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過身正對着裴昱,突然勾起一抹淺笑,低低道:“這麼說,你這是公開與我爲敵了?”
“你家老太爺,知道你跟慕氏開戰這回事嗎?他知道了,會不會氣得當場心臟病發?”
裴昱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
顧時年有點蒙,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麼,但是隻看氣勢,她就知道好像裴昱被慕修辭碾壓了!
她自己是個小人物,沒事,可這是在裴昱公司,他好歹身爲老闆要有自己的威嚴,被慕修辭這麼打壓算怎麼回事?
小丫頭立馬站起來,清澈的水眸間光芒閃耀着,說:“我下班了。我忙完了,我現在就能下班!”
“你有事找我談不是嗎?慕修辭,我跟你走,我們現在就出去談,你不要再在這裡禍及其他人了!”
慕修辭跟裴昱對峙半天。
他冷眸垂下,看了一眼顧時年,聽出了她維護裴昱的意思。
一時間,更加惱火。
以前都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慕修辭,何曾爲一個女人吃醋過?
哪怕以前跟她在一起,從來都是他掌握一切的主動權,這小丫頭連一星半點被的念想都別想有,而如今,她卻竟敢當着他的面維護起別人來了是嗎?
慕修辭完全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搜腸刮肚,他想起來一個詞。
嫉妒。
這也許是嫉妒。
他竟然因爲另一個男人而心生嫉妒了!
簡直不可思議。
慕修辭冷冷垂下手,牽住了顧時年的手,小丫頭理所當然地瞬間排斥,臉色鐵青,但一掙扎他便冷聲道:“不是讓我住手嗎?你再不乖,試試?”
他是垂下頭來說話的,顧時年只覺得睫毛上都沾染了他的氣息,一時心臟驟跳,只能任由他手指合攏,將她柔嫩的五指攥緊揉捏着,牢牢握在了掌心。
“我應該帶着我的前女友下班了,裴先生好像再沒什麼理由擋在這裡纔是。”慕修辭攥緊掌心裡的小手,冷冽狂妄地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裴昱攥緊了拳頭,感覺心臟都快被撕裂。
他無奈地站開來,給他們讓開路,慕修辭牽着那個小丫頭,一路走出去了。
裴昱一想起那些裴家曾經的那些破事,一個跟自己沒什麼來往的親人給自己帶來的窘境,就惱火不已,猛地一拳砸在了隔板間上!砸的整個板子轟隆作響!他也是裴家的唯一子孫,在裴曼之有慕家撐腰的檔口,爺爺囑咐過,堅決不能跟慕
家有任何的衝突!
……
一出門,慕修辭就鬆開了顧時年的手。
剛好顧時年已經被他欺辱到不行,也趕緊鬆開,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
慕修辭轉過身來凝視着她。
顧時年對上他的目光。
這眸光跟以前她所有見到過的都不一樣,彷彿凝聚着翻天覆地的龍捲風一樣,她被嚇到了,一直往後退。
慕修辭將她一路逼到了牆壁上。
他惱火,卻死死壓着,冷聲問:“你還喜歡像裴昱那種溫文爾雅的男人,我怎麼不知道?”
溫文爾雅?
顧時年想反駁,自己跟裴昱根本沒什麼,但話到嘴邊又變了,擡頭說:“我品味總該變一變纔對,不能一直喜歡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
很好。
這就是她對他的評價。
真是太高了。
慕修辭輕輕解開自己領口的兩顆釦子,眼眸變得深邃冷凝,寒聲道:“禽獸都一般什麼樣?”
顧時年看得出他在生氣,一下子怕了,身子緊緊貼着牆壁,懷裡的資料都掉了一地。
“你去照照鏡子,就是你這……”
她話都沒說完,猛地這個男人就像猛虎一樣猛地撲上來,一把將她摟住,俯首狠狠吻上了她的脣,熱辣的吻摻雜了懲罰的味道,狠狠掠奪和吞噬着她,慕修辭大掌扣緊了她的後頸,迫她擡頭跟她糾纏在一起,脣舌相觸,黏連在一起帶出的全部都是曾經恩愛甜蜜的味道……
慕修辭喘息粗重,不管不顧,將她掙扎的小手按在一邊,吻得更加狂烈!
