寒風一吹帶走所有的溫度,然後,繼續騰起落下,反覆三次,之後,終於不必再浸透到水裡,而是整個人,滿身溼透滴着水的,在寒風中晃盪,一遍一遍,體會死而復生的感覺,恐懼而痛苦。
顧時年被倒吊在空氣中,口鼻灌滿水的感覺的難受死了,差一點就痛苦到哭出來。
但是她知道,這是今天她私自跑去見女兒的代價,所以咬死了嘴脣沒哭,等一下說不定還有更恐怖的。
放她下來以後,顧時年腿一軟跌倒在地上。
緊接着,那道頎長的身影就過來,將一個牀單抖開裹緊了她,攔腰一抱將她抱了起來,朝車上走去。
女特工和旁邊的特工面面相覷,以前這種事情,祁少從來都不親自去做的!都是派人將顧時年帶回去,讓她好好反省!
……
車上。
祁焰拿過一塊毛巾來,搭在懷裡人兒的頭上,牀單單薄,顧時年身上的溫度都能透過牀單傳遞給他
,一樣的,祁焰身上的暖意也透了過來,他的手不緊不慢,不溫柔也不粗暴地在給她輕輕抓揉着,擦着頭髮。
他的氣息離她很近,輕微的吞吐全部灑在她的額頭上。
顧時年等緩過那股激烈的劇顫來,擡起溼漉漉的眼睫,一下就覺得不對了。
她想抽出手來,卻被牀單纏緊了,掩埋在毛巾下的小臉變得滾燙尷尬,她小聲說:“你放我下來。”
祁焰冷冷地盯着她的頭頂,並不理會,只是將她的腰抱地更緊,身體幾乎與她全然貼在一起,攏着她在幫她擦頭髮。
顧時年真的生氣了,擡起清冷的眸子來,說:“你還是再讓我去泡幾次水吧,要是氣不過的話。但是我有我的底線,你不能做我不想你做的事,你放開我。”
祁焰的手放緩了動作,冷眸垂下盯着她,俯首曖昧地朝她的嘴脣貼去,看得出她往後躲,一下子收緊她的腰,嘴脣真的貼到了她的脣上,另一隻手掌也下壓,將她的身體按壓在自己的渴望上,危險至極的信號!
“你知道在我的地盤上什麼人可以破例嗎?”緊緊貼着她的脣瓣,他冷冽如冰的嗓音問道,手往下滑,沿着她的曲線放肆,張狂而冷酷地跟她宣告,“我的女人。”
“你想要破例,很簡單,成爲我的女人就可以了,今天我就成全你。”
他的脣說着就向她壓過來,扣緊得她的頭腦動也不能動,帶着冷酷的氣息真的探進來。
顧時年震驚。
她拼死了往後縮,顫抖着趕緊阻止了他,緊急說:“等一下!你……你,你也應該是,有標準的吧,不能誰想上誰都能上,那也太簡單了,我,我這樣的大概,大概是不夠格的吧!”
他冷眉蹙起,眸光轉了一下不大想理會她的話。
“我一個東方女人又矮又小,身材也不好,我還生過孩子了,你纔不會飢不擇食對吧。”
“西方的男人只講究激情,對這些事,不在意。”
“可我覺得你應該是個有追求的人,你配的上那些大胸辣妹,那些溫柔如水的極品女人,但是我這樣的,吃了咯牙,我們商量商量,阿嚏!我……給你找幾個特別好的,你放過我,我保證下次不破例了,真的。我發誓。”
顧時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胡謅着,眼眸亮亮的很真誠很緊張地跟他說道。
祁焰就這麼抱了她許久。
看一滴水從她的髮梢滴落下來,到她的眼睛裡,她被一刺縮了一下,想揉眼又抽不出手來。
一股莫名的衝動真的在身體裡,緩緩衝撞起來。
祁焰盯着她許久,慢慢地面色冷漠地放開了她。
顧時年解脫似的,在地上滾了幾滾,然後裹着牀單凍得哆哆嗦嗦地坐到了角落裡去。
祁焰爲散開那股曖昧的氣息,打開了窗戶,她凍得要死也不能說什麼。
“懲罰不會就這麼算了。”
“好嘞好嘞,阿嚏!”顧時年摸了摸鼻子,嗓音嘶啞着說,“那你說吧怎麼整,你說怎麼就怎麼。”
“你想要你的女兒,不
是今天的那個要法,你要知道,即便你真的把她從別墅帶出來了,林家的人也不會放過你,所以你需要一個保護傘,讓有些人,心甘情願地把女兒給你。”
顧時年覺得祁焰這個時候說的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她擦着頭髮,說:“你什麼意思?誰會把女兒心甘情願地給我啊?如果他們願意給,我兩年前幹嘛一個人跑走?你瘋了呀。”
祁焰眸色冷冽無比,從窗外收回來:“那是因爲兩年前你沒那個能力,現在,你有了。”
什麼意思?
她還是聽不懂。
“我不太適合聽這些道理,你就直接跟我說,我怎麼做,要不我帶人,去別墅裡把我女兒搶過來,跟他們大戰三天三夜……”
“你去找慕修辭,跟他和好,讓他主動把女兒讓給你。”祁焰冷冷打斷了她的話,開口說道。
車裡突然就一陣沉默。
顧時年愈發覺得祁焰這個人腦回路有問題。
她小臉上的神情詭異,壓了壓才扭過頭說:“你有病吧?我跟慕修辭和好?是不是因爲,我沒跟你說過兩年前我們的事,你纔不明白我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我跟他,我們……”
“結婚了再離婚,”祁焰道,看向她,“我知道。他對你還有感情,兩年前搶走你的孩子是因爲你沒辦法保護好她,甚至於沒辦法保護好你自己,現在你可以了,去找他商量把孩子要回來,出於一個愛你的男人對你作爲母親這個身份的理解,他會給你的。”
就這麼簡單?
祁焰你腦回路被狗啃過的吧?
“我不想跟你說他,但是如果我跟他和好就能要的回,那我還要你幹嘛?”顧時年蹙眉瞪着他。
祁焰冷冷回敬:“你說你要我幹嘛?”
兩個人對視了一段時間。
顧時年眼神虛軟,敗下陣來。
對。
她明白。
她現在有祁焰撐腰了,可以跟慕修辭談條件去了。
可是,她卻一百萬個不想見他。
“不是我要打擊你,也不是我違抗命令,祁焰,我實話跟你說,你認爲的很多事情都不對,比如什麼,他對我還有感情;再比如,你說他會理解我作爲一個母親的心情,我吧,就是因爲太相信這些,才落到兩年前那個地步。”
顧時年眼裡眸光黯淡下來,裹好了牀單拉開車門。
“你要是一定要我這樣做,我會去,但是我不保證成功。”
要關門了,她頓了頓,才說:“不知道爲什麼,從你讓我去馬德里開始,讓我做的事都是一些我不喜歡的,這跟以前不太一樣了,不過,這些好像就是你要的,我們各取所需,也挺好。”
說完,她眼神微微黯淡地關上了車門,祁焰心臟一個輕微的抽痛。
……
“明天慕修辭和蘇心然會舉辦一個項目三期的啓動酒會,我要你在上面出現,引起轟動,和慕修辭見面……我要你當場帶慕修辭離開,破壞酒會,讓慕林兩家聯姻不合的傳言坐實,你,做得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