“你再說一遍你喜歡什麼?嗯?你再說一遍其他男人的名字試試!”
他的爆吼聲驚駭到了顧時年,一時愣怔,齒縫被狠狠撬開,他衝了進來,一股熟悉的酥麻瞬間竄遍了全身,顧時年想抵抗卻被攥緊了雙手,只能任由他侵佔,蹂躪,撩起了曾經的甜蜜至極的感覺,鋪天蓋地地朝她涌了過來……
他的手指,在她的下巴上緊扣着。
很快,手指便鬆開。
摟緊了她嬌小的身子,與他全然貼合在了一起……
呼吸。粗重。
喘息。凌亂。
纏吻。深入。
慕修辭深吻着她,騰出一隻手輕輕探到了她的小腹,輕柔無比地覆上去,模糊低啞道:“誰允許你懷着我的孩子,還跟其他的男人來往……”
那咬牙切齒的感覺,徹底驚醒了顧時年,提到孩子,小丫頭才猛地從那股越來越深邃的
眩暈中掙脫出來!
睜開眼,他好看的眉眼撞入自己眼中。
曾經的美好回憶幾乎將她淹沒。
強忍下身體的陣陣悸動,小丫頭抽回了自己被攥緊的手,猛地推了他一下,極端的用力讓她自己猛地一下撞到牆上!但也終於推開了這個男人!
慕修辭這才猛地反應過來,眼神一時迷離恍惚。
旁邊的電梯突然出來了一撥人,熙熙攘攘的,看着這兩個人,都驚奇得捂住了嘴沒有說話。
想發火的顧時年,這下也只抹掉了脣上的水漬,生生嚥下這口氣。
等電梯快關門時,顧時年衝上去攔住電梯,冷冷回頭看他,道:“我有話問你,走吧,我們剛好現在去談!”
慕修辭眸色變了變,整理好自己的衣服,進門,將她逼到角落裡,然後才按了關門鍵。
……
出裴氏大樓,已是天黑。
慕修辭自動自發地走向車子,卻發現她沒有跟上,回眸看她:“不走嗎?”
顧時年轉了轉眼珠,想着問清楚的同時,也好想辦法把林苡薇運走,就直接上去了。
但是路不對。
“不回我媽媽的地方嗎?”顧時年警惕問道。
慕修辭輕聲道:“先去吃飯。”
“不如我們回去吃吧,我也去給我媽媽做一點,她好久沒吃我做的飯了。”顧時年爭取着。
慕修辭沉默不言。
顧時年蹙眉,道:“你沒聽清我說的話嗎?我想再去看一次。”
“你不可能再去了。”他索性直截了當地說道,冷眸轉過去看了她一眼,道,“帶你過去看一次已經是破例,沒有第二次了,如果桑桑的房住的不開心,你想回麓園倒是可以。”
顧時年卻抓住了重點,蹙緊眉:“爲什麼我不能再去看我媽媽了?”
車裡一片沉默。
顧時年心頭的蒼涼騰起來,眼眸中一片刺痛,掐緊自己的掌心,道:“難道就像蘇心然今天來跟我說的那樣,你扣下我媽媽,是爲了逼我生下孩子?你帶我去看她一次,就是警告我她在你手上,是這樣嗎?”
他還是不說話,側臉冷峻地在開車。
顧時年不知道這個車要開到哪裡去。
但她心裡的疑問,已經證實了。
——乖乖生下你的孩子,然後滾蛋。
——等你生下了孩子,到時候你的死活,就不干我跟修辭的事了!
看來蘇心然,真的是把一切都告訴她了。
一字不漏。
(本章完)